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妾如她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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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司柏聽了沉默下來,禪房里的俞姝,卻一口氣呼了出來。 但穆行州又道了兩句。 “屬下辦事不利,請五爺責罰。但這伙人確實是從靈螺寺后山逃遁的,咱們封山緊急,他們竟然也能及時逃遁,屬下懷疑……有內(nèi)應(yīng)!” 俞姝聽見這話,剛松了半口的氣,又摒了回來。 她似乎感到了那位五爺在遲疑之后,轉(zhuǎn)頭看過來的目光。 俞姝垂著頭站著,半分沒動。 五爺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在穆行州說“有內(nèi)應(yīng)”的一剎那,想到了自己的妾。 難道他寧愿懷疑妾是內(nèi)應(yīng),都不肯相信她其實只是跟自己疏離冷淡嗎? 他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覺,沉著臉同穆行州一道,去見巡查搜山的官兵。 男人走了,熟悉的腳步遠去,很快消失在了俞姝的耳中。 她扶了窗沿,慢慢坐了下來。 …… 方才那點怪異的想法,早被詹司柏壓了下去。 她一個盲女,能做什么內(nèi)應(yīng)呢? 只不過封山搜人的官兵,也都沒有什么異常。 但有個官兵上前報了一樁事。 “國公爺,我們在后山攔住了兩個倉皇下山的人。” 官兵說著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威嚴的定國公,有在國公爺?shù)哪抗庀?,道?/br> “那二人乃是京城商戶魏連凱和其妻沈氏。” 詹司柏挑眉。 男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禁不住回頭望俞姝所在的禪房方向看了過去,眉頭鎖了起來, 就在這時,寺廟里忽然一亂。 “五爺!夫人喘癥犯了!” 俞姝也在倉皇的喊聲里,從禪房摸索了出來。 “夫人犯了喘癥?” 姜蒲說宴夫人確實有喘癥,是以輕易不出門,“但靈螺寺里沒有太醫(yī)??!這可怎么辦?!” 話音一落,俞姝就聽到了那五爺緊而沉的命令聲。 “立刻去京城請?zhí)t(yī)!我與夫人沿路迎過去!凡有誤事者,當即杖斃!” 三聲令下,寺院里凌亂的腳步聲陡然變得有了目的,而那五爺?shù)哪_步聲也變了一變。 他先是急急奔了過去,而后腳步聲一重,又向山下奔去,幾乎一院子人的腳步,追著他往山下去。 他是抱了宴夫人下山了嗎? 俞姝循聲“看”過去,匆忙之間,隱約察覺有目光掃過來。 她聽到了他對她的冷聲吩咐。 “你自行下山吧?!?/br> 話音落地,腳步聲緊隨消失。 寺院里一下冷清起來。 鄭氏因為詹淑慧落進坑里崴了腳,和住持商量在此住上一晚。 而俞姝卻不得停留。 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她昏暗的視野更加暗下來。 聞聲過來的詹淑慧嘖了一聲,“五爺抱著夫人回去了,韓jiejie要自己回去了呢!” 在宴夫人面前,一個妾算什么呢? 倒是鄭氏好心問了一句,“姨娘怎么回去?” 靈螺寺地方有限,國公府上山?jīng)]有大張旗鼓,來時僅有的一輛上了山的馬車,已經(jīng)送宴夫人回京了。 如果還留下馬車的話,那么只在山下。 俞姝謝過鄭氏關(guān)心,“我走下去好了?!?/br> 山路陡峭,寒風凜冽。 俞姝瞧不見下山的臺階,每一步都走的艱難。 姜蒲小心扶著俞姝,主仆二人用了近一個時辰,才到了山下。 幸好還有馬車等候。 * 定國公府,正院一派忙碌,老夫人親自過來看望宴夫人,守在宴夫人床前一步不離。 詹司柏被榮管事從幾個太醫(yī)中請了過來。 榮管事回了話,“五爺讓老奴去查魏家的事情,已經(jīng)有眉目了?!?/br> 他說魏連凱夫妻為了這個兒子傷了不少神。 “魏北海確實是與人斗毆,而且是當先出手打人的。人家也不是善茬,使了銀子讓衙門關(guān)著他不放?!?/br> 榮管事說著,瞧了五爺一眼,“衙門的人您也知道,免不了捧高踩低,知道您與魏家不和,便也故意出難?!?/br> 他說到此處一頓,輕聲問了一句。 “五爺,要不要老奴跟衙門說一聲,把人放了?!?/br> 無非就是放不放人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榮管事是這樣想的。 可他瞧著五爺臉色不大對勁。 半晌,那五爺開了口,“此事不必管?!?/br> 榮管事一愣。 不用管的意思,就是任著衙門繼續(xù)扣人了? 他有些鬧不清五爺?shù)男乃剂?,但這是文澤過來稟了一聲。 “五爺,姨娘回來了?!?/br> 話音落地,那五爺就吩咐了下去,“請姨娘過來。” 俞姝被叫到了正院,自然也聽到了太醫(yī)們的緊急診治。 她倒是想去探問一番,卻被那五爺徑直叫去了西廂房。 庭院里腳步雜亂,西廂房靜悄悄的,指點了一盞孤燈在高案上。 詹司柏瞧瞧自的妾,見她身上還滿是從外面帶進來的寒氣,蒙眼的絲帶落了下來,被她纏在了手腕上。 詹司柏看著俞姝,想想自己之前對她兩次三番的誤會,他覺得這一次,總要再給她說清楚的機會。 他不由地問了她。 “今日是不是見了什么人?你說吧,我不怪你?!?/br> 她要是實話實說了,他也就真不怪她了。 畢竟魏家情況復(fù)雜,她不知怎么應(yīng)對也是有的。 可他那話落進俞姝耳中,卻令俞姝怔了怔。 她今日著實見了不少人,比如,衛(wèi)澤言。 在他先行回府,而她快到天黑才趕到的時間差里,他是不是已經(jīng)見過沈氏,甚至問出了什么呢? 俞姝心下提了起來,不知他到底是何想法,抿著嘴沒有回應(yīng)。 但她的態(tài)度落在詹司柏眼中,讓男人眉頭瞬間壓了下來。 她還是不肯說嗎? 他訝然看著她,“你沒想好怎么說嗎?” 俞姝在他含義不明的話語里,仍舊沉默。 這一次,男人也沉默了。 她見了魏家人,卻一分都不肯給他透漏,來來回回他問了好些遍,她始終保持緘默。 她對他就這么戒備? 相反,她才見了魏連凱夫妻一回,就想維護他們? 他不由語氣沉了幾分。 “看來……你要替魏家在我面前求情了,是嗎?” 俞姝在這問話里,終于明白了他指的到底是哪件事。 她提著的心一松,慶幸自己方才沒有多言。 不過她眼下也不好多說什么了,就順著他的話。 “看來五爺都知道了?!?/br> 誰想她這話一出,那五爺突然哼笑了一聲。 “若我不派人去查,你也是不肯說得,不是嗎?” 俞姝一愣,沒明白他這么問是什么意思。 但這整個西廂房,氣氛卻陡然一變。 俞姝盲著一雙眼,什么都看不到,只是聽到坐在上首的五爺,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一聲里,是俞姝聽不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