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歡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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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燈光讓他莫名心煩意亂,這不是煙癮上來時的煩。 喬曦也不知跑到了哪,只覺得這會所似迷宮,來來回回都是一樣的門,一樣的廊道,一樣的燈,尋不到出口。 正當她不知所措之時,前方有包廂的門被打開,陸陸續(xù)續(xù)出來了幾個人。 被擁簇在中間的是一個男人,燈光過于昏暗,她看不太清,只從那光影的勾勒下窺出幾絲熟悉感。 那男人很高,站在那,有種不可一世的孤傲,身旁圍著幾個人,有個人正一個勁的對他點頭哈腰。 恍惚間,她有種預感。 強烈的預感。 “在那呢!那女人在那!” “快!” 令人恐懼的催促聲又從身后響起,她心下一橫,不管不顧地朝那個身影跑去。 安靜的會所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賀時鳴皺起眉頭,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撞得連退幾步。 下一秒,一雙泛淚的桃花眼撞入他的視線,眼尾洇紅,暈著霧氣。 似把桃花揉碎后沾了滿手的艷色。 那墨色的水瞳里是不諳世事的天真,分毫不染塵埃的空靈,以及嬌柔和脆弱。 一句罵人的臟話被他硬生生噎在喉間,女孩跌倒在面前,如嫩蔥般的手指拽上他的衣袖。 周圍的人瞬間安靜下來,就連那追上來的幾個人也停在了原地,不敢上前。能來這家會所的人非富即貴,更別說這個區(qū)是vip私人訂制區(qū),這幾個保鏢都是有腦子的。 喬曦這才看清面前的男人,真的是他。 自從那次拒絕上他的車后,他們再無交集。她不是什么清高的女人,卻固執(zhí)的想要他覺得她是不同的。 可現在算什么? 她跌在地上,卑微的,扯出他的衣袖。 她知道她從來都不是被神明垂憐的那一個。 可命運非要把她逼到絕境,那除了賭一把,她別無選擇。 又或許,是她想賭。 “救我,好不好?!彼ы?,看他。 聲音很細很輕,如吹落在風中飄零無緒的花。 賀時鳴深深看了她一眼,晦重深瞳直接咬進她的心底,那眸里帶著審視,打量,喬曦還看出來一簇被燃起的興致。 她拒絕了一次他的邀請,此刻卻恬不知恥的投懷送抱,求他救她。 “喬曦?!蹦腥诵χ畛鏊拿?。 喬曦的紅唇微張,手指把他的衣袖攥的更緊,微微硬質感的襯衫被她弄皺了。 “...七爺....求您…” 賀時鳴的視線落在她緊攥著自己衣袖的手上。 她如同一個不會泅水的人,死命抓著他,如同抓著一根救命的浮木。 他也沒動作,就這樣靜靜立在原地給她拽著,另一只手還夾著煙,送到嘴邊吸了一口,清灰色的薄霧迷蒙了他那張極英俊的臉。 從喬曦這個角度往上去,能看到他細微滾動的喉結,簡潔流暢的下頜,幾縷道不明的薄情嵌在里頭。 程澤收到了保鏢的報信,正匆匆往這頭趕來,看到喬曦跪坐在地上,正抓著一個男人求救,他心下頓時冒氣怒火,抬腳踹了一旁呆立的下屬,嘴里罵罵咧咧,“我養(yǎng)你們做什么吃,還不把人給請回來?!?/br> 其中一個下屬認出了那男人是賀時鳴,趕忙小聲說,“程少,喬小姐面前的男人好像是七爺....” 程澤走進幾步,朝那邊看去,隨即抽了口涼氣。 賀時鳴掀了掀眼簾,若有似無的朝程澤那瞟了一眼,程澤被那股狠厲嚇退了幾步,剛剛的輕狂頓時沒了,連招呼都不敢上去打。 “喬小姐這是做什么?”賀時鳴用夾著煙的手去扣喬曦的腕,也不怕煙灰抖落間是否會燙上她嬌嫩的皮膚。 喬曦只是死死的抓住,哀憐的搖頭,是在求他不要掰開她的手,臉上已洇干的淚痕又被新的淚劃過。 “七爺....求您....救救曦曦吧....” 這個“救”字說的很曖昧,當然,“曦曦”二字說的更曖昧。 那方紅唇艷若丹霞,是櫻桃被泡在酒里,靡靡的深紅色。從這張嘴里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能讓人不懷好意的去賞玩。 她別無他法,唯有這一條路,企圖靠著一點在他眼里根本不值錢的美色去勾出他的一絲憐憫,或是一絲興致。 她在勾-引他。 她賭他是對她有興趣的。 潛意識里,她也是個瘋狂的賭徒。她或許跟她那個父親是一類人。 賀時鳴像是聽懂了,輕笑一聲。他單膝蹲下來,視線與喬曦平齊,她的心無端跳的極洶涌。 又是在逗鳥。 那雙倦懶的眸中涌動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但她唯一能看懂的是他換了一種眼神來打量她。 是打量貨物的眼神,似在研判她這個貨物值不值得他多此一舉。 “喬小姐看上賀某了?” - 第6章 妄垂憐?玩一局? 賀時鳴沉沉吸了一口煙,隨即抬手,身后有人立刻上前接走他手上的不過燃了一半的煙,替他滅掉。 嗆澀的煙霧彌漫眼前,熏的她那雙帶淚的桃花眼更紅了三分。 她的下巴被他用食指挑起,力道很輕,不足以迫使她抬起頭。 所以她抬頭看他,是自愿的。 兩人的距離第一次這么近,近到可以感受彼此呼吸的溫度。 他的眼尾挑著一絲散漫的恣睢,從過分精致的皮相到過分貴重的身份,很難不給人一種天生上位者的優(yōu)越感。 喬曦咽了咽嗓,喉間被撒了一把干沙,汲干了所有的水份。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所謂的英雄救美,那都是小說里精心美化過的謊言,殘酷的斗獸場里只有等價交換。 她知道,她得拿出他看的上的籌碼。 “七爺呢....看得上曦曦嗎?” 她巍巍顫顫道出這句話來,輕聲軟語,她的嗓子才被淚浸過,有些含糊不清的啞。 是落在江南水鄉(xiāng)里的煙靄紛紛。 微云,衰草,總之能令人無端傷情。 賀時鳴低低一笑,他承認,此刻被她挑起了興致,一如既往地被她挑起興致。 只是眼下的情況,他清楚得很。 她并非自愿。 “喬小姐難道都沒有打聽過嗎?”他頓了頓,眼風掃遍喬曦的全身,女孩從頭到腳每一寸都被他用眼神把玩了一遍。 “賀某的口味......不是喬小姐這種?!彼檬种篙p輕撫弄著她的臉頰。 她是個不自愿的獵物,他決定再給她一次逃走的機會。 喬曦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臉色慘白,呼吸也亂了節(jié)拍。 她已經壓下了她全部的籌碼,原來在他眼里只是一文不值罷了。 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大概是兵敗如山倒。 頹然,又或是難堪。 她以為他對她是感興趣的。 第一次見到他后,她曾鬼使神差的去網上查了他。 跟過他的女人不少,和他傳過緋聞的女人更多。從三線小花到一線當紅女星,無一例外皆是美艷撩人的人間富貴花。 可喬曦絕稱不上美艷。她有一張極純的臉,淡煙流水,漠漠輕寒。 眉宇間毫無艷色,唯一帶著媚態(tài)的是那雙含情目,似喜非喜,不招紅塵。 她艷在神韻,而非皮囊。 賀時鳴的拇指摩挲著她瑩潤的下巴,男人的手指帶著些粗糲,她的皮膚微燙卻柔嫩,燒出潮紅。 看著她那雙極美的眼睛,賀時鳴心頭難掩動容。在情場上,從不勉強,大概是他這輩子最有風度的地方。 他會救她,舉手之勞而已。犯不著她付出這種難為情的代價。 “不好意思,喬小姐?!闭f完,他起身,難得紳士的朝她微微欠身。 喬曦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孤注一擲的沖著那背影說了最后一句。 可能就是不甘心。 “.....七爺!我、我可以學...” 言下之意是,她可以學他喜歡的那種口味... 話剛落,她如潰堤,任由自己哭出聲來。 賀時鳴的背影一頓,腳步被她那句話硬生生拽在原地。 他遇過太多次投懷送抱的戲碼,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哭著說她可以學。 多么天真的愚昧。 她把他當一根救命稻草而已,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