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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拔掉身體里的魚刺,從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古怪的叫聲,整個人的身形剎那間暴漲至三米多高,斷腳處竟然再生出一只鷹爪。 球拉克結實的胸膛上布滿了青筋,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的眼睛由碧色變成了潑墨一般的黑,瞳孔和眼白渾然是分不清了。 他仰天大吼一聲,徒手捏斷了一根胳膊粗的魚骨,用斷裂鋒利的那頭擲向夏利,接二連三的魚骨重重落下,威力堪比槍林彈雨。 但夏利的臉色分毫未變,靈活迅速地穿梭在魚骨落下的間隙中,一根魚刺變成了兩根魚刺,剎那間近身,一根魚刺攻擊,另一根防守,即便球拉克變成了這幅鬼樣子,一時也奈何不了他。 魚刺劃破空氣,快到的極致的時候似乎響起了細小的嗡鳴聲,魚刺落在球拉克的心口,結果沒刺進去,魚刺硬生生地繃成了一輪彎月。 一擊不成,夏利迅速后退,他的右手有鮮血順著魚刺流了下來。 先前他為了藏刀片曾把手劃破了,剛才那一擊的力量太大,有不少力道反彈回手心,幾乎快刺穿了他的手心。 球拉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沒用的,我是整個研究院最得意的作品,教授曾推測過我的實力遠超目前已知的守護神?!?/br> 夏利渾身的神經都繃成了一條線,敏銳到極致的五感和魚刺合二為一,他的眼里只有魚刺,而魚刺像活了一般攻擊著球拉克。 球拉克的皮膚已非常人,表面布滿了青筋,就連鋒利的魚刺也穿不進去。魚刺只好專挑柔軟的腹部和眼睛突刺,但球拉克察覺了他的意圖,直接閉上了眼睛。 球拉克之前的傷口已經自發(fā)愈合,血跡干在他的身上,看起來格外恐怖。 閉上眼睛的球拉克行動更加遲緩,夏利瞅準機會刺向球拉克的后頸。他記得那里有他打進去的三枚刀片,魚刺的戳刺撞得皮rou里的刀片向更深處刺,差一點就打進了食道。 球拉克痛苦地嘶吼出聲,兩手摳住后頸,硬生生地把刀片摳了出來,霎時間腥臭的血從他脖子后冒了出來。 夏利迅速后退,只覺得自己聞到了一股特殊的氣味,混在球拉克的血里,不仔細分辨根本就察覺不到。 就在他恍惚的剎那,球拉克倏地出現(xiàn)在他身后,一掌按著他的頭撞在貝殼上。巨大的撞擊力震得夏利頭腦發(fā)蒙,四肢開始脫力。 剛才他本可以躲過去的,但不知道為什么身體突然變得不聽使喚,腳怎么也拔不起來。 球拉克死死地按著他的頭,喘著粗氣:“想逮到你可真不容易,比貓還靈活。” 夏利心中一動:“你故意的!” 球拉克緩緩地咧開嘴笑了起來:“你們東方人太謹慎了,如果我故意讓你刺傷,你肯定會覺察到不對?!?/br> 夏利死死地咬著牙,感受到身體內涌起一股陌生的沖動,臉色霎時變得格外難看。 他早該意識到的,球拉克說自己的實力遠超已知的守護神,但他們對打的時候,球拉克始終沒有碰到他,原來是故意引他近身,為的就是讓他聞到剛才的那股氣味。 球拉克的血一定有問題! 下一刻夏利就無暇再細想了,渾身像被火燒一樣,痛苦地趴在貝殼上痙攣起來。 球拉克摸著他的后頸,輕而易舉地將他放進大貝殼里,大手順著他的脊背向下順去。 “利?!彼h超常人的身形壓在貝殼上,粗聲粗氣地說:“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用做到這一步。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輩子都只能是個實驗用的畜牲了!” ## 抱我 誰來…救救我。 記憶好像又回到了十歲生日那天,他吹滅了蛋糕上的蠟燭,閉著眼睛許愿mama可以幸福一輩子。 然后大門被人蠻橫地撞開,一伙人沖進來拖走了他,mama拽著他的身體不撒手,被人用蛋糕砸了滿身的污穢。 他哭著喊著“你們別打我mama”,最后被那伙人拖上一輛車子,隔著車窗他看見mama發(fā)瘋地追了過來,不停地拍打著車窗,然后…從旁邊沖出來一輛車把她撞成了滿目的紅色。 再之后那些人嫌他吵鬧,給他打了針,又蒙上了他的眼睛。 他在一個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里待了很久,眼前一片黑暗,雙手被反綁,腦子里不停地回想著mama臨死前望著他的眼神。 凄婉絕美。 后來他又聽到了槍聲,聞到了濃烈得讓人作嘔的血腥氣,有一道極其特別的腳步聲穿過槍林彈雨,最終停在了他的跟前。 他的眼罩被扯了下來,一個男人蹲在他跟前,神情冷漠地打量著他。 這就是他第一次見夏之耀的情形。 眼前的景象恍惚中重合到了一起,人魚的臉忽然闖進他的視野,以雷霆手段攻占了他的心,強勢地讓他眼中多了其他的色彩。 區(qū)…瀾。 夏利無聲地動了動嘴唇。 球拉克似有所感地停住動作,回身看向他們進來時的通道,只見一道水浪破開通道口,刺目的銀光像利箭一般直直地射了過來。 那條人魚果然來了,球拉克沒有過多震驚,抬手合上了貝殼的蓋子,同時用新長出來的鷹爪擋住了人魚的攻勢。 球拉克的血味有刺激神經的作用,夏利已經分不清是在夢里,還是在現(xiàn)實,全身的神經都被迫進入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tà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