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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護士猛的打了一個激靈坐起來。 “嘿!艾瑞卡,是你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院長來了呢?!毙∽o士的眼神寫滿了抱怨,然后懶懶的撐了個懶腰。 左伊全當看不見她眼中的抱怨,掃一眼她面前的檔案冊。 “這么多傷員送進來,我還以為你會很忙呢?!?/br> “嗨,能有多忙,小戰(zhàn)士太多,記不過來的。只記死了的,還有將領的名字?!?/br> 將領的名字啊……那剛剛好呢,左伊隨便拉了個椅子坐下來。 “你自己一個人在這邊不害怕嗎?正巧我也受傷了,那邊擠的很,來陪陪你?!?/br> 兩人坐著交談了一會兒,左伊很快就有了收獲,第三重癥監(jiān)護室。 “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睂⒅Z依曼的檔案還給那位小護士,左伊直奔目的地而去。 檔案室在監(jiān)護室的盡頭,此時倒著數過去,好像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周圍是橫七豎八的岔路,看起來都是同樣的走廊,昏黃的燈光配合上慘白色的墻面,看起來鬼氣森森。 三號監(jiān)護室不在這條路上,這邊都是雙號的監(jiān)護室。面對無數的岔路口,左伊承認,她徹徹底底的傻掉了。對于醫(yī)院的布局,她一竅不通,不知該往哪邊走,哪邊才是她要找的地方。 “算了,拼了,最起碼現(xiàn)在已經知道了諾依曼就在這個醫(yī)院里面。她就不相信了,30多個小時,還找不到一個病房?!边@樣想著,左伊一頭扎進了一條昏黃的走廊。 燈光晦澀,將她的影子在地面上無盡的拉長。 空氣中彌散著nongnong的消毒水味道,隱隱的還摻雜著腐朽的氣息。 狹小的空間空洞的只剩下她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耳邊隱隱約約還能夠聽到雨幕沖刷的聲音。 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條件反射的連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了起來。 左伊一邊走,一邊仔細地尋找單號的監(jiān)護室。 一聲細弱的,好似堵在口腔里面的哀嚎毫無預兆的傳達到耳朵里面,左伊心臟猛地瑟縮一下,幾乎是下意識的,她靠在了墻壁上,心臟咚咚咚的敲擊著胸膛。 這聲音絕對不正常,就好像誰堵住了一個人的嘴,然后給了他一拳。 微微側過頭去,在黑暗的走廊里面探出一個頭都覺得吃力,昏暗的燈光,將狹長走廊里面的情況呈現(xiàn)的并不清晰。 只隱約看到一個人將另一個人狠狠的壓制在墻壁上。 不行,看不清楚,咬咬牙,左伊又向前探了一點身子。 這應該是安全距離的吧,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還能跑。 雖這樣想著,還是不受控制死死的抓住墻角,閉上眼,將全部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自己的耳朵上。 “地圖在哪里?!” 悉悉簌簌的翻找聲音之后,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左伊下意識的將手放到了胸口上。 “你不會找到地圖的,背叛元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辈恍嫉耐倭R,在寂靜的黑夜之中凸顯的視死如歸。 “那你就去死吧?!?/br> 頸椎被掰斷的聲音,在空間狹小的走廊里面好像放大了好幾倍。 咚咚咚,心臟在不受控制的狂跳。 快逃!男人的眼眸在暗夜中閃爍著獵豹一樣的光芒,與她的視線正好對上! 左伊轉身就跑,男人的行動也如同獵豹一樣,在身后越追越緊。 她不敢回頭去看男人與自己之間的距離,只能拼了命的往大廳跑。 她跑的腦袋都一片空白,直到喉嚨里面都泛起了血腥的味道。 終于!大廳的燈光讓眼前猛的一亮,左伊雙腿一軟,險些跪在了地面上。 “我的天,艾瑞卡,你怎么跑成這樣?!币浑p柔軟的手,在她身后撐住了瞬間癱軟的身體,是個年長些的護士。 驚魂未定,先前的人并沒有追上來,但是左伊看到了,那是一雙鷹一樣的眼睛,瞬間隱沒在了黑暗當中。 她心慌的難受:“你能扶我去那邊嗎?”左伊伸手一指,指向傷員最密集的區(qū)域。 人群一擁擠,顯得整個空間區(qū)域都溫暖了起來,各種雜亂的味道混雜在一起直往鼻孔里面鉆。 左伊找了個角落坐下來,告別了年長的護士,她緩緩的閉上眼睛,盡管味道刺鼻的難聞,不過簇擁在人群里面的感覺還是讓人感覺到心安。只是剛剛換的衣裳再一次被蹭上血污。 一個看起來還有些稚嫩的小士兵用有些歉疚和害怕的眼神盯著她:“真是對不起,剛剛有人擠我?!?/br> 心臟終于好受了一些,手腳還是有些虛軟,一絲絲力氣都提不起來,左伊這才開始打量起來周圍的人群。 有很多這樣十五六歲的小少年,左伊甚至懷疑這樣的小身板能不能扛得住槍。 戰(zhàn)爭時代的孩子都是苦孩子。 “沒事。”左伊不著痕跡的向后挪了挪身子,卻碰到了身后正在熟睡的一個士兵,硬邦邦的,好像撞在了石頭上面。 她有些吃痛的皺起眉頭,卻因為扯動了傷口更疼了。 “他媽的,哪個不長眼的敢撞老子,老子睡覺呢沒看見嗎?” 左伊回頭,耳膜都快被吼聾了。 “呀,你一個小護士怎么混進咱們這幫大老粗里面了。”左伊分明看到他的眼睛里面閃過了一抹精光,別過頭去不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