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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有些驚喜地抬頭:“主子…” 話剛出口,卻發(fā)現(xiàn)來的人并不是沈辭,棠梨眸中的星光瞬間滅了下去。 林禹看著心思都在臉上的小丫頭,笑了笑:“本王同你家主子約好了,今日會在此處見面?!?/br> 棠梨眨了眨眼,問:“王爺?shù)囊馑际?,主子今日會回來??/br> 林禹點頭:“自然?!?/br> 棠梨行了個禮,歡歡喜喜地去打掃屋子準備吃的去了。 林禹站在院子里沒有等多久,車轱轆的聲音在國師府外響起又停下。 有人步履款款,隨風而來,夾雜著冬日雪松的氣息,清新淡雅。 林禹淺笑著轉(zhuǎn)過身,剛要說話,笑意在目光掠過倆人之后瞬間僵住。 楚閬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與之對視。 沈辭方才穿過九曲回廊的時候便看見院子里有人,卻又不確定是誰,近了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林禹! 琰王怎么會在他國師府? 林禹快速回神,對楚閬行禮:“陛下圣安?!?/br> 楚閬看著他,有些戲謔:“琰王怎么會在這里?” 林禹“哦”了一聲:“臣是來探望國師大人的,上次在御書房見國師大人病得不輕,故而想著再來探望一二?!?/br> 楚閬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他才不信林禹會不知道沈辭被留在宮中多時。 不過楚閬并未點破,略過林禹朝院子里面走去。 沈辭雖有疑惑,卻并未多言,他要想辦法離開楚閬的視線。 路過林禹身邊之時,林禹對他低語:“沈大人怎么將陛下也帶過來了?” 沈辭帶著疑惑望了他一眼。 林禹似是反應(yīng)了過來:“本王給你的字條,你沒收到?” 沈辭輕輕搖了搖頭。 林禹望向楚閬,那人走在前面,仿佛在觀賞著國師府的風景。 沈辭沒再繼續(xù)說話,倒是林禹,打量了他一眼,道:“沈大人面色不佳,可是病未痊愈?” 沈辭此刻站在陽光下,被冬日里不甚耀眼奪目的陽光打在臉上,本就蒼白的面容更加惹人憐惜。 楚閬在前面喚他:“先生,朕還從未來過國師府,您可愿帶朕逛逛?” 楚閬站在不遠處,淺笑著看著他,對他與林禹的低語充耳不聞。 沈辭不在理會林禹,朝楚閬走去:“國師府比不得御花園,沒什么好看的?!?/br> 楚閬十分自然地牽上沈辭的手,將林禹視若無睹。 九曲廊橋之下是一片荷塘,此刻夏季已過,荷花早已開敗,只是那大片大片的魚兒依舊在池塘中嬉戲。 沈辭對這一切熟的不能再熟,只聽到身后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他回身望去,是棠梨那個小丫頭,端著茶盞過來了,看到他十分驚喜,又是行禮又是見到楚閬有些無措:“陛…陛下圣安?!?/br> 楚閬笑著戲謔:“先生的那個小丫鬟?你在宮門前不是挺大膽的嗎?” 棠梨跪下道:“那時沒見著主子,心中著急,冒犯陛下,請陛下恕罪?!?/br> 楚閬抬了抬手,示意她起來:“現(xiàn)在不著急了?” 棠梨小心翼翼地看了沈辭一眼,想了想,道:“陛下在奴婢面前,奴婢的膽子就蕩然無存了。” 楚閬心情頗好。 林禹也走上前來,看了一眼棠梨手中端著的茶盞,只有兩杯,原是給他和沈辭準備的。 林禹笑了笑,為了防止棠梨亂說,他先道:“這小丫鬟也是機靈,特地泡了茶來給陛下賠罪?!?/br> “哦,是嗎?”楚閬順著他的話應(yīng)了一聲。 二人說話間,沈辭的目光落在了棠梨身上,與棠梨弗一對視,在兩人將注意力回過來之時又迅速移開。 楚閬接了一杯茶,淺嘗了一口,在荷塘邊上坐了下來。 “琰王,不如和朕下局棋?”楚閬看見桌上未收的棋盤,興致高漲。 林禹點頭上前,在楚閬對面坐下:“那臣便獻丑了?!?/br> 兩人將院子里唯二能坐的地方占據(jù),沈辭主仆二人便只能站著。 沈辭道:“陛下,臣去安排膳食,陛下一會兒在國師府用膳吧?” 楚閬卻將他拉?。骸跋壬患保抻X著這個石凳有些硬,朕坐不慣?!?/br> 沈辭看著那材質(zhì)與御書房院子里一模一樣的石凳,道:“那臣去取個軟墊來?!?/br> 楚閬沒放手,反而站了起來:“古人有云,醒掌天下權(quán),醉臥美人膝,朕不想要軟墊,朕想枕一枕美人膝。” 楚閬說這話的時候,望著沈辭,意味十分明顯。 沈辭抿著唇,院中的氣氛一下降到了冰點。 他與楚閬僵持著,楚閬先開口問:“怎么,先生要違抗朕的旨意?” 沈辭深深看了楚閬一眼,松開他的手,坐在了方才小皇帝坐的石凳上。 沈辭等了片刻也沒等到楚閬動作,剛要轉(zhuǎn)頭看去,只覺得身上一輕,他又被楚閬抱起來坐在了那人腿上。 只聽見小皇帝在他身后道:“朕想了想,還是攬美人入懷比較好?!?/br> 林禹看著二人的動作,附和般笑了笑,眼中卻沒什么笑意,多的是深沉。他目光略過沈辭局促不安的臉上,未曾多做停留。 沈辭自始自終也沒找到離開楚閬身邊的時機,只能將上次提早寫好的字條見機交給棠梨。 臨近夜深之時,楚閬才意猶未盡地拉著沈辭回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