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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南這會兒明顯已經(jīng)沒話和陽極講了,偏偏卻還沒話找話的就是不松手。他說:“陽極長老啊,上次云極峰宴長老給你調制的炎陽道符陣靈液好用嗎?” “好……好用的,那是您的手筆嗎?”陽極的一頭天然卷長發(fā)被岐南勒得貼在了脖子上,表情僵硬,舌頭都在打結。 岐南笑著說:“不是呀,這種基礎的靈液不就是把各種靈材提取出精華再混到一起去么,哪兒要什么配方?!?/br> 陽極哽了一下,僵硬半晌后小聲說:“那個,岐南長老您能不能……” “嗯?什么你想讓我給你煉制靈液嗎?可以啊,只要你出貢獻值一切都好說?!贬蠠o比自然地截斷。 陽極:“不是,我……” “不是?你居然不想要我煉制的丹藥?呦呵,你知道有多少修士想要我親手煉制的丹藥嗎?你居然不想要!”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眼看著岐南已經(jīng)開始胡攪蠻纏,我漸漸氣不起來了。 ……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陽極怎么好像都快嚇蒙了似的。 另外岐南錘他的勁道怎么大的像是在揍人? 我有一點點疑惑。 ——冷靜想想,其實岐南也不太可能會看上陽極。當初我與他還沒結契時,岐南說他喜歡的類型是“可愛、無害、修為比自己低一個境界”的。 怎么說,陽極也和這個標準完全不搭邊。 瞧瞧他那比岐南還高半個腦袋的塊頭,瞧瞧他那兩萬多個道侶,瞧瞧他源境的修為。 所以岐南他為什么寧可硬扯話題也要繼續(xù)圈著陽極? 大概又過了十分鐘不到,岐南的話題終于接不下去了,陽極趕緊逃也似的帶著道侶們跑了。 我看著岐南帶著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回到我身邊,掏出一張?zhí)刂萍垙垼_始用那支結契三千年紀念日時我送他的銘紋筆寫寫畫畫。 我盯著他畫了半天,只見紙上的紋路越來越繁復,似乎被故意切斷了脈絡以至于無法引動法則,顯得斷斷續(xù)續(xù)不成體系。 當然,即使成體系了,我也看不懂。 畢竟我是個劍修,對陣法了解不深。 岐南神色專注地畫下一道道線條,專注的神色讓他本就英俊的容貌顯得越發(fā)迷人。我看得有點入神,等他松了口氣停下筆才驟然清醒過來。 我抿了下唇,終于問出了從方才一直憋到現(xiàn)在的問題:“你緣何與陽極如此親近?!?/br> 岐南咧咧嘴,扒拉了一下頭發(fā),道:“嗐,近些年皇天劍門人手不是嚴重不足嘛,我就想要研究一下那些特殊體質,看看能不能提高弟子突破到源境的概率?!?/br> 我蹙眉:“與他何干?!?/br> 岐南隨口道:“怎么沒關系,你瞧陽極成天想著泡美人,三天兩頭摟著自己道侶到處晃蕩,瞧著就和串游手好閑的葡萄一樣。他那種人居然還能修行得那么快,我覺得他沒準是什么還未被發(fā)現(xiàn)的特殊體質呢,很有研究價值啊?!?/br> 我沉默片刻,說:“靠太近了?!?/br> “我也沒辦法啊,”岐南扼腕嘆息,“我總不能直接和他說‘請?zhí)善搅俗屛已芯恳幌履愕纳眢w’吧?想也知道他不會答應。所以要觀察他的天賦靈紋只能靠近了感應周圍外溢的法則波動、找到機會揍上兩拳看看受到攻擊時的本能反應……” 原來你方才真的是在揍他嗎。 我無言地瞧著岐南。 岐南興致勃勃地說了好一會兒他的觀察成果,忽然聲音一頓,反應過來:“……等等,劍君,你剛才是不是吃醋了?” 我看看岐南:“……” 岐南看看我:“……” 我說:“離他遠點。” 岐南小聲嘟囔:“大家都是大老爺們,搭個肩算什么,衣服不都還穿得好好的嗎。” 你還想脫他衣服?! 岐南見我神色有異,趕緊舉手投降:“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碰他了!我離他至少三尺距離!別生氣別生氣?!?/br> 我糾正:“別人?!?/br> 岐南立刻保證道:“也不找別人,我就自己研究!” 我盯了他一會兒,在他真誠的目光前實在氣不起來了。我也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他不過正常研究罷了,我居然還亂吃飛醋。我沉默片刻,拉起他的左手,將右手五指分開,插入他的指縫間,與他十指相扣。 我們手上那宛若鏡面內外般相似的道侶契約紋緩緩浮現(xiàn),即使不用靈力激活,也因為距離的接近而若有若無地共鳴起來。 岐南他根本不可能背叛我。 我們已經(jīng)結契了。以最牢不可破的源靈法則為誓,若有違背,則天地不容、萬劫不復。 和陽極那種粗淺、不平等、還有可能解除的秘紋道侶契是不同的。 我抿唇,握緊岐南的手,松口道:“研究可以,不要貼得太近?!?/br> 岐南隨口應了兩聲。 ……其實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岐南他有時候瞧著實在是比我的劍還直——直到我甚至偶爾會懷疑我們到底是結了契還是結了義。 …… 罷了,那不重要。 …… 岐南帶著我在門內逛了一圈,指著他參與翻新的那些陣紋和我細說。他參與的部分著實不少,約莫三四成里都有他的功勞。 事實上我對此不太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