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毕柫⒖叹芙^。

    鳳啾啾朝他做了個鬼臉，幼稚的說，“你說不行就不行？房間是用一零的名字訂的，你算什么？”

    覃亦臨想了想，“也可以吧，反正房間大，別浪費?！?/br>
    “耶~”鳳啾啾比了個勝利的小樹杈，朝希爾耀武揚威，“我又贏了，你永遠爭不過我。”

    希爾回想起曾經不愉快的回憶，眼底浮現(xiàn)一絲危險。

    果然，當初就不應該留下這只鳥。

    覃亦臨看到他倆互相對視，感慨道，“你們感情真好。”

    “？？？”鳳啾啾腦袋上方冒出無數(shù)問號，誠懇發(fā)問，“一零，你從哪得出這個結論？”

    “不是嗎？”覃亦臨回答，“你們認識那么多年，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br>
    “不是。”希爾語氣和表情充滿嫌棄，極力要跟鳳啾啾劃清界限。

    “才不是呢！”鳳啾啾擺擺手，思索片刻，得出結論，“我們應該是情敵吧?！?/br>
    聽到‘情敵’兩個字，希爾表情更冷了。

    死鳥，果然惦記他的人類。

    “仔細算算，我跟希爾確實認識很久，我都算不清有多久了?！兵P啾啾陷入悠久的回憶中，拿起桌上的打火機，一下下點亮火苗。

    望著昏黃的火光，他記憶飄到很久很久以前。

    鳳啾啾：“我第一次見到希爾，是在那位……魔王的身邊。他那個時候，還不是魔王?！?/br>
    覃亦臨：“咦？難道魔王還需要評選？”

    “不是?！毕柛嬖V他，“那時候，世上沒有神和魔之分?！?/br>
    “對，后來突然冒出一個圣神，傻逼兮兮的說自己要主宰世界，還讓我加入他的陣營?！兵P啾啾撇撇嘴，吐槽道，“我又不是中二病，我當然不答應??！然后呢，圣神就把我打入魔族陣營，除了我之外，其他不愿為伍的種族，也變成什么魔族。”

    “于是，為了跟圣神對標，大家推選出一位最厲害的魔王。”鳳啾啾眉眼低垂，輕笑著說，“最開始呢，魔王是拒絕的，他覺得沒有必要搞對立。后來圣神幾次三番挑釁，魔王才被迫變成魔王。希爾跟在他身邊，成為他的使魔。”

    “原來如此?！瘪嗯R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設定。

    簡單來說，世界上其實不存在神，也不存在魔。

    所謂‘圣神’，還有‘魔王’，都只是后來給他們的封號，包括使魔也是。

    “我第一次見到希爾，他對魔王的占有欲就非常變態(tài)。魔王跟我多說一句話，他就用…對，就這種要殺鳥的眼睛瞪我?！?/br>
    覃亦臨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fā)現(xiàn)希爾目光確實帶著殺意。

    “希爾，你冷靜?！瘪嗯R非常耿直，在他心口戳了一刀，“魔王已經被封印了，你瞪他也沒用?！?/br>
    “哈哈哈哈哈！”希爾還沒有反應，鳳啾啾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xù)續(xù)說，“對呀對呀，魔王都被封印了，你就算用眼神殺死我，他也不會愛你的?！?/br>
    “……”希爾感覺自己受到一萬點傷害。

    “我剛才說到哪了？哦，對了?！兵P啾啾接著剛才的話題，臭不要臉繼續(xù)說，“你也知道，我呢，是全世界最漂亮的鳥?！?/br>
    “呃？”覃亦臨打開魔界商城，翻出自己斥巨資購買的照片，舉到鳳啾啾面前，“像這樣？”

    鳳啾啾毫無逼數(shù)，對著照片，把自己每一根羽毛夸獎一遍，還好意思問覃亦臨可愛嗎。

    “瞧，我炯炯有神的大眼睛?！?/br>
    比幼龍沒大多少。

    “黑亮柔順的翎羽！”

    仿佛剛挖完煤。

    “還有這威風凜凜的姿態(tài)！”

    像只加大版烏鴉。

    “多可愛?。∧阌X得呢？”鳳啾啾捧著臉，眼中寫滿期盼。

    “呃，挺、挺可愛……”覃亦臨昧著良心承認。

    希爾瞥了眼，毫不留情的評價，“丑死了。”

    鳳啾啾惱羞成怒，“至少比你好看！你這個根本沒有原型的怪物！”

    希爾撩了他一眼，“丑?！?/br>
    “你是怪物！”

    “你們兩個別吵了，”覃亦臨努力勸架，結果他倆越吵越兇，搞得覃亦臨想問話都說不出口。

    希爾沒有原型嗎？

    為什么呢？

    覃亦臨想著想著，有些犯困，打著哈欠回房間睡覺，丟下吵吵嚷嚷的兩個人。

    他關閉房門，發(fā)出細微的響聲，仿佛某種咒語。

    ‘咔噠——’

    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鳳啾啾看了希爾一眼，朝他勾勾手指，拿著打火機和煙盒走到陽臺。

    希爾跟出去，停在鳳啾啾旁邊。

    一陣清風吹過，天蒙蒙亮，天邊泛起一線白。

    鳳啾啾眺望天邊，拿起煙盒遞給希爾，“兄弟，來一根嗎？”

    希爾拒絕，用眼神示意這個舉動很迷惑。

    或許人類喜歡抽煙，容易上癮，但魔族對那種東西毫無興趣。

    “你與世隔絕三千年，所以不懂人類社會的交往禮儀?！兵P啾啾給自己點了根煙，放到嘴邊抽了一口，被嗆得連聲咳嗽。

    鳳啾啾連忙捂住嘴巴，把香煙熄滅，斷斷續(xù)續(xù)說，“你看到了，其實我也不太懂。”

    希爾‘嗯’了一聲。

    “過去三千年，我努力融入人類社會，按照他們的方式生活。但是，越接近人類，我就越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并不是人類。他們有生老病死，但是我沒有。我用人類的情緒表達喜怒哀樂，可所有的喜悲都流于表象。所以我很懷念，懷念一切還沒發(fā)生的時候?！兵P啾啾聲音跟平常不一樣，沒有刻意偽裝的興致高昂，整個人突然變得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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