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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季安還是個馬大哈,只沉浸在憐憫俞夫人,絲毫沒想自己和鳳越則之間的感情,這會兒靠著鳳越則,抱著rou呼呼的小墨汁,他心靜了下來,開始思考藥仆一事。 “鳳越則,俞夫人說自己是在女兒逝世之后才知道的藥仆一事,也就是說她兩年前才知道的,我總覺得有蹊蹺。按理說,你八歲被困寒潭洞,那會兒就是藥仆守著你,也就證明藥仆存在十二年之久了啊?!?/br> 鳳越則‘嗯’了一聲,冷靜接話:“十二年前,俞夫人已經(jīng)嫁入藥王宗三年之久?!?/br> “對啊,所以這藥王宗保密功夫得做得多好?瞞著媳婦整整十三年?” 鳳越則:“但俞夫人所言并無漏洞,她身上沒有天譴值,說明她從未參與活人試藥,而將藥仆煉制成尸人,藥仆只能算活死人?!?/br> 陶季安想來想去,也確實揪不到漏洞。 “解決完這里的尸人,我們讓俞夫人給我們打掩護,潛入藥王宗探探俞首座口風,一個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了,但是說的人多了,自然就可以捋清楚誰在說謊了?!?/br> “嗯?!兵P越則同意。 陶季安的腦子里也沒有其他線團了,偎著鳳越則,涼風拂面也不覺天寒露宿,閉著眼睛開始打盹兒。 鳳越則還在想選擇不選擇的問題,終于鼓起勇氣開口,輕聲問了句:“季安,同我共苦,你可曾后悔?” 萬籟俱寂,只有陶季安酣睡的呼吸聲…… *** 俞夫人的計劃就是在東海境建一座木屋,將所有尸人引入,然后一把火燒了這些已經(jīng)變成了怪物的尸人。 至于沒有攻擊性的藥仆,是藥王宗做錯事立正挨打的證據(jù)。 建房一事由俞夫人給藥仆們下指令,藥仆們自己會伐木建房,不需要陶季安三人cao心。 小小的墨汁在洞府內(nèi)跑來跑去,這里有讓他很舒服的氣息,所以他挺愛動的,枯藤就在他身后緊緊跟著。 墨汁視線太低,往往人道跟前了他才看到,所以一個不留神,他就撞在了猶如行尸走rou的俞慕云。 俞慕云終日像一個幽靈一般,在這個洞府內(nèi)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兩個小瞎子迎面走,那可不得出個車禍啥的。 “嘶!”墨汁撞到人了,奶兇嘶叫,他是被嚇的。 俞夫人連忙過來將墨汁從地上抱起來,摸出繡帕來給墨汁擦小rou腳丫,“這是jiejie,jiejie不會看路,撞疼你了沒有?” 俞慕云身前沒了障礙物,又直愣愣往前走去。 墨汁沒說話,但是把小rou腳腳往回縮了縮,大眼睛還四處看,想看看主人在哪里,他有明顯的不愿意被抱的動作,但是他就是乖乖的不動不鬧人。 俞夫人看在眼里,“云兒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可沒有你乖巧,誰都抱不住她?!?/br> 她一直和墨汁碎碎念,墨汁對聲音敏感了,便開始奶聲奶氣的唱戲,“歪……呀呀呀呀!” 俞夫人險些又落了淚,懷中這個小寶寶如此活潑可愛,再看前面已經(jīng)走遠如死尸一般的女兒,她悲從心來,摟緊了懷里的墨汁。 她母性的悲痛感染了墨汁,墨汁昂起腦袋,不再找主人,而是呆呆盯著俞夫人,這個情感,他有點熟悉…… 鳳越則和陶季安站在暗處,看著俞夫人對著不知事的小娃娃流露出來的真情實感,沒有上前打擾。 江扶賢則是抱著不浪費資源的想法,在靈氣充裕的洞府內(nèi)打坐修煉了起來,并不常跟在陶季安二人身邊。 *** 藥仆數(shù)量眾多,一個能容納百人的木屋在三日之后搭建完畢。 俞夫人親自接過隨從手中的火把,點燃木屋。 雖然江扶賢在木屋周圍畫圈列了陣,防止火勢擴散危害山林,但他們還是要守著木屋,防止怪物在被焚燒的時候進化,留下危害百姓的禍患。 木屋燒了足足七日,鳳越則三人就守了七日,怪物的怨氣讓這片森林內(nèi)所有人都心境不佳。 修仙之人很少生病,但是極度從心,心境起伏代表了他們的健康狀態(tài)。 也是在這虛弱之時,危險來臨。 …… 這幾日季安心境不佳,情緒低落,鳳越則心疼,知道他愛吃,便去林中采摘野果,捕獵野雞。 入了秋,林中已經(jīng)沒有什么野果實了,好在野兔野雞還是有的,鳳越則只需要聽著林中的聲音,只要有樹葉動,他彈出一粒小石子,就能精準的將野兔打暈。 然后他在疾步尋去,揪著野兔的大耳朵,拎著野兔準備回洞府的時候,他突然停住腳步,他察覺到林中出現(xiàn)了另一個元嬰期的修士。 不對,江扶賢殺了白文瀚之后才結(jié)了金丹,不可能這么快突破至元嬰期! “季安!”鳳越則丟下野兔,跑了兩步,直接飛起,猶如一道劍氣在林中穿梭。 也就在這時,洞府傳來一聲尖叫。 “呃啊?。?!” 陶季安凄厲的尖叫像一把利劍劃破這片森林,直直鉆進鳳越則的耳朵里,他撕心裂肺的痛感感染給了鳳越則,鳳越則一手捂住心口,急痛攻心! …… 前一刻,陶季安抱著墨汁躺在洞府內(nèi)的靈玉床上昏昏沉沉,俞夫人端著一碗水進來喂給墨汁,遞給陶季安一粒丹藥。 “這是用清心草煉的丹,吃了它能舒服一些。” 陶季安接過,捏到鼻子前嗅了嗅,還沒等他吞服,一個著黑披風的男子走了進來,并且在看到他的時候,躍過來出手擒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