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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謝連州的聲音。 蘇燁這才放松下來,然而一放松,他便注意到更多奇怪的聲響,地上不知是有人還是有畜生,正粗粗喘氣,不斷發(fā)出渴求什么的聲音。 謝連州點起了蠟燭,蘇燁微一閉眼,再睜眼時已能看清面前場景。地上綁著一個人,皮膚泛青,雙眼微微突出,張開的嘴巴也被捆了兩圈布條,防止他咬到什么。 這人還在掙扎。 “這是活尸?!”蘇燁幾乎立時反應過來。 “八九不離十,剛剛發(fā)現(xiàn)這家伙驚動了雞圈里的雞,我就順帶幫人綁了?!敝x連州蹲下身,嘗試在這人身上大xue點了幾下,這人才慢慢安靜下來,不再亢奮。 他方才未這么做,是怕“活尸”與常人不同,點住xue道也不能阻止其行動,方才拿東西把人捆了。 見人不動了,蘇燁也下床來看,指著這人脖子上的咬痕道:“你看,他也被人咬過!” 難得傳言說的是真的? 謝連州認真看了眼,發(fā)現(xiàn)這人脖子上有一排牙印和兩個血洞,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同尋常牙印不太一樣?” 蘇燁點點頭:“常人兩邊的牙沒有那么長和利,這看起來倒有些像獠牙……” 可正常人哪來的獠牙。 在這一瞬,就算是同樣不信鬼神的蘇燁都有些動搖,難道真是妖怪干的? “你來看他的牙。”謝連州冷靜打斷蘇燁的出神,兩人掀開布條看起了地上那人的牙。 這人牙上還沾了點血,結合方才謝連州捉他之前他想干的事,也說不清上邊是人血還是雞血??沙艘酝猓难劳胀ㄈ艘矝]有多少區(qū)別,更沒有兩根長長的獠牙。 蘇燁有些明白謝連州的意思:“或許我們應該再找?guī)讉€活尸看看。” 謝連州點了點頭,與此同時,開始給這“活尸”把脈,發(fā)現(xiàn)面前“活尸”仍可歸于人的范疇,只是血氣薄弱,像是被人用什么特殊功法采補過,傷了根本,也不知道他對血液的渴望是否從此而來,好好補上一番血氣能否恢復正常。 待到清晨日出,借宿的主人家也已醒來,謝連州將這“活尸”提了出去,讓人認出原是本村人。謝連州借著道袍與易容出的可靠模樣,提出這人還可試著救救,只是要帶他去見里正,將原先變成“活尸”的人或尸體給他看看,讓他研究一番到底是何方妖孽作祟。 因著這么一個捆得嚴嚴實實的“活尸”,沒人提出異議,謝連州很順利地帶著蘇燁來到村中簡陋義莊,看見先前幾具尸體。 “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兩個血洞……”蘇燁看著,眉頭卻慢慢皺起:“但我怎么覺得,這不是一個人所為?” 謝連州一一看過,肯定了他的判斷:“確實不一樣?!?/br> 每個人的牙齒都生得有些不同,在烙下牙印時也會因此各異,這些尸體并非同一個人的杰作。 “而且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沒有獠牙。”蘇燁再道。 兩點一結合,便基本否決了“活尸”咬人相傳的可能性,除非他們的獠牙可生可收,可要真是如此,倒真成了妖怪。 “這個人有些不同?!敝x連州將蘇燁喊到一具尸體旁。 蘇燁認真看了一會兒,道:“他好像比旁人更蒼白、更萎縮?!?/br> “他是被活生生吸血吸死的?!敝x連州語氣沉重。 拿活人練功,謝連州很難不聯(lián)想起遠在西域的血剎宮。 蘇燁沉默一瞬,道:“這是文嵩為了阻止我們進京做出來的事嗎?” “興許這背后拿人練功的高手是他用來對付我們的手段,又或許這些被練功的人是他封京的棋子,更有可能的是,兩者皆是?!敝x連州沒有否認。 “看來是我連累了他們。”蘇燁很難不這么想。 謝連州停下觀察尸體的舉動,抬眼看向蘇燁,知道他是愧疚了,想了想,道:“這倒讓我想起從前見過的一件稀奇事。” “嗯?”蘇燁勉強打起精神。 “有個俠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幫了一對母女,卻因此得罪一個惡徒。從此以后,這個惡徒便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報復回來,在某次俠客住宿時,惡徒火燒客棧。俠客將客棧里的人都救了出來,卻來不及抓住惡徒,客棧老板看著自己的家產(chǎn)付之一炬,問俠客為何引來惡徒,害他落得如此下場?!?/br> 謝連州說到這里,停了停,顯然賣起關子。 “然后呢?”蘇燁倒是給面子,哪怕知道謝連州多半是想安慰他,也感興趣地往下問。 謝連州道:“那俠客靜默片刻,拔刀相向,方才還一臉埋怨的客棧老板立時不說話了,直到俠客走遠都沒有再發(fā)一言。” “……”蘇燁沒想到故事結尾會是如此,一時竟難領悟謝連州想要說的話。 謝連州道:“火是惡徒放的,沒人怪他一是尋不到他,二是不敢得罪他,這么繞上一圈,責怪俠客便顯得順理成章。俠客想,做個好人若是那么難,那便做壞人好了?!?/br> 蘇燁苦笑道:“這卻不適合我?!?/br> 謝連州道:“你不會因此選擇做個壞人,但別人會,如果所有人都覺得,故事里的好人應該去承擔這份責任與愧疚,選擇做好人的家伙只會越來越少?!?/br> 畢竟壞人輕松太多。 謝連州沒有直接勸蘇燁不要內(nèi)疚,他將另一份包袱壓在他的肩頭——”要因為這份本不該承擔的愧疚害得好人愈發(fā)難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