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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里克斯也不管,打招呼道:“兩位逛完了?” 也不知道這一座小破城有什么好在意的,值得他們兩人在這里停留這么長時間。 他倒是想離開,可惜卻不能,因此這時候就格外羨慕起這兩位旅人的自由。 不過他帶著疫醫(yī)的面具,尖尖的鳥嘴倒是替他將這點情緒完整地收攏在了面具里。 亞里克斯摸了摸自己的臉。 能碰到的只有被太陽曬熱的皮具。 希迪就是來找他的,主動接話,乖巧地點點頭:“我們?nèi)チ松?。?/br> 亞里克斯:“森林?” 他有點遲疑地問:“那,你們有沒有看見……” 亞里克斯猶豫著沒把話說完,希迪搶先一步,問他:“你知道約書亞是誰嗎?” 約書亞。 這是刻在那座小墓碑上的名字。 希迪自己有些猜測,正好現(xiàn)在碰到亞里克斯,順便問問他。 聽到這個名字,亞里克斯的身體一繃,隨后放松下來,帶著點‘果然如此’的感慨,輕聲道:“知道。” 他們既然在城里四處轉(zhuǎn)悠,會見到那片墓地也正常,亞里克斯也預(yù)想過會發(fā)生這種情況。 看見就看見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希迪:“我們見到了他的墓碑?!?/br> 亞里克斯輕聲解釋:“那是……我弟弟?!?/br> “他死在十年前的那場瘟疫里?!?/br> 希迪和布瑞斯都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畢竟目前看來,這城里只有亞里克斯一個人還有閑心在外頭跑,墓碑上的那個花環(huán),也和他手里拿著的這個長得差不多。 原來是兄長在紀念早夭的弟弟。 畢竟已經(jīng)是十年前的事情,就算他們在談?wù)摰氖亲约旱挠H人離世,亞里克斯也還算是心態(tài)平和。 出于各種原因,他已經(jīng)太久沒有和人提起過約書亞了。 亞里克斯無聲地嘆了口氣,心想:也許這是一種征兆? 或是對那個遲早會降臨的未來的預(yù)告。 總之,既然瞞不住,那不如干脆直接說給他們聽聽。 反正這兩個人只是過客,不會影響到什么。 “那場瘟疫來臨的時候,我十九歲?!彼f。 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自己這些日子太寂寞,亞里克斯與希迪和布瑞斯明明只有一面之緣,他卻對著他們傾訴起來:“我那年不在家,在外面學(xué)醫(yī)?!?/br> 希迪很感興趣地聽著。 布瑞斯:“您那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jīng)接觸到如此高深的醫(yī)術(shù)了?真了不起。” 他的聲音誠懇,不過亞里克斯也知道那只是為了緩和氣氛用的客套話,也沒往心里去,只是繼續(xù)道:“沒辦法,當(dāng)時家里窮,要想養(yǎng)活親人,就只能……給自己漲點兒本領(lǐng)?!?/br> 要么學(xué)門手藝,要么學(xué)醫(yī)——就得先離家?guī)啄?,長長見識才行。 當(dāng)時亞里克斯家里實在太貧困,為了改善這樣的生活,哪怕要付出幾年時光來游歷,也是可以容忍的。 亞里克斯是大哥,他十六歲就離開了家,在外邊游歷了三年,剛剛學(xué)有所成,就聽說自己的家鄉(xiāng)肆虐起一種詭異的瘟疫,得不到有效的救治,已經(jīng)逐漸開始有人死去。 他當(dāng)然立刻趕回了家鄉(xiāng)…… “可惜?!彼f,“晚了一點?!?/br> 雖然有了亞里克斯的幫助,那場瘟疫很快就被控制下來,但他到底還是晚來一步,救了那么多人,還是沒能救出自己的小弟弟。 “我現(xiàn)在沒別的事。”亞里克斯道,“偶爾也會去森林里看看他。” 希迪:“唔。” 聽故事的時候,他一直在仔細地端詳亞里克斯的各種反應(yīng)。 他總覺得這鳥頭人今天聲音發(fā)緊,態(tài)度也很不自然,從剛遇見他時就已經(jīng)有點這樣了,不像是因為提起了約書亞。 可惜表情都被遮在鳥嘴面具下,他暫時看不出更多東西。 希迪干脆在疫醫(yī)對面蹲下。 亞里克斯講完了自己和弟弟的過去,正在感傷,就見少年湊到自己眼前,那雙橄欖綠色的眼睛清澈又干凈,幾乎要直接看進自己的靈魂深處。 他下意識地往后躲了一下:“怎么了?” 希迪摸了摸下巴,問得很直接:“你是人類嗎?” 亞里克斯真沒想到希迪會問這個,一時間很詫異:“我當(dāng)然是??!” 希迪:“那你怎么證明?” 亞里克斯:“……” 什么? 希迪:“我還沒見過你長什么樣。” 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亞里克斯永遠都帶著那張疫醫(yī)面具。 不親眼看到,誰知道那面具底下的究竟是人還是鬼? 亞里克斯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要跟人解釋這種事:“我真的是人類,活人?!?/br> “不騙你們?!彼f,“我?guī)е@張面具,確實是有些別的理由,但種族這東西——嗨,不是人類,我又能是什么呢?” 又說:“我倒希望……我不是人?!?/br> 但為什么會這樣想,他沒說。 希迪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 他不給亞里克斯留喘息的空余,立刻跳躍了話題:“那你再猜。” 少年的聲音里帶著男孩子的那種特質(zhì),他又笑瞇瞇的,沒有一點兒攻擊性。 “猜一猜?!彼f,“我們昨天晚上,在窗外看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