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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shù)次, 被人當作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 后來, 她總算是開始有些理智了, 那個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會存在于這個世間呢?只不過就是她自己的癡念罷了,一切都是胡思亂想。 所以后來,她學會了控制自己,學會了不給自己制造希望,也就不再會有失望。 突然,車子猛的顛簸了一下,好像陷入了某個深坑當中,左伊一下子就從自己的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一聲槍響,劃破左伊的神經(jīng),她猛的回頭,就看到了車廂后頭,那幾個廝打在一起的人影。 人群尖叫著向著車廂前面擁擠著,催促著司機開門。 “開門!開門,我們要下車!” “歹徒,有歹徒!”各種各樣的尖叫充斥在車廂當中,和“砰砰”的槍聲混雜在一起,司機早就已經(jīng)丟下汽車逃跑了。 一個接著一個的乘客,逃命一樣從車廂里面蜂擁而出。 只有左伊一個人,從始至終,一動不動的坐在座位上面,身子像是灌了鉛水一樣的定在座位上,只知道愣愣的看著其中一個廝打的男人。 一拳一腳,都那么的相似。 太像了,這世上怎么可能有兩個人這么的相似?! 可惜這個男人是背對著她,左伊并看不到他的正臉,她有些焦急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要看看那個男人的臉。 子彈擦著她的耳邊飛過去,打破了她身后的窗戶,鮮血溫熱咸腥的從她的耳朵上流淌出來,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肩膀上。 有人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臉頰上,左伊忍不住跟著倒抽了一口氣。 他動作頓了一下,身子順勢向后面滾了過來:“shit!” 他伸手擦了擦被打破的嘴角的鮮血,然后緩緩的從地面上站了起來,左伊已經(jīng)熱淚盈眶。 是他,就是他對不對?這個聲音,這個動作,這個背影,和她的記憶層層重疊,就像是一雙大手一樣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喉嚨。 呼吸都不能。 “萊恩?!彼雎?,只感覺被自己塵封的記憶,被無情的現(xiàn)實狠狠劈開一個巨大的縫隙,壓制不住的悲傷蜂擁而出,快要將整個人都傾覆,內(nèi)心的壁壘在一寸一寸的坍塌,她只是看著那個相似的背影,就已經(jīng)淚流滿面。 “我不和你們玩了。”男人沖著人群輕聲嗤笑,左伊已經(jīng)聯(lián)想到了他一邊嘴角無情揚起的模樣。 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動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落下的,她只聽到了幾聲密集的子彈聲,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幾個男人,就已經(jīng)被放倒在地! 眼淚,一顆一顆的從她的眼眶像珍珠一樣的剝落,有些陰暗的車廂,就像是他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并肩戰(zhàn)斗過的戰(zhàn)場一樣。 警笛的聲音,從遠處刺耳的傳來。 男人看都沒看一眼地面上橫陳的男人們,直接向著車窗處走過去。 就在左伊以為他就要這樣離開的時候,男人忽然回頭,臉上掛著壞壞的笑容。 “你和我認識的一個女孩很像,都很好玩。” 陰暗的車廂,不算明亮的月光,那壞笑著的臉龐。 像一記重錘一樣狠狠的敲擊在左伊的心上,她清晰的聽到了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龜裂的傷口,肆意蔓延。 她先是笑,然后咸腥的眼淚滑進她的口腔,苦苦的。 她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抑制不住的抽噎讓她看起來狼狽不堪。 “萊……”才剛剛開口,男人就已經(jīng)頭也不回的從窗口跳了出去,左伊下意識的去追,卻被人在身后扣住了手腕。 “警察,我們現(xiàn)在需要您的配合。” 這一招擒拿手使得確實不錯,左伊原本打算要追上去的腳步,瞬間卡住。 可是卻止不住她眼底不斷滑落的眼淚。 是他,一定是他,一樣的身體,一樣的臉,一樣墨藍色的一雙眼睛,一樣的聲音。 這世間不會有兩個人,一模一樣!激動和辛酸齊齊涌上來,讓左伊幾欲崩潰。 “你認識那個男人嗎?”寂靜的小黑屋里面,明亮的探照燈照在左伊的臉上,將她的眼前照得一片刺眼。 她看不清對面正在審訊著她的男人,只能夠聽到那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出來的公事公辦的話,左伊搖搖頭。 “說實話!” 男人暴怒的一拍桌子,然后一沓照片就這樣被丟在左伊的面前,全部都是一個男人拿著槍的樣子,或冰冷,或不屑,卻深深刺痛了左伊的眼睛。 往事的閘門不受控制的打開,左伊卻咬緊了嘴唇,使勁的搖了搖頭。 “我不認識那個男人!這是我第一次來波蘭旅游,我是中國的好公民,你們沒有權利私自囚禁中國的公民!” 沒有想到剛剛還哭成一個淚人的左伊一瞬間變的這么的強硬,男人猛的一愣,反倒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咳了咳,才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威嚴。 “我管你是什么人,但凡和國際第一殺手有所勾結,你死一百遍也不足惜。” “在沒有得到證據(jù)之前,你們不能這樣說我?!?/br> 左伊反倒冷靜了下來,現(xiàn)在要是自亂陣腳的話,反倒更容易被扣押在這個地方,如果被冠上什么勾結殺手黑幫之類的名頭,到時候就真的走不出去了。 她現(xiàn)在必須要出去,要找到那個男人! 是了,他的槍法那么的厲害,成為第一的殺手也不足為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