第 86 章
第86章搬家(修) 小阿宸見到顧寶峰是不撒手, 扯開顧寶峰非要抱抱。顧寶峰對這個小外甥也是素來寵愛, 高高大大的男孩子, 干脆趴在那波斯地毯上當(dāng)馬, 讓小阿宸騎在自己背上。 小阿宸這下子可是得意了, 眉飛色舞地揪著顧寶峰的袍子, 坐在這“大馬”上, 口中發(fā)出“將將將……”的聲音。 “不是將,是馬?!鳖檶毞逶诘厣吓纴砼廊サ?,口中這么糾正小阿宸。 然而小阿宸卻越發(fā)興奮地大喊:“娘, 將將將將將……” 得,這次干脆是一連串的將。 顧穗兒看了一會兒后,忍不住笑著搖頭。小阿宸如今正學(xué)說話, 嘴里摸不清冒出個什么音, 也不知道為什么見了寶峰就一個勁地喊將,誰也沒教過他啊。 正說著, 蕭珩也回來了。 他利索地把小阿宸抱起來, 解救了顧寶峰。 顧寶峰在小阿宸和顧穗兒面前原本是說說笑笑的, 如今見了蕭珩, 馬上畢恭畢敬的, 滿臉嚴(yán)肅,站都站得筆直。 他如今是掛在龍騎衛(wèi)下面, 蕭珩是他的頂頭上司。 以前的時候并不懂,現(xiàn)在懂了里面規(guī)矩, 規(guī)矩知道得越多, 他在蕭珩面前就越恭謹(jǐn)嚴(yán)肅。 小阿宸驀然沒了大馬,還要努力地伸出小胖手去夠顧寶峰呢,蕭宸見了,握住他的小爪子,不讓他搗亂。 蕭珩抱著兒子,淡淡地吩咐這個小舅子:“明日開始搬家,你去胡鐵那里,聽?wèi){胡鐵的調(diào)遣。” 顧寶峰:“是!” 說完這個,他恭敬地離開了。 顧穗兒本來看弟弟和兒子在那里玩耍,玩得好好的,突然蕭珩一來,這氣氛馬上就變了。 她有些無奈,軟聲埋怨道:“你把寶兒嚇跑了?!?/br> 蕭珩瞥了她一眼,沒說什么,而是把小阿宸放在地毯上。 小阿宸見自己的“將將將”不見了,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樣子,撅著小嘴兒,耷拉著臉,那張肥嘟嘟的小臉像是一個不悅的“二大爺”。 顧穗兒看著兒子這樣,又覺得有些好笑,便過去抱住兒子哄。 外面丫鬟們看蕭珩回來了,便送進(jìn)來晌午后的茶點,有給顧穗兒準(zhǔn)備的糕點,有給小阿宸蒸的蛋羹。 顧穗兒取過來,喂給小阿宸吃。 小阿宸一看那蛋羹,扭臉,越發(fā)噘嘴。 人家不愛吃蛋。 顧穗兒一看這小家伙的模樣,就知道他意思了,便拿了小勺子剜出一勺來給他看:“阿宸看,這里有rourou,好吃的牛rou碎碎?!?/br> 阿宸見了rou,馬上眼里就發(fā)光了,張大嘴巴,乖巧地等著顧穗兒投喂。 顧穗兒自己喂完了小阿宸,自始至終都沒和蕭珩說話。 蕭珩坐在一旁,看她們母子兩吃飯,半晌后,終于道:“我沒有嚇?biāo)??!?/br> ——這算是遲來的解釋嗎? 顧穗兒瞥他一眼:“他平時挺愛說話的,怎么見了你,怕成那樣?。俊?/br> 在顧穗兒心里,固然顧寶兒已經(jīng)長大了,更名為顧寶峰了,十三四歲的男孩子,也不是小孩兒了,可她還是覺得他就是往年那個顧寶兒,是被她摟在懷里的小娃兒。 當(dāng)年顧寶兒在她懷里,也就現(xiàn)在小阿宸這么大呢。 蕭珩道:“我也不知道?!?/br> 他什么都沒做。 他只是把顧寶峰交給了屬下的屬下。 顧穗兒默了一會兒:“寶兒現(xiàn)在見了你,就跟老鼠見了貓。” 蕭珩想了想,道:“他現(xiàn)在叫顧寶峰,不叫顧寶兒。” 顧穗兒一噎,心想這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過抱著小阿宸,細(xì)想了下,好像也有道理。 以前的顧寶兒叫顧寶兒,只是一個鄉(xiāng)間小后生,可是現(xiàn)在他長大了,他進(jìn)的是龍騎衛(wèi),以后是希望有所作為的。 不吃點苦頭怎么行呢。 這么一想她就想開了,想開了后,再看蕭珩,卻突然好奇,他年紀(jì)輕輕的,也就比她家寶兒大六七歲,就已經(jīng)是龍騎衛(wèi)那班子人的總統(tǒng)領(lǐng)。 而且聽寶兒的意思,龍騎衛(wèi)的人對他是頗為服膺的。 他天生就這么厲害,還是說,也是一點點磨礪出來的。 “三爺,我問你個事兒?!鳖櫵雰喝滩蛔∠雴枴?/br> “嗯?” “你多大進(jìn)的龍騎衛(wèi),怎么當(dāng)上的總統(tǒng)領(lǐng),是皇上說讓你當(dāng),你就當(dāng)上了?” 蕭珩原本以為她會記掛著顧寶兒的事,誰知道卻突然問起這個,倒是意外了下。 他沉吟片刻,想了想,才道:“我進(jìn)龍騎衛(wèi),是和寶峰一樣的年紀(jì),當(dāng)然不是直接當(dāng)上。當(dāng)時我只是睿定侯府不起眼的三少爺,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便是知道皇上對我頗為青睞,也把我認(rèn)作侯府里的紈绔子弟?!?/br> 他想起過去,眼眸變得幽深而遙遠(yuǎn)。 六年前,他在龍騎衛(wèi)里不過是尋常小卒罷了,其中許多遭遇,說出來怕是會讓顧穗兒嚇一跳。 甚至最不堪的時候,還有人曾懷疑他是皇上養(yǎng)的男寵。 他想了想,又解釋說:“我并沒有故意要對他嚴(yán)厲?!?/br> 他并不是一個愛解釋的人,不過還是想這么對她說。 其實顧穗兒也就是一時心疼顧寶兒罷了,自己想開了也就沒再掛念這事兒,反而是忍不住琢磨蕭珩以前剛進(jìn)龍騎衛(wèi)的時候。 他才那么小,又是沉默寡言的少年,不知道有沒有被人欺負(fù)了去。 如今卻突然聽到他對自己解釋這個,心下感動,連忙道:“我知道,其實你對他嚴(yán)厲一些也好,我也盼著他能出息上進(jìn)?!?/br> 蕭珩點頭:“寶峰資質(zhì)上佳,假以時日,必有長進(jìn)?!?/br> 這些日子,他的屬下隔幾天都會向他詳細(xì)地回稟顧寶峰在龍騎衛(wèi)的表現(xiàn),他還算是滿意的。 正打算過兩年就直接扔軍中去,這樣才能謀求更好的路子。 顧穗兒聞聽,自是喜歡。 她從顧家莊走出來,來到燕京城,本也不指望其他,誰知如今成為了他的媵妃,已經(jīng)是有誥命的人了,他又愿意提攜自己的弟弟。 當(dāng)下她抿唇笑了下,感激地道:“三爺,謝謝你?!?/br> 蕭珩挑眉,看她一眼:“最近我讓你看的書,都記住了嗎?” 顧穗兒一聽,唇邊的笑頓時僵住了。 她努力想了想,終于向他稟報道:“讀了一些,還有一些,還沒時間看……” 蕭珩點頭,吩咐道:“讓桂枝把阿宸抱出去,我看看你學(xué)得怎么樣了。” 顧穗兒這個時候還能說什么,她只能戀戀不舍地讓桂枝抱走了小阿宸,然后忐忑地湊到了蕭珩身邊。 “坐近一些?!笔掔窨此h(yuǎn)遠(yuǎn)地坐在榻邊小心翼翼的樣子,淡聲這么吩咐道。 沒奈何,顧穗兒只能靠近了一些。 蕭珩一本正經(jīng)地拿出書,開始考問。 顧穗兒低頭背書,有的還算通順,有的就磕磕巴巴的。 蕭珩看她皺著小眉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淡聲問道:“怎么了?” 顧穗兒忙道:“沒有,我就是覺得三爺實在是嚴(yán)師。” 蕭珩看她忙不迭搖頭的樣子,倒是想起了剛才的顧寶峰。 她只說別人見了他后就像老鼠見了貓,其實她自己何嘗不是這樣? 當(dāng)下倒是有些不忍心,便招手:“坐這里?!?/br> 顧穗兒微意外:“啊?” 他竟然讓她坐在他大腿上。 雖然說夜晚在榻上,兩個人是極親密的,可是她卻知道,他這個人最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榻上是火,下了榻后就是冰,背書練字就是嚴(yán)師了。 蕭珩看她不動彈,挑眉,頗有些不悅。 顧穗兒趕緊坐過去。 她這邊還沒沾上他的腿,他已經(jīng)伸手牢牢地將她環(huán)住,然后禁錮在胸膛上。 顧穗兒頓時身子僵硬。 蕭珩的熱氣就在她耳邊輕輕縈繞,低啞的聲音問道:“原來你也怕我?” 顧穗兒緩緩地放松身子,聲音綿軟:“平時不怕?!?/br> 蕭珩問道:“那什么時候怕?” 顧穗兒想了想:“背書的時候怕,還有——” 蕭珩:“嗯?” 顧穗兒猶豫了下,還是老實地答道:“睡覺的時候……” 蕭珩一怔。 顧穗兒臉紅依然泛紅,她咬著唇,輕輕別過臉,躲開耳邊那火燙的呼氣,低聲抗議說:“你太硬了!” 練武的人,看著挺拔頎長,穿著袍子好看得緊,可是到了榻上,渾身都是骨頭,硬實硬實的。 用起力道來更是怕人。 蕭珩坐在榻上,環(huán)住懷里那嬌軟香美的小東西,一時有些不知說什么好了。 他是頗喜歡晚上睡覺時的光陰的。 不曾想,她竟這么嫌棄? “你——”蕭珩微微擰眉,他想著這事兒該怎么說:“不曾得過痛快?” 顧穗兒小小聲地道:“我沒說痛快不痛快,我就是覺得太硬!” 蕭珩:“哪里?” 顧穗兒:“渾身都硬?!?/br> 蕭珩默然不言。 顧穗兒伸出手來,輕輕捏了下某處,然后迅速抽回手,小聲道:“這里最硬?!?/br> 蕭珩倒抽一口氣,眼眸轉(zhuǎn)深。 “小穗兒……”他沉吟道:“你可以想辦法把它變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