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離很想聽話，可她手腳發(fā)軟，一點力氣也沒有。下床時險些摔在地上，看起來就不太聰明的樣子。

    “對不起，我……我……”

    小離想給自己找個借口理由，又不能撒謊。

    眼睛里蒙了一層霧，努力對云沫扯出笑容：“我這就起來?！?/br>
    云沫微微笑著看小離。

    她對小離極其滿意。這樣乖巧可人的小奴隸，若不是長得缺了幾分驚艷，一定能賣個大價錢。

    其實現(xiàn)在島上已經(jīng)不流行‘聽話’標簽了。

    偶爾帶點桀驁不馴的叛逆更能激發(fā)人的征服欲?；蚴怯苓€迎的挑逗，嫵媚勾人的尤物等等。

    但乖到了極點，也是獨一無二的稀有品。

    云沫沖小離伸出手：“別怕，我?guī)闳??！?/br>
    “謝謝……”小離只敢虛握住云沫的手，唇瓣啟合半天，挑了個最不會錯的說法：“謝謝您。”

    “不客氣。”

    云沫主動抓住。

    其實不怪小離。方辰喂她的不只有安眠藥，還有大劑量口服鎮(zhèn)定劑。

    隔著電話，云沫聽方辰的語氣都能猜到事情有多糟糕。

    方辰說，小離只會抱歉。仿佛他說的不是回島，而是要她去死。

    他只在電影里見過這樣哀求的場面。

    饑荒時即將餓死的人，戰(zhàn)亂時快要被處決的逃兵，逃命時被拋下的傷者……

    萬幸方辰曾經(jīng)靠鎮(zhèn)定劑才勉強緩解對小離的愧疚入睡，家里還有不少存貨。

    云沫直接派了私人飛機過去接他們。

    也多虧小離的體質貧弱，昏睡不醒。否則方辰真擔心她會扒開飛機艙門跳下去。

    小離扶著墻走，看見遠處泛白的天際線。

    她才知道自己睡了那么久。

    更嚇人的是，醫(yī)生們都在上班。

    醫(yī)院的燈光泛冷白色。小離看見醫(yī)生們都帶口罩，只露出半張臉，神色凝重地看她。

    “躺床上?！贬t(yī)生拉緊手套，命令道：“上衣解開，躺平?！?/br>
    “啊，好的。”

    小離手忙腳亂，立刻脫衣服。

    她將自己脫得光溜溜。幾名男醫(yī)生面色很差。

    “這樣方便。”

    云沫將小離過長的發(fā)攏至她身前遮掩些許，退開時拍拍小離的肩：“別怕，就是做個檢查。”

    小離重重地點頭，躺到床上分開腿。

    醫(yī)生面露羞窘，為難地看云沫。

    這些都是云沫的私人醫(yī)生，多給她手下的雇傭兵服務。還有一位關于病毒疫苗的專家，是云沫問云哲借的飛機把人從公寓里拽過來，更沒見過這場面。

    “不是拍賣前的檢查。”云沫命令道：“并攏腿?！?/br>
    “對不起！”

    小離趕緊合攏腿。

    幾個冰涼的東西貼胸口，小離被激得渾身發(fā)顫，險些咬破舌尖才沒有叫出聲。

    不過片刻，小離冷得渾身打顫，嘴唇發(fā)白。

    儀器發(fā)出機械的滴滴聲，偶爾器材相碰，冰冷金屬的聲音近乎刺耳。

    檢查近乎漫長，指尖凍得僵硬。

    小離被抬起右臂，長針管扎進她的手臂。一管又一管的血往外抽，還有大大小小的罐子。

    她的手臂浮現(xiàn)淡淡的紅點，有些痛。

    抽血時，醫(yī)生側目看坐在一邊的云沫。

    長發(fā)墜過云沫的肩頭，露出纖細的脖頸，鎖骨線條分明，玉石般的手指正在把玩一柄水果刀，將蘋果切成一個個分毫不差的精致小塊。

    罐子快要滿了，小離試圖挪動手，醫(yī)生立刻回神訓斥：“在抽血，別動！”

    他飛速換上另一個采血罐，小離痛得抽抽：“可是，我很痛?！?/br>
    “別弄痛她。”

    云沫擦拭水果刀，對這名醫(yī)生微笑道：“這么喜歡看我？把你眼睛挖出來，掛在我身上如何？”

    云沫分明溫柔地笑著，可小離同醫(yī)生們一樣抖了抖。

    終于熬到檢查結束，小離穿好衣服，在門外站著等云沫。

    她透過窗看湛藍色的天，波光粼粼的海面，偶爾飛過的海鳥落下白色的羽毛。

    有一艘貨船駛離小島。

    小離目不轉睛地看，真希望自己也有翅膀，能飛到船上，從此離開島。

    可這只是空想。她就算飛出去，也會再被送回來。

    小離沒有找到走廊的監(jiān)控，緩緩伸手抱住肩膀，蹲在墻根縮成一團。

    云沫出來時，就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只差給這只小奶貓找個紙箱子，上頭寫：會暖床，求包養(yǎng)。

    “你的身體很健康，之前只是虛驚一場?！痹颇瓕π‰x伸出手：“走吧，我?guī)闳コ栽顼??！?/br>
    小離見到云沫時眼神閃著光，好像手里抓著的是希望。

    小離糾結很久，終于小聲對云沫說：“剛剛謝謝你，但是……其實，我也沒有很痛?！?/br>
    云沫疑惑地看小離。

    小離認真說：“不能兇醫(yī)生，會被批評扣分。云沫也不想招惹麻煩對吧？雖然你是很受寵的奴隸，也不值得為了我冒險。”

    島上奴隸很少有自己的衣服。

    云沫穿的漂亮，甚至還沒有手環(huán)，說明她已經(jīng)得到了主人的信任。

    但奴隸的規(guī)矩擺在那兒，若是逾越，主人一定會生氣。

    “你在擔心我？”

    云沫莞爾：“沒關系，是他們做錯事，應該被訓。”

    “可這樣會給主人添麻煩……”小離細聲細氣地咕噥，晃云沫的手：“我……我只是很擔心你……剛剛醫(yī)生看你的眼神好恐怖?！?/br>
    “我主人是島主，他對我特別好，醫(yī)生敢怎么樣？”云沫自信地挑眉。

    陽光灑在她臉上，是小離沒見過的傲氣。

    小離想退回后邊不被曬傷，又不敢動，只能哽咽道：“可主人再喜歡，也總有哪一天會厭煩的。那時候，就會和我一樣被丟掉了?！?/br>
    “話雖如此，但我主人不會?！痹颇瓕敛幌嘈诺男‰x嘆息道：“畢竟他是我哥哥，怎么會把我丟掉？?！?/br>
    云沫沖拐角處招手。

    兩個男人緩步走來。小離這才知曉云沫說的島主是誰。

    正是那個在島上指點一切的男人。永遠冷漠地出現(xiàn)在人前，奴隸死掉時不會眨一下眼。

    這樣的人，竟然會寵愛云沫。

    “一定是云沫很漂亮很討人喜歡?！毙‰x自言自語：“我不行，小離只是個普通奴隸，主人都不喜歡我?！?/br>
    她肯定做不到的。

    小離想躲到云沫背后，但被云沫揪出來，往前推到方辰面前。

    “你這么畏畏縮縮，的確不是個好奴隸?！痹颇研‰x往方辰懷里推：“但他是你哥哥，沒法說不要你?！?/br>
    “嗯?！?/br>
    方辰用力將小離抱住：“哥哥喜歡你，哪會不要你？不許哭，好好聽哥哥說話。”

    ***

    寫完了，怎么也上不來。

    賣了一條咸魚換錢買了個梯子，終于上來了，松了口氣。

    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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