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千里馳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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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跪在地上,當穆晨問起錢坤和吳宥的時候,他突然嚎啕了起來,痛哭著對他說道:“大王,錢將軍和吳將軍戰(zhàn)死了!我們一萬五千兄弟,如今活下來的只有四千多人,兄弟們都在盼著見到大王,請大王帶我們殺回陳倉,為兩位將軍報仇!” 當從騎士口中得知錢坤和吳宥戰(zhàn)死的消息后,穆晨只覺得眼前一黑,向后踉蹌了兩步,若不是張彤和聶策及時在后面攙住他,他已經(jīng)仰面摔倒在地上。 “朱湘將軍呢?他還好嗎?”過了好一會,穆晨才感到好受了一些,在張彤和周闖的攙扶下站直了身子,有些有氣無力的向那騎士問道。 騎士見穆晨險些昏倒,嚇的臉色慘白,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直到穆晨問話,他才抬起頭答道:“朱將軍也受了傷,卻沒有性命之憂,還請大王寬心!” 穆晨點了點頭,對騎士說道:“你去告訴朱將軍,讓他把隊伍領過來,與我們合兵一處,共同殺往廢丘,先解廢丘之急,然后再聯(lián)合三秦兵馬與劉邦展開決戰(zhàn)!” 騎士應了一聲,爬起來跨上戰(zhàn)馬向朱湘的隊伍奔去。 沒過多久,朱湘先領著一隊騎兵趕了過來,步兵則在后面以較慢的速度向穆晨這邊移動。 看見朱湘的軍隊如此移動,穆晨淡淡的笑了笑,由于聽聞了錢坤與吳宥戰(zhàn)死的消息,他的笑容顯得有些凄苦:“這個朱湘,倒是謹慎,明知我在這里還故意放慢后軍移動速度,這樣即便中計,后軍也能及時撤走,在這種危難的時刻還能如此步步為營,真是難為他了?!?/br> 當朱湘看清站在對面的真的是穆晨的時候,虎目中不由的溢出了淚水,他從戰(zhàn)馬上跳下,跌跌撞撞的跑到穆晨身前,“噗嗵”一聲跪了下來,兩行濁淚不由的滑落下來:“大王,末將有辱使命,未能阻住劉邦入關,錢將軍與吳將軍又都戰(zhàn)死,請大王治末將帶兵不力之罪!” 穆晨微微笑了笑,上前把朱湘扶了起來,伸出手輕輕的為他撣去肩頭上的灰塵,強按著失去錢坤和吳宥的悲痛安慰朱湘:“朱將軍,你們只有一萬五千人,戰(zhàn)敗理所當然,要怪只能怪我對敵人的估算不夠,我領著十萬人進入關中,只是與蔡軍交鋒一次,身邊只余下這三萬多將士,若說要治領兵不力之罪,應該先懲治我才是!” 朱湘愕然的看著穆晨,在他的心中,穆晨始終是和項羽一樣百戰(zhàn)百勝的戰(zhàn)神,如今就連他進入關中都遭受了這么大的損失,自己的罪責看起來就真的沒有那么大了。 穆晨輕輕嘆了口氣,看著朱湘問道:“錢將軍與吳將軍的尸首在哪?” 見穆晨問起錢坤和吳宥的尸體,朱湘的面色又黯淡了下來,低頭說道:“兩位將軍戰(zhàn)死之前是撕了鎧甲撲進漢軍之中,我雖想前去援救卻有心無力?!?/br> 穆晨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好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總有一天我們還會殺回陳倉,到時候我會在陳倉為兩位將軍建碑立傳!” 在穆晨與朱湘合并一處繼續(xù)向西進發(fā)的時候,千里之外的魯城,項蓉在聽說穆晨領軍殺進關中前去阻攔劉邦入關,頓時大驚,連忙點齊帳下五百親隨就要出城。 “公主要去哪里?”項蓉領著人,剛走到城門口,突然斜刺里躥出一個人,這人躥出之后雙臂張開,攔在項蓉前面高聲問道。 沖出來的這個人正是魯城守將項冠,近日田榮領軍與西楚戰(zhàn)的如火如荼,魯城恰好在齊魯之地,到處都是交戰(zhàn)的雙方兵馬,項蓉僅僅領著五百人出城,若是遇見楚軍還好,若是不幸遇見齊軍,縱然是項羽砍他一百次腦袋,他也擔不起這個罪責。 項蓉見項冠突然躥出,連忙勒住戰(zhàn)馬,戰(zhàn)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項蓉穩(wěn)穩(wěn)的坐在馬背上,等到戰(zhàn)馬兩只前蹄落地,她才皺眉瞪著項冠問道:“將軍攔在我面前是何緣故?” 項冠朝她拱手行了一禮,說道:“霸王將公主安置在魯城,無非是要末將好生保護公主周全,如今齊楚兩國正在交戰(zhàn),到處都是亂軍,公主此時出城,豈不是為難我?” 項蓉皺了皺眉頭,強忍著怒氣語氣有些冰冷的對項冠說道:“請將軍讓開,我要前去關中!” “不行!”不知是項冠沒有看到項蓉含怒的表情還是他根本就沒有在乎過項蓉的發(fā)怒,冷著臉對她說道:“請公主下馬,關中距離魯城何止千里,若是公主出了意外,我如何向霸王交代?” 項蓉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對項冠說道:“莫非將軍還要扣押我不成?” 項冠聳了聳肩膀,滿臉無奈的說道:“為了公主的安全,若是實在不得以,我也只有那么做!” “放肆!”聽了項冠的話后,項蓉勃然大怒,揚起馬鞭朝項冠抽了下來。 項冠見項蓉發(fā)怒,連忙一側身避過她抽下來的馬鞭,誰知項蓉卻不是真心想要抽他,見他側到一旁,一抖馬韁,縱馬躥出了城門。 跟在她身后的五百親隨也連忙策馬追了上去。 項冠站在城門口,望著已經(jīng)出了城,漸漸消失在地平線盡頭的項蓉,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向城內(nèi)走去。 項蓉這隊兵馬,人數(shù)不多卻也十分扎眼,因為跟在她身后的兵士全都手持兩柄大斧,一個個如同鐵塔般的敦實。這五百人行在路上,竟然會給人一種千軍萬馬的錯覺。 魯城發(fā)生這些事的時候,穆晨領著蔡軍正向咸陽方向進發(fā),行軍途中他們已經(jīng)能嗅到廢丘城外那經(jīng)過慘烈戰(zhàn)斗的血腥氣息。 章邯派出去提醒穆晨不要從高陵走的探馬趕到地方的時候,被焚毀的樹林里只余下了一片烏黑的焦土,在這片焦土里還殘留著許多燒焦了的蔡軍尸體和經(jīng)過慘烈搏殺遺留下來的蔡漢兩軍的尸體。 經(jīng)驗豐富的探馬在戰(zhàn)場上轉(zhuǎn)了一圈,很快看出這一仗是蔡軍戰(zhàn)勝了,他在驚訝之余還有幾分欣喜,只要蔡軍能夠繼續(xù)西進,三秦聯(lián)軍的劣勢就可能很快被破解,戰(zhàn)場的天平或許會向聯(lián)軍這邊傾斜。 探馬不敢耽擱,連忙調(diào)轉(zhuǎn)方向返回廢丘。他并沒有走穆晨進軍的路線,因此來回都沒有見到蔡軍。 自從在高陵中了漢軍的埋伏之后,蔡軍放慢了行軍的速度,在距離咸陽還有四五里遠近的時候,穆晨命令全軍停止前進,就地扎營。 并不是他不想立刻趕去廢丘援救章邯,他之所以停止前進,完全是因為探馬回報在廢丘與好畤之間有著大股漢軍頻繁調(diào)動,僅憑他這四萬不到的人馬若是貿(mào)然殺進去,恐怕不僅救不了章邯,反倒會把自己陷了進去。 穆晨停止前進的同時,樊噲也在韓信的指示下挺進到好畤,樊噲的軍隊到達后立即與曹參和周勃匯合,繼續(xù)把好畤圍的如同鐵桶一般。 樊噲的軍隊到達后不久,韓信也親自趕到城下,統(tǒng)一指揮對好畤城的進攻。 章平站在城頭上,望著城下黑壓壓的漢軍,心頭不禁一陣焦躁,好畤城內(nèi),他只有兩萬兵馬,如今圍在城外的漢軍又何止十萬,憑著這點兵馬與好畤低矮的城墻想要阻擋城外數(shù)倍于己而且士氣高昂的漢軍無異于癡人說夢。 久經(jīng)沙場的章平十分清楚,漢軍一旦發(fā)起進攻,好畤城淪陷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站在城上望向廢丘方向,廢丘援軍遲遲不到,只能說明一個原因,廢丘也同樣被漢軍包圍著。 韓信遠遠的觀察了一番好畤城墻,回過頭對身后的樊噲說道:“樊將軍,好畤城內(nèi)兵力空虛,我軍已集結完畢,你即刻領軍攻城!” 樊噲雙手抱拳,微微朝韓信躬了躬身應道:“謹遵大將軍將令!” 樊噲領令離開之后,韓信雙手背在身后面色從容的看著好畤城,仿佛那座城池已經(jīng)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得了韓信的命令,樊噲立刻領著本部兵馬抬著云梯向好畤城發(fā)起了進攻,進攻剛一開始,雙方的弓箭手便發(fā)起了激烈的對射,城頭上的雍軍仗著有城垛的掩護對沖鋒的漢軍發(fā)射著箭雨,而城下的漢軍雖然也同樣向城上射出了密密匝匝的箭雨,卻多數(shù)被城垛擋住,只給雍軍造成了少量的殺傷。 樊噲見麾下兵馬傷亡急劇增加,心中不由大急,怒吼一聲,一手持槍一手持盾朝好畤城墻沖了過去。 已經(jīng)被雍軍箭矢射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漢軍見樊噲沖出,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跟在他的身后嚎叫著朝城墻沖了過去。 “放箭!放箭!”城墻上,章平手持長槍不斷的敦促弓箭手向城下潑灑箭雨,密如蜂蝗的箭矢射入沖鋒的漢軍之中,給城下留了不少身上插滿箭矢的死尸。 漢軍并沒有因為城上雍軍射出的箭給他們造成了大量的殺傷而有絲毫退縮,他們在樊噲的率領下很快沖到了城腳下,頓時城墻上豎起了一架架的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