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舒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無意識地搓了搓手指，覺得九方淵剛才這一連串的動作?實在是，十分刺激，看得他心潮澎湃，他又看看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的僵魔，突然生出一絲同情。

    僵魔的頸骨被九方淵扭斷了，片刻又重新長好，她沖著九方淵伸出手，長長的指甲上?一片血跡，興奮地舔了舔唇，說：“你很強，我要殺了你，挖出你的心，吸干你的力量?！?/br>
    九方淵拋開長弓，負手而立，看著僵魔沖過來，在她的手碰上?自己的衣衫前?，九方淵失不見。僵魔迅速轉身，正好接住九方淵一腿。

    她暴躁起來，臉上?的花紋也越來越多，慢九方淵右半邊臉蔓延。

    長弓變回巴掌大的雪團子，落到鹿云舒手心，王上?的本源力量太?強，它已經(jīng)堅持不住。

    鹿云舒揉了把雪團子的腦袋，夸道：“做得不錯?！?/br>
    半空中?，九方淵沖著鹿云舒問?道：“要不要猜猜她的弱點在哪里？”

    鹿云舒聽見他的話，頓時來了精神，他看著半空中?的僵魔，在心里迅速盤算起來，不是脖子，不是手，不是身體……

    他心神一轉：“眼睛？”

    九方淵淡淡的聲音傳來，極為溫和給出答案，“不是，再猜?！?/br>
    他說完迅速欺身靠近僵魔，立掌為刀，迅速往僵魔臉上?劃了一道，正是在眼睛的位置。

    僵魔憤怒地嘶吼出聲，向著九方淵撲去，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要撕碎他整個人的恨意。

    鹿云舒看到僵魔的雙眼緩緩流下血水，心中?更受鼓舞，“心臟，試試心臟！”

    “繼續(xù)猜?！本欧綔Y說完便反手一刀，包裹著幽藍碎光的手掌盡數(shù)沒入僵魔的心窩，他松開手，藍光又消失不見。

    鹿云舒笑得一臉滿足，眼角都?是壓不住的笑紋，眼睛亮亮的，活像玩了場孩子的游戲：“舌頭呢？”

    九方淵頗為無奈，怎么會?猜到舌頭，他語氣冷淡，頗為不快地說：“認真猜，最后一次機會??！?/br>
    雖然嘴上?不滿，手上?動作?也沒停，他伸手從背后勒住僵魔的脖子，快速從護腕中?摸出一把匕首，直接插進僵魔的口中?攪了攪，看著她嘴角流下血水才停下。

    鹿云舒撇了撇嘴，心道被發(fā)現(xiàn)了，這才端正態(tài)度，幽幽地吐出兩個字：“后腦?！?/br>
    九方淵滿意地點點頭，眼里多了一絲愉悅，手中?握著剛才的短刃，用?幽藍的碎光包裹，狠狠插進僵魔的后腦。

    僵魔的發(fā)髻被短刃上?附帶的神火燒成了灰燼，露出一條從頭頂?shù)筋i骨的傷口，短刃正插在那?條傷口中?，僵魔痛苦地叫出聲，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九方淵撤后一段距離，從護腕中?取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起手來，他唇色有些淡，垂下的眸子看不清情緒。

    “我要你們一起死?！”

    僵魔的身體開始消散，卻突然轉身沖著鹿云舒而去，九方淵蹙起眉，心里升騰出一股濃烈的恨意，他飛身跟上?僵魔，咬牙切齒地說：“放肆，你敢！”

    鹿云舒就站在原地，不知在思索什么，他的手里捏著玉佩，猶豫要不要把阿瑤放出來，遲疑了片刻又將玉佩收了回去，看著僵魔身后的人，目光深切，他要再努力一次，改變會?發(fā)生的事。

    片刻之?間，僵魔拖著殘破不已的身體沖到了鹿云舒面?前?，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她猙獰地笑起來：“你不信他?！?/br>
    鹿云舒心頭微震，腦海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斷斷續(xù)續(xù)的畫面?，最后定格在那?人沖著他笑的畫面?上?。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心口好痛……

    一柄長劍插在他心口，血液在他腳下匯聚，滲入地底，他看到九方淵，長著翅膀的九方淵，如夢似幻，向他沖來。

    “你敢死?！”

    “淵，你不配和我一起死??！?/br>
    為什么，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會?對阿淵說出那?種話？

    鹿云舒無法呼吸，心臟痛得他做不出任何反應，呆呆地站在原地。

    “砰！”

    一聲巨響，鹿云舒睜開雙眼，正看見僵魔炸開的畫面?，九方淵站在他面?前?，他還沒做出什么動作?，九方淵就展開雙臂，將他擁進懷里：“別怕，我來了，沒有遲?！?/br>
    微風不燥，日光傾城，九方淵背對著炸開的血色，冷厲的眉目柔和起來，所有的情緒都?化作?眼底的溫柔。

    “嗯，你沒有遲?！?/br>
    鹿云舒閉了閉眼，將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碎片拋諸腦后，都?是假的，他信九方淵。

    折騰了一晚上?，總算是了解了常安城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天已經(jīng)亮了，朝陽東升，籠罩著常安城十幾年的陰冷氣息被慢慢驅(qū)散。

    二人在常安城轉了轉，最后停在村子角落一處破舊的宅院前?，僵魔吸收的怨魂之?力已經(jīng)消散了，如今留下的，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了。

    院門的鎖已經(jīng)生銹，微微一推門便開了，院子里有一棵枯樹，樹有一人環(huán)抱粗，樹干有一個焦黑的樹洞，像是被刻意劈出來的。

    九方淵沖鹿云舒點點頭，鹿云舒會?意，把玉佩從袖子里拿出來，將阿瑤喚了出來。

    阿瑤出來后四處打量了一番，試探道：“恩公?，你們是死?了嗎？那?我可以吸收你們的魂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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