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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見不到額赫,就連父汗想抽我都抽不著了?!?/br> 師隱將他挽著自己胳膊的手拿下去,問道:“在這里住的還習(xí)慣嗎?” “都好,”小王子眨巴著眼睛,朝門口那兒望過去,似模似樣地嘆了口氣,說:“就是不能出門,憋得慌。” 師隱明白他的意思。 他也曾被阿鸞關(guān)了大半年。 最終他出來了。 小王子大概也會離開這里。 過了一陣,師隱叫人送進(jìn)來一盤餃子,他就坐在旁邊,看著小王子吃完了。 小王子無憂無慮的,成了俘虜也沒什么恐懼,仍舊單純的很。 正巧岑副將來找?guī)熾[,說是將軍叫他過去,師隱便同小王子道了別,就隨著岑副將一起去見了許厲。 他們還是不要再見面的好。 現(xiàn)在小王子還小,不懂得俘虜有什么意義,等到以后明白了,總歸是會恨他的。 戰(zhàn)場上流的那么多的血,從不容許人輕易忘掉。 作者有話要說: 吱吱! 第90章 驅(qū)車明月中 長平五年三月,北狄聚兵二十萬,與寧遠(yuǎn)大將軍部眾于青川決戰(zhàn)。 我軍大捷。 快馬加鞭發(fā)回京中的軍報上只這么幾行字。 輕飄飄的寫不滿一頁紙。 背后流淌的卻是無數(shù)人的鮮血。 師隱單膝跪在地上。 三月的北境,絲毫不見春色。 到處都是冷硬而肅殺的。 他身上穿著的戰(zhàn)袍滿是血污,有敵軍的,有同袍的,還有他自己的。 岑副將尋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情形。 恍然間,他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 那時他才剛?cè)胛椴痪?,曾遠(yuǎn)遠(yuǎn)瞻望過——那是大盛的戰(zhàn)神。 師隱聽見動靜,抬起頭望向岑副將。 岑副將斂下心緒,走上前,神情凝重道:“京中傳來了急報,似有大事發(fā)生,將軍叫你立刻去見他?!?/br> 京中急報? 大事? 會是怎樣的事情,急報要送到了邊地來? 師隱只能想到一個人出事了。 岑副將把師隱領(lǐng)到許厲處,并沒有一同入內(nèi)的意思,只站在那里,說:“將軍在里面等你,快進(jìn)去吧?!?/br> 師隱不多耽擱,微一點頭,就向內(nèi)走了進(jìn)去。 屋里,除了許厲之外,還有幾個人也在。 許厲來回踱著步,等師隱一到,就趕忙抓著他坐下來,說:“京中傳來急報,只怕是要變天了?!?/br> 說罷,許厲就將一封信遞給了師隱。 師隱接下,又去看其他幾個人。 許厲道:“你快看吧,我們都已經(jīng)看過了。” 師隱這才將信展開看了。 信上只有寥寥數(shù)語。 皇帝病重,太后接掌宮城。 乾州寧王舉兵北上。 師隱拿著信的手一緊,朝許厲看去,問道:“這信,何時送到?是誰寄來的?” 許厲回答道:“就在方才送來的,落的是平陵伯韓宗言的印。” 韓宗言? 師隱擰眉,大戰(zhàn)才將將結(jié)束,這信就來的這樣巧嗎? 且韓宗言遠(yuǎn)在京城,他又是如何得知北境邊地的戰(zhàn)況的? 師隱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桑成林。 或者,該是譚鈞元。 他們翁婿二人,曾到過北地,處理過雪后賑災(zāi)一事。 若說由他們埋線暗樁,也并非不可能。 但照時間,若是真的如此,那么阿鸞的布局,只怕也是很久之前就開始謀劃的了。 這就是皇帝。 許厲沉聲道:“寧王舉兵北上,無論目的為何,就已是謀逆了,況且就此看來——只怕寧王是想要與太后里應(yīng)外合,篡奪江山?!?/br> 師隱將信疊回去。 他只擔(dān)心那一句話。 皇帝病重。 阿鸞病了嗎? 病的該是多嚴(yán)重,竟然叫太后掌控了宮城。 他很知道,太后是如何不喜阿鸞。 阿鸞也曾不止一次地跟他提過,太后是更屬意乾州的廢太子繼位的。 如若病重是真,即便布局再天衣無縫,那么阿鸞的性命,亦是岌岌可危。 眾人皆是沉默著,沒想到一場仗才打完,竟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許厲看了一眼師隱,最終拍板道:“陳榮余,裴斌,許曜,你三人聽令,即刻赴京,火速勤王!” 師隱便同另外兩位站起身,向許厲躬身應(yīng)道:“是!” 邊地才打完仗,但并非是就此結(jié)束了。 必得有人留守坐鎮(zhèn)。 北狄大敗,即便再想有所動作,一半兵力也足以鎮(zhèn)壓。 余下全由許曜三人帶領(lǐng),千里奔赴京都,勤王救駕。 作者有話要說: 吱吱! 預(yù)收新文《廢太子今天也謀逆了嗎》求收藏 就在專欄第一個啦! 愛你們! 第91章 一到便繁華 師隱三人率軍赴京,日夜兼程。 就在將要臨近京師之時,忽然有人攔軍求見。 來人正是韓宗言。 韓宗言向三人行了一禮,道:“再有不遠(yuǎn)就是京都了,將士們千里奔波,不如先行安營扎寨,休息一晚如何?” “我也還有些話,要單獨和許小將軍說一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