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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人是誠實人,”那人說道,“不過我們一開始商量好的報酬可不止這一些。” 梁啟青眉頭皺得更深了,卻沒有說別的,又丟出去一張金黃絲綢所做的卷軸——稍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那是圣旨,“對于奇物行的朝廷扶持手令,你們要的東西都在這里了?!?/br> 圣旨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穩(wěn)穩(wěn)落入從黑暗中伸出的手中。 “就是這么爽快,使用說明已經(jīng)提前交給大人,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希望下次還能和朝廷愉快合作,我們就先告辭了?!?/br> 草木好似被風吹過一般抖瑟一下,前一刻還在梁啟青腳邊的裝銀錢的小箱子也不見蹤影,被之前的氣氛嚇到,此刻梁啟青隨從幕僚才敢上前。 “大人,”幕僚說,“朝廷真的要扶持奇物行?” “不行?” “這……奇物行要求扶持,無非是要對付已經(jīng)在精品靈物買賣行當中獨占鰲頭的多寶閣,不過恕屬下言,相比于在魔道黑道中觸手太多的奇物行,還是雖然經(jīng)常出人意料,但是對外態(tài)度較軟的多寶閣應該更好對付寫?!?/br> 梁啟青搖頭,“你想錯了。” “請大人解惑?!?/br> “奇物行背后的主子都有誰,攝政王與我都約摸猜得出,但是多寶閣……這個龐然大物這么多年,我們都不知道誰是主人,也不知道多寶閣中的寶物到底從何而來,這樣的不可測,才是真正難對付的?!?/br> 他頓了頓,又說,“驅狼吞虎,以其兩敗俱傷,就像我們現(xiàn)在做的這樣?!?/br> 說完他又抬起頭,這一回沒有再看云,而是望著天邊突然驚起的群鳥,抬起右手,“可以準備了。” *** 一個陷阱。 一個專門針對他的陷阱。 應該早一點想到,這位賊散人逃跑就逃跑,竟然還給他留出的追蹤的痕跡,如此明顯他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為什么要圍捕他? 季鐮有設想大約是最近活動太過頻繁導致被瓊林省的魔道圍殺,或者是被他抓緊牢中的人逃出來,要向他復仇,甚至是安蕾兒在被他殺死前就已經(jīng)將他的消息傳回歐羅巴,有關長淵劍的可能性他也想到過,不過卻被他放在最后。 畢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手中的不是那把位列中華國神兵譜第三的長淵劍,而是真神教廷的伊洛絲之鐮。 說起來,上一次追捕黃石的時候,也聽到有人在談論自己和長淵劍。 消息傳播的速度詭異地快,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推動?推動人的人中華國定然有莫大的勢力,比起要對付自己這樣一個初回國的人,或許是有其他的目標。 比如……余禮白? 不過一時之間,季鐮已經(jīng)想到很遠。 四周的士兵們已經(jīng)驅使起第二張符紙,這一次的符篆不是用來隱蔽身形更改認知的,一張張符紙明黃色的法力交相輝映,圈圈蕩開,眨眼間就已經(jīng)布好一張不容季鐮逃出去的天羅地網(wǎng)。 “季少俠,我們又見面了。”一個人從容越眾而出,對著他拱手。 季鐮看著他,“……你誰?”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秒,一群隸屬于樓家的私兵大氣都不敢出, 樓清榮臉上陡然陰沉的神色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的了。 但是樓大少爺也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他陰陽怪氣的笑了幾聲,說道:“季少俠貴人多忘事,我和你不久前在白河鎮(zhèn)……” 季鐮打斷他的話,“余禮白的同學?” 樓清榮瞇起眼,“哦?他是這么和你介紹我的?” 季鐮用看傻瓜的眼神看著他,“你自己說的,要和他敘同窗之情。” 樓清榮:“……” 特么這個時候記憶力就變好了,絕對是故意的! 他深深的呼吸,原本預料的占據(jù)優(yōu)勢的情形并沒有在口頭交鋒上出現(xiàn),好在樓清榮并不是那種只會狗仗人勢以及跳腳的人物,不消片刻便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是的,這小子口才好又能有什么用呢? 這個時候,就要靠真正的實力說話。 他身后的士兵們紛紛舉起刀刃,雪亮的刃口朝著站在中央的季鐮,將這種以他人為魚rou的氣勢完全地表達了出來。 他好似可惜的嘆口氣,“季少俠現(xiàn)在也是有名的人物,應該知道敬酒不出吃罰酒這句話吧,你是自己將長淵劍交出來,還是讓我在你的尸體上找呢?” 站在他對面的季鐮沉默以對。 “自己交出來也可以保證個體面,要是死后被搜查,不管你是放在外面還是收在身體里面,恐怕都是藏不住的。” 季鐮再默。 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不交出來就要把自己的尸體切成一塊一塊的找么? 嚇人是嚇人,但是…… “我沒有?!奔剧犝f。 樓清榮瞇起眼。 “我沒有你說的那東西?!奔剧爮娬{地重復一遍。 “哈哈哈哈哈哈!”樓清榮大笑起來,“那能夠砍開法力,將法寶轉變?yōu)閺U物的神通是我親眼所見,不是長淵劍是什么!你現(xiàn)在手上的那把鐮刀,交出來!” 季鐮:“……” 所以,你自己都說這是鐮刀了,何苦要自欺欺人啊。 黑發(fā)的驅魔師覺得自己一時不能理解眼前這個人神一般的邏輯思維。 在他考慮措辭,試圖讓這位腦子比余禮白還有問題的同學先生理解他這一把鐮刀真的是鐮刀,而不是什么長淵劍斷淵劍時,樓清榮已經(jīng)耗盡了不多的耐心,“如果不交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