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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相一驚,連忙撇清關(guān)系:“這和本相有什么關(guān)系?!” 林禹對楚閬行禮道:“臣之所以來遲,便是趁著這一會兒帶著顧將軍去搜了丞相府?!?/br> 林丞相頓時坐不住:“林禹,你大膽!誰給你的權(quán)力私自搜查丞相府邸?!” 林禹對楚閬道:“臣先斬后奏是臣的不是,自會領(lǐng)罪,不過林丞相蓄意謀害陛下,該當(dāng)何罪呢?!” 林禹從腰間取出林丞相與明家的往來賬目以及信物。 林丞相知道自己敗局已定,虛虛地跪在了地上。 林禹淺笑著看向沈辭。 沈辭接收到林禹得意洋洋的目光,還之一笑。 林禹頓時心有起了些許疑慮,卻又不知究竟是什么。 “林丞相乃是大楚兩朝老臣,如今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著實令朕痛心,來人,先帶下去,朕要好好審問。”楚閬吩咐著,余光卻看著沈辭與林禹在一旁眉來眼去。 他臉色微沉:“散朝吧?!?/br> 沈辭看著楚閬離開金殿,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下了一半,他走在朝臣最后,往宮門走去。 于澤欽退回來,笑著對沈辭道:“恭喜國師大人還朝?!?/br> 沈辭淡淡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 他走至宮門口,僅一步之遙便能離開這座瓊樓玉宇,心中的大石剛要徹底落下。 “國師大人留步?!?/br> 沈辭步子一頓,他聽到身后傳來趙殷的聲音,雙眉不自覺蹙了起來。 他的目光帶了些許戾氣,轉(zhuǎn)身望向趙殷時,趙殷吃了一驚。 然而他臨到門口不得不進:“國師大人,陛下傳您去御書房商議祭天大典之事?!?/br> 沈辭淡漠應(yīng)道:“祭天大典與沈某無關(guān),要找也是找禮部尚書吧?” 趙殷彎著腰:“是,只是陛下說了,國師大人既然位居國師之位,今日又如愿還朝,自當(dāng)為祭天大典出一份心力,更何況祭天一事還需要國師親力親為?!?/br> 沈辭寬袍下的手一顫,連帶著目光都微微散開。 若是祭天禮依舊由他來主持… 豈非是,小皇帝殺心不減?! 于澤欽在一旁看著沈辭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臉色,識相道:“國師大人,臣先告辭了?!?/br> 沈辭寬袖下收緊了手,目光冷冽,他強勢道:“若是沈某今日,一定要出這宮門呢?” 趙殷一臉視死如歸,他不敢抬頭,低聲道:“陛下說了,國師大人如今手中沒有金印,調(diào)動不了宮中禁衛(wèi)軍,國師大人若是違抗旨意,便是‘請’也要‘請’過去的?!?/br> 沈辭氣到話都不想再說一句,他現(xiàn)在只想去教訓(xùn)楚閬一頓。 沈辭連連點頭:“好,帶路。” 趙殷聽出來這是咬牙切齒的意味了,雖說國師大人如今手中無權(quán),但終歸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趙殷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在前頭,其實根本不用他帶路,沈辭對去御書房的路熟的不得了。 然而他們還沒有走到御書房,在路過孤鶩宮的宮門便見到了倚門等著的楚閬。 沈辭一看見他,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越過趙殷在楚閬面前站定,質(zhì)問道:“陛下是大楚天子,是誰教得你出爾反爾的?!” 楚閬知道沈辭一定會生氣,卻沒想到,沈辭生氣起來,如此的…好看? 沈辭氣到有些顫抖,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望著楚閬的神態(tài)是如何的。 那雙眸被氣的眼尾微微發(fā)紅,胸膛也不停地起伏著,白皙如瓷的面容上卻平添了許多鮮活,明明已經(jīng)很生氣了,卻依舊維持著鎮(zhèn)定,只是走到楚閬面前質(zhì)問,生生將自己的所有怒火都壓在心里。 楚閬卻漫不經(jīng)心道:“朕只是請先生商議一些國事,先生何必動怒?” 竟是全然不將他的怒意放在心上。 第25章 辭官 沈辭冷著臉:“陛下想要商議國事何時不可, 非要這個時候嗎?” 楚閬沒想到把人氣成這個樣子,連忙安撫道:“先生又何必急著走呢,朕除了要同先生商議國事, 還想送先生一件禮物。” 沈辭不去聽他:“陛下,您先前答應(yīng)過臣,讓臣還朝的?!?/br> 楚閬見沈辭執(zhí)意要說個明白,點頭:“是,可朕并未答應(yīng)先生離宮。” 沈辭不可置信地望向楚閬:“陛下!你明明…明明說, 只要臣的傷勢不加重,便答應(yīng)讓臣回府,您是天子, 怎么如此言而無信?” 楚閬上前一步,靠近沈辭:“是,所以朕要先檢查檢查先生的腳傷。” 沈辭閉了閉眼,將滿腔怒火壓下:“好, 陛下,希望您能說話算話,莫要讓臣失望?!?/br> 楚閬淺笑, 卻不置可否, 他拉著沈辭回了御書房。 沈辭被他拉著一步一步走回御書房, 看著兩旁紅色的宮墻,怎么也望不到外面的模樣, 心中不免好生失落。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楚閬的背影上,那人帶著他往宮內(nèi)深處走去,就像幼時,他也是一身寬大的國師袍,手里牽著小皇帝朝孤鶩宮走去。 如今不過是位置調(diào)反了過來。 楚閬將人拉進了御書房, 把后面跟著的趙殷關(guān)在了門外,趙殷一把冷汗到現(xiàn)在才抹掉,心中虛得很。 天知道方才在宮門口攔住沈辭,他有多慌,差點就腿軟跪下了。 沈辭被楚閬拉到了床上,他方才一直堅持站著,而后心情大好欲離宮,再到后來被楚閬氣得不行,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腳傷,如今在床榻上坐下來,才發(fā)覺自己的腳隱隱作痛,似乎真的…嚴(yán)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