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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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海面的烈焰再燃燒一會兒,讓人們的怒火再放肆一會兒。 宙斯的怒火更甚。 他以為海上的火是普羅米修斯燒起來的。更叫他生氣的是,他呼喚風(fēng)雨女神和河流仙女們前去滅火,一個人也不理他。 這時候親自下山勘察的赫拉才告訴他,這些神靈全都不知所蹤。 不知所蹤是什么意思?神是不死不滅的。他們?nèi)坎恢欀挥幸粋€可能,全都去了深淵! 宙斯呼喚起深淵之神塔爾塔羅斯的名字。 他的目光穿不透幽暗的深淵,他的雷霆聲響能夠傳到塔爾塔羅斯的耳邊。 隆隆的天雷把深淵底下的居民和神靈們?nèi)剪[醒。在過去,他們只要聽到宙斯的咆哮,定免不了被雷電劈個四肢俱焦的下場。 可這回天雷隆隆響徹大半,誰也沒受什么傷。 地底的神靈和人都松了一口氣。該干活的干活,該打鐵的打鐵,該偷漢子的偷漢子。日子還像往常那么平淡。 非常不巧,塔爾塔羅斯沒聽到宙斯的咆哮。 他跟阿基琉斯的游戲又升了一個等級。深淵之神叫阿基琉斯把他的眼睛蒙上,耳朵堵上,身上再纏起鎖鏈。 隨后阿基琉斯再圍著他跑。塔爾塔羅斯則猜阿基琉斯停在哪個方位。 長久孤獨的生活叫深淵神無比寂寞。阿基琉斯陪他他玩的樂乎所以,他連宙斯的呼喚也聽不到了。 宙斯咆哮得喉嚨發(fā)干,深淵里依舊沒有回應(yīng)。 眾神之神眉頭緊鎖,最后打起他妻子的算盤:白臂的女神,神王的妻子,眾神不知所蹤,你該為我分憂。 赫拉可算嘗到害人終害己的滋味。 宙斯吩咐到她到高加索山的深淵邊上躲著,看到底為什么神靈們會紛紛掉下去。 她從天黑等到天亮,深淵邊上連個兔子都不曾經(jīng)過。 天蒙蒙亮,深淵里升起了阿波羅和狄奧尼索斯。 狡猾的赫拉把自己藏在空氣里,兩個神靈都見不到她的存在。 阿波羅超級嫌棄弟弟渾身酒味,在地上一露頭就把狄奧尼索斯推開,話都懶得跟他說一句。 狄奧尼索斯也不想跟阿波羅說話。該死的第三者和情敵! 于是狄奧尼索斯往后一仰,栽回深淵里面去。 同樣的情形天天上演,阿波羅并不留戀,準備升上天空。 赫拉從空氣里顯形叫住太陽神:原來你和狄奧尼索斯把神靈們都丟到深淵里。 對于這位善妒的繼母,阿波羅總是有些忌憚的。弄不好她又去鼓噪宙斯用雷電劈他。 阿波羅把鍋全甩給狄奧尼索斯:不是我做的,酒神做的。也只有他能自由出入深淵。 赫拉奇道:為什么他能任意出入深淵? 阿波羅故意吊她胃口:我怎么知道他的事呢?或許每個神靈都有每個神靈的本事。您也能任意出入也不一定。 赫拉望著黑暗的瘆人的地裂,沒有輕易上阿波羅的當。阿波羅看著很正直,可他在奧林匹斯山上是最能騙人的。 赫拉又問:狄奧尼索斯在地底下都做些什么? 沒想到阿波羅突然反過來給赫拉提個要求:偉大的王后,這個問題不該問我。該問同狄奧尼索斯走得很近的方澄穆。你把他抓來一問,就什么都清楚了。 第59章 赫拉萬萬沒想到掉進深淵的方澄穆也出了來。 深淵真是深不可測, 仿佛進去的人人都能出來。這叫赫拉不自覺心動了動,竟生出想到深淵走一遭的念頭。 赫拉還是畏懼深淵。深淵里有著上代的神王,還有那些被她和宙斯聯(lián)手扔進去的泰坦。 她不想見到這些舊神。 說起來赫拉還是提防著阿波羅, 多問幾句:光耀的太陽神也會出賣你的朋友么? 阿波羅說得有板有眼:我把事情告訴您, 就是要把方澄穆從狄奧尼索斯身邊奪過來。金座上的神后, 你該知道忌妒的滋味。 阿波羅幾句話說道赫拉的心坎里。心愛的人想著別人, 或者心愛的人被別人搶走, 都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原來阿波羅看上了來自蓬萊的年輕人, 原來阿波羅妒忌狄奧尼索斯。赫拉實在太能體會阿波羅的心情了。兩個神靈立即站到同一戰(zhàn)線。 赫拉道:你告訴我那個蓬萊人在哪里,我把他抓來見你。 阿波羅實誠地提醒赫拉:他可不好抓。戰(zhàn)神、鐵匠神、愛神,沒一個是他的對手。只怕宙斯也不一定能拿他怎么樣。 能夠從深淵里出來的不是等閑之輩, 赫拉不敢小覷。 阿波羅又說:我成天看他作戰(zhàn)。他的武器一是手中的傘,二是頭頂?shù)您?。把這兩樣拿下,他定屈服于您的威力。 赫拉有了主意。赫拉扮成白臂的少女, 乘著破船, 假裝成漂流到小蓬萊海島的難民。 女子天生體力弱些,能夠從洪水泛濫中活下漂流至此的,可謂百里無一。 再加上赫拉化身的少女玉肌冰膚,直叫小蓬萊島上的其他難民對她青眼有加。 難民們把赫拉引向國王的宮殿。方澄穆也不在住處多下功夫。所謂宮殿, 不過是大一點的木頭屋子而已。 方澄穆才睡醒不久。迷迷糊糊地,沒把新來的難民放在心上。只好聲安慰幾句,就叫人給她安排住處。 白臂的少女忽地哭起來:尊敬的陛下, 我是要臉的人,我不能在你的國土上白吃白住。請允許我留在你的宮殿, 用勞作換取我的口糧。 赫拉一席話反而把攙扶她過來的其他人說得臉紅了。 這些人全過來白嫖,也沒誰想著為王國勞作。 方澄穆對知恩圖報的人印象很好,多看她幾眼, 大方地把手一揮:當自己家嘛。你就是小蓬萊的公民,隨便吃隨便住。 剛才感到尷尬的白嫖黨心里舒坦不少,高呼著國王萬歲。 赫拉發(fā)現(xiàn)眼前這位國王跟別的國王不一樣。要知道,異鄉(xiāng)人進入國王的城邦,不作出經(jīng)天緯地的貢獻,是萬萬獲取不得公民身份的。 她還偏不想當什么公民。她就像當個婢女。這樣好潛伏在方澄穆身邊,把他的傘和貓頭鷹偷走。 白臂少女坐在方澄穆的屋外不肯走。 那些貪慕她姿色的男人們也不肯走。 方澄穆的家門口總是聚著一波人,熙熙攘攘叫人心煩。 方澄穆只好從屋里出來:你非要在我家里打雜? 白臂少女溫順地點頭。 一伙男人爭先恐后地高呼:我們也要在國王陛下的宮殿里做事。 方澄穆把男子們集中起來,讓他們?nèi)メ劸啤?/br> 狄奧尼索斯讓信使神傳話過來。等他在地底忙完一陣,就到小蓬萊島上探望方澄穆。 方澄穆總覺得。狄奧尼索斯是貪念地上植物釀成的酒。方澄穆喝過深淵里釀出的酒,即便酒神親手所釀,味道總是差那么一遭。 許是地底的小麥生長環(huán)境不同。平時用來果腹尚可,到釀酒的時候還是少那么幾分。 方澄穆覺得有必要備好酒,等狄奧尼索斯回來跟他一起享用。 小蓬萊的島上最早只有方澄穆、阿基琉斯和狄奧尼索斯三個人。酒坊最初就建在方澄穆房子的旁邊。后來設(shè)了道圍墻,把酒坊一并圈在里頭。男人們到酒坊辦差,總能看到在方澄穆家里勞作的白臂少女。 這群好色之徒頻頻光臨,反倒叫赫拉不好下手偷東西。 說起來赫拉還是低估了方澄穆的慷慨。從沒有國王能隨隨便便把賤民們留在自己的宮殿里過夜。 白臂的天后不甘心,又作起腰。 風(fēng)雨女神被收進深淵,她沒法直接叫神靈降雨。只好每日偷偷趁著在海邊打水的時候,裝滿幾罐,再藏在神靈的衣兜里。積攢數(shù)日,赫拉的身上已攢滿了一場大雨的水量。 午后天氣悶熱得很。赫拉悄悄飛到天上,把攢好的海水悉數(shù)倒下。 方澄穆的屋前很快便掛起了雨簾。自從風(fēng)雨女神進了深淵,小蓬萊的土地上確乎好久沒下雨了。 白臂的天后苦兮兮地求著國王:您能借我一把傘嗎?我曾摔進海里,最害怕濕漉漉的了。 方澄穆的家里只有一把傘,就是平日里他用的那把油紙傘。 也從來沒有人問他借過傘。愛琴海的居民總是拿些木片樹葉遮雨,從沒見過那么嬌氣的。 方澄穆想,也許經(jīng)歷過海難的人對水總是敏感些的。 他又舍不得他的傘,那是從東土帶來的唯一的紀念物。 方澄穆索性撐起傘,遮在白臂少女的頭頂: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赫拉氣得直咬牙。天底下還有給人撐傘的國王?她花那么多心思布那么大的局,竟然又給方澄穆化解了! 一傘兩人,在一場制造出來的大雨里緩緩行進。 天空中來了雷電。 令赫拉生畏的雷電。她的耳邊響起宙斯的咆哮。任何一個奧林匹斯的神靈都知道,當宙斯這么咆哮的時候,務(wù)必快快躲開! 赫拉顧不得偽裝現(xiàn)出原型。側(cè)身一閃,一道雷電正朝她原先站立的位置劈頭打下。 方澄穆就跟她站到一塊。及時讓貓頭鷹打開了鳥盾。 雷電撞擊鳥盾,震得地動山搖。 方澄穆能硬扛下宙斯的怒火,赫拉可不能。她把身體埋入空氣里,漂浮著閃避雷電的懲戒。 宙斯的雷電一刻不停,將整個小蓬萊的海島團團包圍。 島上的居民房舍全在雷電的奔襲下死傷倒塌,方澄穆的鳥盾只能護住他自己。雖說那些遠道而來的只是難民,也不由叫方澄穆怒火中燒,指著赫拉罵道:無道天君,你們?yōu)槭裁匆獨垰⒛銈兊某济瘢?/br> 赫拉哪里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向來不可一世的天后還沒想清楚,宙斯的閃電怎么連她也不放過。 阿波羅站立在宙斯的身邊。他用他的陽光把小蓬萊的雨霧驅(qū)散,把大地照亮,好叫宙斯的雷電能劈得更準。 赫拉平日里算計阿波羅算計得太多,阿波羅總算找到一個報復(fù)的機會。 不但只有女人會嫉妒,男人也會嫉妒。宙斯看見他的發(fā)妻跟別人同撐一傘,他也會氣得失去理智。 阿波羅繼續(xù)煽動著宙斯的怒火:云端轟鳴的父神。你如要問方澄穆為何回到人間,我想定是赫拉泄露了深淵的秘密。 宙斯本就覺得赫拉和方澄穆有一腿,此刻更加相信,他的雷電更加洶涌。 赫拉躲得再快,身上已有好幾處給雷電擦著,發(fā)出燒焦的氣味。 白臂女神總算有些頭腦。急速朝高加索山飛去。宙斯的雷電在她背后緊追不舍。眼見雷電就要吞噬她的身體,赫拉縱身一躍,跳進不見底的深淵。 只有深淵,是宙斯的雷電不曾抵達的地方。 宙斯在寶座上愣了片刻。他的雷電就是他的權(quán)威,不受雷電制裁的深淵,是他權(quán)力的邊界。 眾神之神的權(quán)力怎么能有邊界?他的雷電跟丟了赫拉,萬不能再跟丟方澄穆!神王殺紅了眼,使進全身的力量,將萬道雷電擲下本就一片廢墟的小蓬萊。 四面八方都是雷電。準叫方澄穆去無可去,逃無可逃。 方澄穆一時半會的確無法。只好靠貓頭鷹的鳥盾撐著。 宙斯會累,他的貓頭鷹也會累。哪一方先累了敗下陣,那就輸了。 事態(tài)出乎阿波羅的意料。他只想教訓(xùn)赫拉,沒想到赫拉跑得這么快,結(jié)果方澄穆扛下了宙斯全部的憤怒。 阿波羅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叫宙斯放過方澄穆的理由。 宙斯的雷電越來越兇猛,乃至大半座海島的地面分崩離析。 地面在塌陷,頭頂傳來貓頭鷹不住抱怨:咕咕,系統(tǒng)正遭受巨大襲擊,請合理使用。 方澄穆心里沒底。瞧這架勢,他的貓頭鷹快變成烤翅了。鳥盾一破他也要劈成燒豬。 他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感到無助。他實在低估了奧林匹斯主人的神力。神靈遭受宙斯的雷電雖說會痛上一陣,他要是挨了這些閃電,應(yīng)該是會死的吧? 他會像愛琴海邊的人死了奔赴冥界嗎?還是回到東土的地府? 死亡從來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死去就要被迫跟朋友親人告別,就再也見不到相見的人。 他的腦海里一遍遍閃過狄奧尼索斯的身影,還有他們在深淵里共同渡過的黑夜。 被雷電擊得粉碎的酒坊里淌著他為狄奧尼索斯準備的禮物,可惜再也送不出去了呢。 第60章 奧林匹斯山上的神殿里響起清脆的碎裂聲。 大殿里只有阿波羅和宙斯。其余的主神要么跟著埃涅阿斯開墾東方, 要么被方澄穆騙到深淵里。 哪里來的聲響? 宙斯擺出神王的姿態(tài),叫阿波羅過去看看。 阿波羅沉浸在替方澄穆開脫的說辭里,他還沒聽到聲響。 第二聲, 第三聲, 接二連三。 隨之而來還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酒味。 這會兒阿波羅不想看了。他把鼻子捏起來。聞著這股味就知道是狄奧尼索斯。 狄奧尼索斯, 狄奧尼索斯不是在深淵里?赫拉把他叫上來做什么? 宙斯上了阿波羅的當, 以為自由出入深淵全是赫拉搞的鬼。他也從心里瞧不上他的兒子們。除了他的妻子, 其他神靈誰能破解深淵的秘密呢? 阿波羅不答。狄奧尼索斯肯定為方澄穆而來。阿波羅就等著看好戲。 這回狄奧尼索斯拉來滿滿一車酒。走一步, 就砸爛一瓶。 他就這么一路往神殿里走,往宙斯的寶座方向走。 在奧林匹斯的大殿里,每個神靈都有他的座位。 狄奧尼索斯的座位排在倒數(shù)第一, 越過這個座位,那就被認為是對父神不敬。 宙斯警惕地看著狄奧尼索斯,早把他看成赫拉的同伙, 氣呼呼地教訓(xùn)他:我對你不薄, 你竟幫著赫拉反抗你的父親。 向來唯唯諾諾迷迷糊糊的狄奧尼索斯這回毫不含糊:我的父神,我曾在深淵里看見癱瘓的克羅諾斯。您又是如何對待您的父神的呢? 宙斯心里最敏感的神經(jīng)被挑動。就在這座神殿里,他將他的父神打入深淵。幾百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提防著他的兒子也要這樣篡他的位。 狄奧尼索斯邊往神殿里邊走,邊砸爛他的酒罐子。 宙斯頓時想到狄奧尼索斯的本事。他的酒能叫人沉入夢鄉(xiāng), 失去戰(zhàn)力。一個睡夢中的神靈,無論如何都要給清醒的神靈宰割的。 宙斯哇啊一聲從寶座上跳起來,把他的雷電從小蓬萊島上收回, 全部朝狄奧尼索斯和他的酒罐子投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