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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小胖子夸張地起身,一雙眼睛是瞪得溜圓,踉蹌著退后幾步。 那動作同他衣著一樣浮夸,顯得有些滑稽。 這人正是司空云洲進酒樓時,在樓梯上遇到的修士。 司空云洲心里有些好笑,不禁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那小胖也覺得自己過于夸張了,臉不好意思地紅了紅,四下看了看沒有空位,只好硬著頭皮重新坐下。 胖胖的身軀抖了三抖,顫著聲招手道:“小二,所有招牌菜給我來一道?!?/br> “好嘞!客官稍等!” 小胖子欲哭無淚,周圍的路都被看熱鬧的人堵住了,走也不太敢走,修真界第一天才美人,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更何況,他也的確餓了。 飯菜很快就端上來,濃烈的香味和靈氣撫平了小胖心里的創(chuàng)傷,美食面前,他忘了身后還坐著司空云洲,大口大口吃起來。 “客官,這是送您的茶水?!?/br> 這是一道清亮的女聲,不是酒樓小二的,一旁的司空云洲聞聲抬眸看去,一名紅衣女修正將茶壺放到小胖的桌上,正是此酒樓的掌柜。 而更吸引司空云洲的,是這女子眉心的花瓣印記。 兩瓣緊挨的桃花瓣,顏色是明艷的玫紅,正散發(fā)著些許陣法氣息,不同于他的完整的,淺粉色的桃花印,但還是有些相似之處。 見女修要走,司空云洲叫住道:“這位掌柜的,請留步?!?/br> 女修應聲轉(zhuǎn)身,眉目風情一挑,笑道:“這位客官,有何時吩咐?” 司空云洲熟視無睹,專注地問道:“敢問掌柜眉心,是何種印記?” 女修撫上眉心,垂首一笑道:“這個啊,這是我與夫君的姻緣印,這位俊美郎君也想同我了解一二?” 司空云洲眸色微涼:“不了,多謝掌柜的?!?/br> 那女子掩面一笑,打趣著走開了:“小郎君真無情,就算你想,我夫君可不同意?!?/br> 司空云洲面色不變,而是沉思著撫上自己的手腕,摸不準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 一盞茶喝完,司空云洲起身準備回去,剛走了兩步身后就傳來一陣喧嘩,轉(zhuǎn)身一看正從門口進來的,可不就是容澈。 司空云洲一喜,正要上去詢問時,突然云嵐楓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竄了出來,帶著幾個人結(jié)結(jié)實實地將他擋在身后。 云嵐楓瞅準時機,身邊弟子幫著攔人,自己當先迎上五皇子,折扇于掌心一合,自認風度翩翩道:“五皇子,我們又遇見了,可真是有緣?!?/br> 容澈神色淡淡地看著他,疏離道:“云道友,又見面了?!?/br> 說完他就想越過云嵐楓,他看到司空云洲就在后面,難道是來迎他的? 容澈心里一喜,面上也多了幾分笑。 迫不及待往前走了兩步,他怎么好讓云洲等他。 云嵐楓見五皇子回應了,好像還沖他笑,心道有戲再次一跨步攔住道:“即是有緣,不若一起去喝茶論道如何?我對五皇子的契獸之道十分感興趣?!?/br> 當然,他對五皇子的氣運更感興趣。 容澈眉頭微皺,依舊疏離有禮的拒絕:“不了,本皇子還有要事?!?/br> 他看向后方,目露歡喜期待,司空云洲心領神會地喊道:“容澈,我們……” “云洲,不得無禮!” 話還沒說完,云嵐楓突然高聲呵止,司空云洲話語一頓,面色不愉。 緊接著,自以為找到突破口的云嵐楓正義凌然挺身而出,正大光明往前邁了半步。 他譴責地看著司空云洲,沉聲道:“司空道友,這里是皇城,進了皇城就要守皇城的規(guī)矩,怎能直呼五皇子名諱?你也太大意了?!?/br> 隨后對容澈致歉道:“五皇子,司空道友是我的好友,他自小呆在司空府沒出過門,不知皇城規(guī)矩,剛才稍有冒犯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我在此替他賠個不是,我來擔著便是?!?/br> 這話說得巧妙,一邊點名司空云洲的無禮,一邊又說司空云洲沒見過世面不懂規(guī)矩,同時主動擔責彰顯大義。 只可惜云嵐楓這點小技巧,容澈在宮里見識得多了,壓根兒不放在眼里。 明捧暗貶,好啊,這些人就是這樣對云洲的?明明那是他好不容易尋到,要放在至交之位的人。 容澈冷冷一笑,道:“哼,你擔不起?!?/br> 云嵐楓笑臉一僵,突然厚些后悔在五皇子面前賣弄。 這種拉踩的路子一向好用,通常對方也不會真的對他置氣,難不成今日要出問題了? 萬一五皇子真怪罪到他頭上怎么辦? 云嵐楓額上微微冒汗:“這,那,五皇子是想如何處置?司空道友從小身體抱恙,怕是受不住您的火氣?!?/br> 容澈戲謔地笑了笑,毫不留情打擊道:“云洲當然不用受著,他與本皇子可是至交好友,本皇子又怎會因為一個稱呼同他置氣?” 他微微彎腰,目光尖銳犀利地看著云嵐楓:“你說呢?云道友?” 云嵐楓傻眼了,大堂所有人都傻眼了,這是怎么回事,最倒霉的病秧子怎么就成了氣運之子的好友? 尤其是云嵐楓,他面上一陣發(fā)熱刺痛,磕磕巴巴道:“是,是,怎么會呢,當然……不可能怪他。” 是啊,怎么可能呢,怎么一夜之間司空云洲就攀上了五皇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