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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于是走向茶水間。 想想往常這種時候,古馳要不就是黏著她讓她幫倒水,要不就是主動請纓幫她倒水。 她那時候還在想,幸虧兩個人同桌,要是三個人豈不是沒水喝了。 現(xiàn)在,就只剩下她一個喝水和尚了,阿呸,尼姑,不不,她還沒有出家,無論如何,想想還有點孤單。 孤單總是暫時的——茶水間里實在太熱鬧了。 “你知道嗎,倪霸又帶著人打架了。” “怪不得我看到一群人在校長辦公室,真嚇人。不過都那么多次了,學(xué)校也該習(xí)慣了。” “對口學(xué)校真的慘,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換成私立學(xué)校,倪霸這種人早該被勸退了?!焙蟀刖渎曇粜×艘恍?。 “他早就被勸退過了,但他家里好像非常有錢,他爸隨便一個電話,就搞定了。他考不上高中,就一直留級,今年是第三年了!” 阮軟心中暗暗想到:原來倪霸比我們大三歲啊,怪不得他和高中部的人走得挺近。 “你知道的好多??!” “我沒搬家之前和他住一個小區(qū),聽說他mama是個瘋子……” 阮軟聽著肆無忌憚的“小聲”議論,微微皺眉。 “實話說了,我以前就住在他隔壁,每天都能聽見打罵摔東西的聲音,我就是因為這個搬家的?!?/br> “啊?這么可怕!” “幸好,聽說她后來進神經(jīng)病醫(yī)院了……” 女生們一邊打水,一邊聊的投入。 “聽說,這次是和三中的那群人打起來了?!?/br> “不是吧?我聽說他是去找高中部那個大姐頭的麻煩的?!?/br> “為什么?” “你這都不知道?當(dāng)然是因為她上次帶了一幫人大張旗鼓的在女廁所堵?;▎h?!?/br> 高中部的校花或許還有爭議,但是“校花”二字一旦出自初中部女生之口,那必然就指丁純了。 “這么說……倪霸也喜歡?;??”提起他的名字來,女生們的聲音總會小上一些,但這也掩飾不住語氣里的驚訝。 “那我就不知道了……” 倪霸那樣的人,太可怕了,誰敢招惹啊。就連他的八卦,也從來沒人敢去實錘。 “你們都說差了,我親耳聽見老師私下說的,確實是我們學(xué)校的人和三中的一幫人打起來了?!?/br> “如果是校內(nèi)的矛盾,學(xué)校早就習(xí)慣這幫人了,什么時候會這樣大張旗鼓?就是因為是在校外打架,有了那么點社會性質(zhì),學(xué)校才這么重視的,一幫家長全都請來了,形形色色好多違紀(jì)單呢?!?/br> “這你都知道?” 那女生被眾人崇拜的目光看的頗不好意思:“彩打室里看見的?!?/br> 數(shù)量龐大到要動用打印室了嗎? 眾女生一時皆被驚呆了。 “啊?。?!”排在阮軟前面,正在接水的女生忽然發(fā)出一聲破天的尖叫。 阮軟定睛一看——好嘛,徒手接開水,鐵娘子?。?/br> 熱氣騰騰,那姑娘白白嫩嫩的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紅彤彤的豬蹄。 “怎么了?沒事吧!”旁邊一群姑娘都被駭呆了,反應(yīng)過來后連忙上前詢問。 那姑娘眼淚都出來了,抽抽嗒嗒的:“我剛剛太震驚了,就……” ……這件事告訴我們,吃瓜適度。 “快去醫(yī)務(wù)室?。 ?/br> 眼見著那姑娘的手紅腫起來,阮軟忍不住提醒:“先用冷水沖一會兒,走到醫(yī)務(wù)室還要很久呢?!?/br> 那姑娘顯得很無措,只是咬著嘴唇強忍著痛。 阮軟按開了飲水機的冷水按鍵,清涼的水嘩啦啦的直沖下來。 “來試一試?” 那姑娘把手放在水流下面,流水四散。 “謝謝。” 阮軟幫她一直按了幾十秒的冷水鍵:“你要換個姿勢嗎?” 她自己按按鈕的手都抬酸了,這姑娘估計也酸。 “我手動不了,沒知覺了……”她哭喪著臉。 行吧。阮軟征得她的同意,索性把住她的手腕,任她拿捏著,換角度由冷水沖洗。 這都叫什么事兒?。?/br> 阮軟覺得自己兩天內(nèi)參與處理了數(shù)起受傷事件,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移動的醫(yī)藥包。 我,阮軟,戰(zhàn)場一線需要我,救援一線需要我,上學(xué)一線……也需要我。 “你叫什么名字???”那姑娘滿懷感激。 “阮軟?!?/br> 那姑娘瞬間顯的十分吃驚,神情漸漸變得無比復(fù)雜。 “你認(rèn)識宋逾學(xué)長嗎?” 阮軟立刻意識到眼前這位可能是他的粉絲。再想想學(xué)校里對自己和宋逾的粉紅色傳聞…… 阮軟決定避重就輕。 “他是學(xué)生會會長,有人不認(rèn)識嗎?” 那姑娘覺得她的態(tài)度很不誠懇,情緒不由的激動起來,頗有兇狠之態(tài):“所以,你就是那個倒追宋逾學(xué)長的人?” ? 阮軟輕輕甩開了她的手腕,手插口袋,誰也不愛。 “開水有靈。”就是燙你。 那姑娘被阮軟松開了手,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禮貌,臉有些紅:“嗯,我不是……” 阮軟轉(zhuǎn)身走向茶水間門口。 眼看阮軟越走越遠,并沒有聽她繼續(xù)說的意思,那姑娘不由得著急,提高了聲音叫道:“謝謝啊,我叫許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