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只是太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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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涼“嗯”了一聲,把腦袋又向穆晨的懷里拱了拱,她沒有說話,也說不出話,此時淚水已經(jīng)模糊了她的雙眼,她一直渴望能夠找到真愛,卻沒有想到,真愛原來離她是這么的近。 “項大哥跟我說過,他是虞夫人的依靠,一輩子的依靠?!蹦鲁渴直畚⑽⒂昧诵┝Γ烟K涼抱的更緊:“我知道,他一定能做到,他是個真正的男人,我也要和他一樣,做個真正的男人,不僅要讓世人都知道,我穆晨驍勇善戰(zhàn),在戰(zhàn)場上無人能敵,還要讓他們都知道,在我的生命里,永遠都鐫刻著‘蘇姬’這兩個字?!?/br> 這一晚,穆晨和蘇涼說了很多話,他們在土坡上一直坐到臨近子夜,才回到帳篷,夜里他們做了些什么,誰也不知道,只不過有巡邏的士兵第二天議論穆將軍前一晚在帳內(nèi)打老婆,因為蘇涼整整慘叫一晚。 接替項羽大軍進攻雍丘的劉邦軍凌晨列好了陣型向城墻攻去,雙方將士震天的吼聲此起彼伏,幾里路外都能聽到城墻上傳來金鐵交鳴的聲音。 一大早,范增安排了一隊士兵到遠處的林子里去砍樹,明天的攻城還要用圓木,他必須讓人去選擇足夠結(jié)實和足夠粗重的圓木。 項羽站在一個較高的土坡上,在他身后站著范增、穆晨、龍且等人,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積聚在一個方向——雍丘城。 遠處的喊殺聲震的大地仿佛都在顫抖,遠遠的項羽他們能看到,一批批楚軍士兵登上城墻,很快又被秦軍給推了下來,一隊隊楚軍的傷兵被人從前線抬下來,很快又有一隊隊的士兵填補上去。 到了晌午十分,劉邦領著蕭何灰頭土臉的向項羽他們跑了過來,一見項羽,劉邦連忙彎腰躬身施了一禮:“項將軍,我們……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攻破雍丘,李由那廝太強悍了,我軍一上午發(fā)起了六次進攻,全被他指揮秦軍擊退,將士傷亡慘重,懇請項將軍允許我軍暫時退回休整,日后再重新發(fā)起進攻!” 項羽點了點頭:“沛公,今天的進攻由你們打主攻,一路上都是我項籍在打主攻,若是不讓你的兵士活動活動筋骨,我怕他們會忘了該怎么去打仗。今日一戰(zhàn),果然證明了你的軍隊已經(jīng)慵懶到難以勝任攻城這樣的任務!” “我們只是一個上午,已經(jīng)損失了兩千多人,這仗實在是沒法打?。 眲罴钡闹倍迥_,他手下總共只有兩萬多人,在這里僅僅只是一上午,就讓他損失了十分之一的兵力,無論如何,他都是會感到rou疼的。 項羽聳了聳肩膀,對劉邦說道:“既然如此,今日沛公只需壓制城頭秦軍,使他們無力反撲便行,明日,我自會領軍攻城,讓你手下的士兵看看,我的兵是如何打仗的!” 劉邦一聽項羽說他不必非要攻下雍丘,心中頓時一寬,也顧不得被項羽奚落的尷尬,連忙領著蕭何回到前線去了。 喊殺聲整整持續(xù)了一天,到了晚上,劉邦領著他的一萬多殘兵灰頭土臉的退了回來,下午的戰(zhàn)斗雖然劉邦一直是指揮軍隊佯攻,卻也多少有些傷亡,在剩下的這一萬多人中,還有三四千人是殘了肢體再不可能上戰(zhàn)場的傷兵。 雍丘城外,劉邦軍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損失,可戰(zhàn)斗兵員銳減了將近一半,每個官兵的臉上都寫滿了頹喪和失落,士氣已經(jīng)低落到了極點。 范增看著從身邊走過的劉邦殘軍,臉上露出了個不為人知的微笑。 范增派出砍伐圓木的士兵還沒有回來,或許是林子里沒有適合的圓木耽誤了他們砍伐的進程。 蘇涼的侍女寧兒在為穆晨和蘇涼準備好了晚飯并打好洗漱的水之后,回到了她自己的帳篷,自從穆晨搬到這邊以后,寧兒和虞姬的侍女住在了一起,她們除了白天分別到虞姬和蘇涼身邊侍奉之外,晚上卻是睡在同一張帳篷里的。 穆晨雙手枕在腦后緊鎖著眉頭躺在臥榻上,他正在回憶著第一天項羽軍攻城的慘烈場面和今天攻城失敗退回來、士氣低落的劉邦軍。同時也想起了他和李由的兩次見面,以及在雍丘城下,他和李由的對話。 他有一種感覺,感覺這一戰(zhàn),李由好像并沒有抱著能夠勝利的期望,李由之所以堅持守衛(wèi)雍丘,或許是他早已做好了戰(zhàn)死雍丘的打算,這一仗,他不是在求勝,而是在求死! 項羽答應了劉邦,第三天的主攻將由項羽的軍隊負責,也就是說,無論圓木到?jīng)]到,項羽軍明天又要與雍丘城上的秦軍展開殊死的搏殺,不知還會有多少雙方將士從此埋骨沙場。 蘇涼坐在臥榻旁,雙肘支在榻上,呆呆的看著穆晨。 她不知道穆晨在想什么,但她卻能看出穆晨的心中一定很糾葛,因為穆晨的痛苦的表情出賣了他。 “蘇姬。”穆晨終于說話了,他需要找個人說說話,把郁結(jié)在心中的疙瘩解開,而唯一能成為他傾訴對象的,只有蘇涼。 “將軍,怎么了?”蘇涼雙手托著腮,顧盼生情的眨了兩下美目,聲音極其甜美的問道:“是不是有什么想不開的事需要蘇姬為將軍分擔一二?” “你說人活在世上是不是很郁悶?許多事情明明不想去做,卻偏偏非做不可!”穆晨幽幽的嘆了口氣,語氣充滿無奈的說道:“我和李由一見如故,如今卻成了敵人,我想讓他離開秦王朝,也好保全性命,可他卻一根筋的非要與必然沒落的秦朝拴在一起,若是雍丘城破,他愿意投降還好,我還能求大哥饒他不死,但在亂軍叢中,沒有人知道下一個死的是誰,若是他真的戰(zhàn)死了,我肯定會后悔一輩子!” 蘇涼臉上依舊掛著甜美的笑容,她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穆晨的臉頰:“將軍,昨日我說過,你太善良了,什么事情總想要處理的完美,見到漏洞總想去補,可到了最后,卻像是圍堵河流一般,越堵漏洞越大?!?/br> 穆晨猛的轉(zhuǎn)過頭看著蘇涼:“蘇姬,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 “將軍?!碧K涼先是驚的抽回了手,見穆晨并沒有什么異樣,才繼續(xù)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頰,她抬頭向帳篷的門簾看了看:“你看到我們的帳篷了嗎?帳篷的門就是個最大的漏洞,我們?yōu)槭裁床蝗パa?因為補上它,我們就不能這么自由的出入?!?/br> “你說的太深奧,我不是很懂?!蹦鲁恳还锹祻呐P榻上爬了起來,坐在蘇涼的對面,拉起她的手說道:“能把話說的簡明些嗎?至少讓我能聽明白?!?/br> “將軍這么聰明的人,怎么會不懂我說的話?”蘇涼抿了抿嘴,低著頭羞赧的說道:“像這種事情,其實只要將軍愿意去想,總會想的明白,蘇姬多嘴了?!?/br> “不是,不是!”穆晨連忙搖頭:“我要是想的明白,就不用這么糾結(jié)了,你還是把剛才說的那些給我解釋一下吧,什么河流、帳篷的,我真的是鬧不明白!” 蘇涼抬起頭看著穆晨的眼睛,她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無盡的迷茫:“將軍,其實并不是你不懂,而是你不敢往你想到的那些上面去想?!?/br> 穆晨嘆了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確實,我確實不敢往那上面去想,我希望一切都有個完美的結(jié)局,可無論我怎么去努力,事情總不朝我希望的方向發(fā)展,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個災星,無論我到哪里,和我接觸過的人總會遭到災難?!?/br> 蘇涼搖了搖頭,對穆晨說道:“不是,并非你是災星,而是現(xiàn)在的世道,如今天下紛爭,亂世已起,無論你到哪里,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災難在發(fā)生,你所遇見的,只是你看到的,還有很多你沒看到的,也在發(fā)生著,只是你不知道而已?!?/br> “呃!”穆晨被蘇涼說的一愣一愣的,他仔細端詳了一遍蘇涼,有些感慨的說道:“蘇姬,若是你說的這些話流傳到一兩千年后,那些唯物主義的哲學家一定會羞愧死,他們可能死也不會相信,他們的那套理論,在兩千多年前就有個中國女人想到了?!?/br> “哦?”蘇涼不解的看著穆晨:“將軍說的話蘇涼有些不懂了,什么叫唯物主義,什么叫哲學家?” “呃!”穆晨被蘇涼問的愣了愣,這個問題他還真不是很清楚該怎么回答,只得憑著對高中時學過的有關哲學的印象對蘇涼說道:“哲學家就是一群吃飽了沒事干整天瞎琢磨的人,唯物主義嘛,就是說世界的本質(zhì)是物質(zhì)的,我也就只知道這些,你還是跟我說說我為什么會這么糾結(jié)吧!” 蘇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其實她并沒有聽明白穆晨說的是什么意思,可是既然穆晨說了他只知道這些,她也就不好再繼續(xù)追問下去,只好重新給穆晨分析他會郁悶的原因:“將軍感到糾葛,最根本的原因是你太善良了,總希望身邊的人都會有個好的結(jié)局,這一點,你和項將軍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