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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替身攻與渣受陛下在線閱讀 - 第57頁(yè)

第57頁(yè)

    眉目間平淡清和,不見驕矜,不見卑怯,只如尋常。

    殿內(nèi)眾人全都向他望了過去。

    而他卻只看著阿鸞。

    阿鸞站在那里,他就朝阿鸞走過去。

    他們目光相接時(shí),眼中便僅有彼此一般——師隱眸中只映著阿鸞,而在阿鸞亮的驚人的眼瞳里,似乎也只有師隱那樣。

    待師隱走至阿鸞身邊,阿鸞便立即牽住了師隱的手。

    阿鸞用一種熱切的,崇信的口吻,向一眾人道:“這一位,是朕特意請(qǐng)來的大興寺高僧,師隱大師。”

    “今日上午,便由師隱大師,與朕及諸位大師,共參佛法?!?/br>
    這樣的話一說出來,整個(gè)講經(jīng)殿內(nèi)的人都是詫異不已。

    但唯有大興寺的方丈波瀾不驚。

    仿佛早知了此事。

    師隱全不在意他人望過來窺探的目光,只在臺(tái)前坐定了,目光掃過阿鸞,阿鸞就在那里,正如言看著他,一直看著他。

    于是,師隱翻開書卷,清朗語聲舒舒然在殿內(nèi)響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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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相思空何益

    師隱上到臺(tái)上去,但也只講了上午的一場(chǎng),最后的一場(chǎng),仍是由大興寺的方丈來作講的。

    這是早就定好的章程。

    只不過多了師隱這一個(gè)變數(shù)。

    待大興寺的方丈講罷,這場(chǎng)講經(jīng)會(huì)終于也都結(jié)束了。

    才一結(jié)束,阿鸞就在宮人的簇?fù)硐码x開了,甚至沒來得及再給師隱一個(gè)眼神。

    很快的,前來宮中與會(huì)的僧人們,也陸陸續(xù)續(xù)地都被送了回去,最后一批離開的,是大興寺的人。

    門外,有宮人低聲催道:“方丈大師,該是時(shí)候出宮去了?!?/br>
    “好?!狈秸蓱?yīng)畢,又看回坐在他對(duì)面的師隱,臉上掛著笑,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br>
    師隱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方丈笑著道:“我請(qǐng)你過來,也并不是真的要交代你什么,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br>
    “大興寺的門,對(duì)你是敞開的,你亦隨時(shí)可來,無有禁止?!?/br>
    “不過你何時(shí)能回,那就要看陛下了?!?/br>
    “至于歸云歸雨,他們還是跟著你,精舍也不會(huì)變動(dòng),畢竟此后,你便是我大興寺的高僧了?!?/br>
    方丈笑著說這話,可怎么落入耳中都是刺人的意味。

    或許并非本意。

    但這樣的話,只能透出這個(gè)意思。

    師隱滑了下腕上的戴珠,直直看向方丈,淡聲道:“我非是什么高僧,更不屬于大興寺。”

    “精舍與歸云歸雨,皆應(yīng)由方丈處置,與我如何,無甚關(guān)系。”

    他只因?yàn)榘Ⅺ[,才會(huì)來到這里。

    并不為任何別的。

    方丈聽了師隱這話,似是無言以對(duì)般頓了許久,終于,還是搖了搖頭,微微地笑著道:“這樣的事情,也并非是我一個(gè)老和尚能夠做主的,你該明白的?!?/br>
    “既然皇帝陛下說了,你是大興寺的高僧,那么自今后起,你就是大興寺的高僧?!?/br>
    “好了,我該走了?!?/br>
    “你在宮中等著,一切保重。”

    說完這些話,方丈又朝著師隱笑了笑,眼神里帶了些憐憫的意味那樣,仿佛真的是要普度眾生了。

    師隱就坐在那里沒有動(dòng),直到方丈離開了,也沒有再回應(yīng)任何一句話。

    師隱心想,他知道的阿鸞,與別人知道的皇帝,并非是同一個(gè)人。

    皇帝是皇帝,而阿鸞就只是阿鸞。

    于他,阿鸞是天真任性的明媚少年,而皇帝——他還不知道皇帝是怎樣的皇帝。

    師隱靜默著,忽而又想起來阿鸞的眼睛,阿鸞有一雙絕不會(huì)撒謊的眼睛,只要那雙眼睛里盛著他,師隱就想,他是等得的。

    他等得的。

    然而等到大興寺的僧人們也都走盡了,日復(fù)日的又過去了好幾天,師隱卻仍然沒有等到阿鸞來。

    師隱沒有問,也沒有人可問。

    來送飯的服侍的宮人都是噤口不言的,他問不出來,也不愿意問他們。

    他只想問阿鸞,可阿鸞總也不來了。

    自從講經(jīng)會(huì)結(jié)束的那一天,阿鸞,就再也沒有來見過他。

    師隱想,阿鸞大概是被什么事絆住了。

    所以師隱就在這座幽僻的宮殿里等著,做著一如往常的事情。

    天氣漸漸涼了下來,師隱立在窗前,看著天上的月,似乎比昨日的更顯冷了些。

    他忽然又想起來大師父的話。

    或許當(dāng)真不該回來的。

    可他回來了。

    這是他的選擇。

    他選了阿鸞,那么至于阿鸞如何,都不是他能夠選擇的,他能做的唯有接受了。

    忽然,門口響了一下。

    師隱回過頭,就看見了阿鸞。

    阿鸞推開門進(jìn)來,臉上帶著頹敗和失落,他好像很累的樣子——不是孩子那樣玩的累了,而是一個(gè)人走到了盡頭的那樣,他累了。

    可阿鸞才十七歲。

    這該是一個(gè)生命最鮮活的時(shí)候。

    “皇后摔了一跤?!卑Ⅺ[開口,聲音也帶著掩不住的疲倦:“師隱……太醫(yī)說,那個(gè)孩子很危險(xi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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