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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以她所見,萊恩還能夠那槍指著她,說什么病情惡化?她看他生龍活虎的很,哪里像是需要人保護的樣子。 眼看著左伊的目光變的嚴(yán)肅了起來,諾依曼也收起了滿臉的笑容。 “這是和軍事機密有關(guān)的事情,我也不好告訴你什么?;靥K拉那邊的道路確實是出了問題了,但其實讓你和萊恩走,我也是滿心不愿的。my flower,答應(yīng)我,照顧好自己?!?/br> 他伸手撩開她額前散落的碎發(fā),眉眼間帶著說不盡的溫柔,而左伊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可奈何的落寞,有些寂寥的點綴在他如花的容顏上。 聰明如左伊,從諾依曼的字里行間,她已經(jīng)知道此去必定艱辛,但是究竟要面對什么,她不知道。 她現(xiàn)在想的,就是能不能不去? 她寧愿留在這炮火連天的戰(zhàn)地醫(yī)院,也不愿意時時刻刻守在那個如同魔鬼一樣的男人的身邊,這就是她現(xiàn)在最最真實的想法。 “我可不可以不去?” “我也想讓你可以不去,但是對不起,my flower,我無能為力。”他眼中落寞更深,在他湛藍(lán)色的眼睛里面濃墨重彩的渲染開來。 左伊深深的喘息了一口氣,她不應(yīng)該為難諾依曼的。 “安拉,我只是問問而已,你不用太為難啦,其實萊恩上尉人也挺好的?!?/br> 這話說的左伊自己都想吐,什么時候開始,她開始能夠如此的從容的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軍用皮靴“噠噠”的聲音敲擊在走廊的地面上,擴散在空蕩蕩的空氣當(dāng)中,帶起濃重的回聲。 左伊噤聲看過去,走廊盡頭是朝自己走過來的萊恩。 諾依曼恢復(fù)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笑著向萊恩走了過去,彬彬有禮,客氣之中帶著疏離。 “我已經(jīng)幫你挑選好了6名訓(xùn)練精良的士兵,會護送你和艾瑞卡離開。祝你一路順風(fēng)。” 兩個男人的手交疊握在一起,眼中卻是各自戒備的刀光劍影。 “那就先借諾依曼少校的吉言了?!睅缀跏翘栒娴拇蛭鬟叧鰜砹?,萊恩殘酷的嘴臉驟然綻開一個有些薄涼的笑容,左伊有些很恨的別過了頭。 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時候,也是絕對的好看,盡管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邪佞感覺。 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大了,就連笑起來的時候,也無形中給人一種壓力。 “My flower,好好照顧自己和萊恩上尉?!敝Z依曼回頭囑咐。 盡管心中百般不愿,左伊還是顯得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最起碼在萊恩的面前,她不能表現(xiàn)出來自己并不愿意。 “她不變成拖油瓶就好了?!蹦腥说哪抗?,涼涼的在左伊的身上拂過,驚的她猛地打了個寒戰(zhàn)。 比起她抗拒跟著他一起走,他好像更不喜歡帶著她走。 既然不喜歡帶著她走,那就不要帶著她走啊。 去和院長商量換人豈不是更好? 她一個小護士沒有辦法抗?fàn)幍臅r候,他一個上尉一句話就能解決吧? 這真是一個權(quán)力核心的世界。 就好像萊恩只是轉(zhuǎn)移到另一個醫(yī)院,就可以動用到軍隊的精良力量。 天光破曉,一絲銀光劃破天際,遍布天邊的月色,被這剛剛升起的朝陽染成了通紅的顏色。 左伊有些不情愿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簡單的梳洗之后,換上了一身便裝。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起來得夠早的了,卻沒有想到推開門的那一刻,萊恩已經(jīng)冷著一張臉站在了門口。 “怎么不多睡一會?這么早就起來了?!?/br> 其實左伊是想問,能不能不要一大早就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把她一天的好心情都?xì)У袅恕?/br> 但是她不敢呀,她可沒辦法保證,這個動輒就動槍的男人不會再一次拿著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她。 對他來說,拿槍對著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而對左伊來說,生命只有一次,她不得不珍惜。 也許是左伊的錯覺,她好像看到了在萊恩蒼白的臉頰上有些無措的尷尬,然后他冷冷的開了口,依舊如同寒冬里面吹出來的帶著冰渣的烈風(fēng),冷冷得刮著人的骨頭。 “大家早都起了,只等著你收拾好了出發(fā)了,都什么時候了還早,女人就是麻煩。” 左伊就知道! 在這個男人的嘴里就聽不到什么好話,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抗擊打能力越來越強了。 以前萊恩說話帶著針一樣,她總是會被刺激的像是炸了毛的公雞,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能夠充耳不聞了。 果然,忍字頭上一把刀,萊恩就是無時不刻不懸在她頭頂上的那把刀,她在他的刀鋒之下修煉了一身出神入化的忍功。 昨天下午就已經(jīng)將行李盡數(shù)裝點好了,左伊不再理會萊恩的苛刻的眼神和語氣,轉(zhuǎn)身進了屋子,拿了行李就走。 昨天來的士兵此刻都精神抖擻的準(zhǔn)備好了。 諾依曼站在車旁,帶著春風(fēng)和煦的笑容,看到左伊走過來,笑著展開了雙臂。 “My flower,馬上就要啟程了,過來抱一下吧,愿老天爺將全天下的好運都給我的艾瑞卡。” 他真的是一個細(xì)膩的男人,細(xì)膩的讓人無時不刻都被他的柔情包裹著,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他的胸膛無比的溫暖,左伊趴在他的懷中,甚至能夠聽到他心臟擂動的聲音,一聲,一聲,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不疾不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