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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鏡模糊地印出兩人的身影,薛錦身著黑色勁裝,睫毛眨動,露出自然狀態(tài)下疏冷清亮的眼睛。 林子怡感覺耳根處的一小塊皮膚被輕輕碰了一下,接著一絲絲灼熱蔓延到她的肌膚上,轉(zhuǎn)而被濕熱的呼吸包裹住。 薛錦的嘴唇離那塊被觸碰過的皮膚很近,嗓音低啞,“嗯,看來還可以?!?/br> 可以?什么還可以? 林子怡下意識往銅鏡那邊看去。 似乎是察覺到林子怡的動作,薛錦也朝鏡子里看去,唇角勾了勾,轉(zhuǎn)而將她略微揚(yáng)起的腦袋按下去,笑道:“安分點(diǎn)兒!” 林子怡下頜倏然一熱,再一看鏡子里,薛錦用自己露出的一小節(jié)手腕抬起她的下頜,濕熱的唇rou和平穩(wěn)的呼吸一起朝她傾軋而來。 “唔——”,她沒來得及叫出來一聲,就驟然喘不上氣了,這個吻來得太突然,帶著邊關(guān)的風(fēng)雪味和焚燈的燈油氣息,薛錦除了手不碰她,臂彎巧妙地環(huán)住她的脖子,嘴上極盡挑逗,靈活的舌尖撬開她的牙關(guān),一路與她的勾纏在一起。 到了最后,她被親得失去意識,腦子都是空白,待恢復(fù)過來時,薛錦已經(jīng)小口地在他頰邊和脖頸吮吻了。 系統(tǒng)很有耐性地等了半天,此時才發(fā)聲。 【咳咳,宿主,您要的東西已經(jīng)儲存在虛擬空間中了,隨時可以提取。】 “嗯。”林子怡的心懸吊者,說話也多了絲顫音。 “你可知我許了什么愿?” 林子怡緩過氣,“什么?” “愿不逾本分,愿不摧眉折腰,愿有身邊人,歲歲長相守?!?/br> 第39章 兩年后 兩年后。 雪落無聲, 屋子里雖然沒有地龍,卻被爐子燒得暖烘烘的。林子怡只著單衣,睡起來的時候扯動了被角, 小荊發(fā)出囈語聲, 大滿那邊皺了皺眉。 少年的骨架變長變寬, 腳踝露出被褥,林子怡起身將被子重新給他蓋上。 搬到京城的時候有了不大不小的宅子,她就想著再給大滿換間廂房,讓他一個人住。大滿臉色微紅,點(diǎn)頭應(yīng)了, 倒是小荊依依不饒, 非要哥哥陪著玩陪著睡才行。 林子怡妥協(xié)了些日子,今日又下定主意,必須給大滿單獨(dú)騰出來個廂房。 屋子里有了幾個仆從和丫鬟,打水也方便許多,不用自己多費(fèi)力。 那年焚燈節(jié)就像是一場夢, 第二日薛錦便走了。 二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打招呼, 薛錦未留只言片語, 林子怡也沒有出門相送。 那日她收到了系統(tǒng)的最后一個任務(wù)。 【邊關(guān)副本已經(jīng)完成, 請帶著美食前往京城,傳播邊關(guān)美食文化, 越早完成任務(wù),宿主便可更換世界, 或者選擇回來原來的世界?!?/br> “姑娘, 熱水打來了?!?/br> 林子怡恍惚間被叫醒,面前的丫鬟年齡很小,柳葉眉含春眸, 扎著簡單的小髻,辦起事來也輕快利索,喚為小櫻。 說起來還是她當(dāng)年來京城的時候,路上遇見了賣身葬母的小櫻,正好遇上了幾個紈绔調(diào)戲,小櫻也是個不吃虧的,卸了葛衣?lián)屵^對面攤子的竹簍就打,街上一片混亂,擋了林子怡的車馬。 林子怡見不得女子受欺負(fù),也正有賣幾個丫鬟的打算 ,干脆將她買了。 后來才聽聞她叫晏櫻,祖父家里也是京畿一帶有名的富戶,和夫人琴瑟和鳴,感情甚篤,家有一子一女,兒子從小頑劣不堪,吃喝嫖賭樣樣都沾。倒是那一女長大后也是溫婉賢淑,深養(yǎng)在閨閣,待到出嫁的年紀(jì),相中了當(dāng)時在翰林閣供職的她父親。 當(dāng)時京城官商勾結(jié),好些人拉攏她外祖父家,也不乏有名門望族,甚至皇親國戚??伤庾娓嘎犅劶夼c這些人家,大多封個側(cè)室,便幾日愁悶不語。 這時她父親找來款款陳詞,作了要將她母親立為正室的承諾,又說了要在翰林閣出人頭地,位極人臣,加上她母親本就心悅此人,于是外祖父最后也無法,只得答應(yīng)了。 兩人伉儷情深了幾年,可到了后來,隨著她父親官職的進(jìn)階,感情淡了。加上她外祖父家這幾年因為兒子吃喝嫖賭虧進(jìn)去不少,二老年紀(jì)已大無精力管教,待家境敗落后雙雙去世。 有時她舅舅這攤狀,還需要麻煩翰林閣的父親。當(dāng)初她還年幼,已經(jīng)聽到父母房子經(jīng)常傳出吵鬧聲,摔東西的聲音,隔著門縫瞧見均是她父親所為。 她的娘親只是一個勁兒哭,惹得男人更煩。 再后來,她娘親求父親救舅舅的時候,只聽父親說,“你那不學(xué)無術(shù),四處為非作歹的兄長,死了倒也罷了。” 她的娘親越發(fā)崩潰,后來聽聞她的兄長被人砍斷手腳扔在雪地里,她也漸漸萎靡不振,飯也不吃水也不喝,死在了下一個冬天。 晏櫻說她父親為她尋了新姨娘,而她并不想見,也不想在那個令人窒息的家中繼續(xù)待下去,所以寧愿跟著林子怡作個丫鬟。 林子怡想到方宏方媯兄妹,同是喪母之悲,更加憐惜晏櫻,也不讓她以主仆相稱。晏櫻倒是灑脫,絲毫沒有官家大小姐的驕矜,和父親決裂干脆果決,來到這里也毫不矯情,依然該做什么做什么。 倒是林子怡總是聽她叫小姐,說不出來的別扭,最后晏櫻只得答應(yīng)再也不用小姐相稱了。 “姑娘,天冷了,你多喝些茶水?!标虣涯槹装椎?,小手精巧靈活,幫她沏了茶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