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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隱聞言,沉吟了片刻,微微頷首:“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回稟住持吧,我這就過去?!?/br> 小沙彌就說:“那師兄你快些,別讓那兩位施主等久啦?!?/br> 師隱應(yīng)了一聲,小沙彌便幫他關(guān)上了門,一蹦一跳的走了,并不莊重。 師隱換了件青灰色的僧袍,又理了理領(lǐng)口。 有些緊,但不能松開。 師隱剛到蓮室,小沙彌就沖他招了招手,悄聲喊道:“師隱師兄,快來!” 師隱向著小沙彌走過去,站定了,問道:“怎么,是住持著急了嗎?” 小沙彌搖頭,說:“住持不著急,住持從來也不著急的呀。” “是那兩個才來的施主在著急啦?!?/br> 師隱看了看蓮室緊閉著的門,剛要再說話,就聽見蓮室里頭住持出了聲,問道:“是師隱來了嗎?” 小沙彌就高聲回道:“是,是師隱師兄來啦?!?/br> 師隱便不作聲了,只站在那里等。 小沙彌見里頭不出聲,就沖著師隱吐了吐舌頭,也不說話了。 過了片刻,里頭才終于又出了聲,還是住持:“師隱,你進來吧?!?/br> 師隱在外應(yīng)了一聲是,便緩步上前去推了門,進了蓮室里。 蓮室里,爐香裊裊,很安靜。 師隱也并不多看向旁處,只對著座上的住持微躬了一躬,叫:“住持。” 住持卻如入定,并不出聲,也不睜開眼睛,只是默聲撥著念珠。 師隱見狀,才將視線投向旁邊的那人。 那人見師隱看過去,很快就掩去了臉上異樣的神色,笑著迎上道:“想來您便是師隱大師了吧?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呢,大師真是一表人才。” 師隱不動聲色,淡淡道:“施主謬贊了。” 那人噎了一下,下意識地回頭往后看了一眼。 師隱順著他的目光,也向那后面看了過去。 那里不知何時掛上了一道帷幔,將本就不大的蓮室又隔出去了一段。 而此時,正有一個人坐在那帷幔之后。 看不清楚是什么人,只是影影綽綽的有個輪廓。 師隱收回視線,去看住持,問道:“不知住持召師隱前來,是為了何事?” 住持終于睜開了眼睛,那雙年老的眼睛里仍是一片透澈,但又很深,深的仿佛在底處藏了一句什么話,但師隱還看不懂。 住持的聲音有些沉,說:“師隱,這兩位施主,是來給你下帖子的?!?/br> 下帖子? 師隱不明白,問:“什么意思?” 住持就說:“這兩位施主,是專程來請你去京城的大興寺的?!?/br> 待住持說完,旁邊的那人就又笑著跟上說:“不錯,這次前來,就是想要請師隱大師隨我一同前去京城,入大興寺潛修佛法的?!?/br> 說著,那人當真掏出了帖子來,往前送了送,遞到了師隱面前。 師隱垂眼,看了看帖子上的字,又抬頭看向帷幔。 那帷幔之后的人微微晃了一下,但只是動了一下,很快就又坐定了。 師隱收回視線,落回去帖子上。 片刻后,隨著裊裊的爐煙,師隱的聲音也是飄飄的,就落了下來。 師隱說:“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架空架空架空! 沒有任何其他意思就是寫小說!假的你懂吧?就是假的!不要上升!不要上升! 就是一個狗血故事,假的狗血故事! 求收藏求收藏??! 謝謝謝謝!! 第2章 秋聲不可聞 師隱接了邀帖,要前去京城的大興寺了。 小沙彌很舍不得他,蹲在精舍門口,像只小狗一樣,眼巴巴的看著師隱,問道:“師隱師兄,你真的要走了嗎?你還會回來嗎?” “京城在哪里呀?京城離我們清泉寺,是不是很遠?。恳院笪液痛髱煾杆麄兛梢匀フ夷銌??” 師隱已經(jīng)收拾好了東西——但其實也沒有什么東西,不過幾件衣物,一卷經(jīng)書罷了——裝在包袱里,也是很單薄的。 他走過去,輕輕地摸了摸小沙彌的腦袋,那上面有今年春天剛受的戒疤,溫和地回答小沙彌的問題:“我真的要走了,不過我會回來的。” “京城……是個離清泉寺很遠的地方,你不要和大師父去找我?!?/br> “我會回來的?!?/br> 他說了兩遍。 小沙彌懵懂點頭,說知道了。 師隱師兄說話從來都作數(shù),從不會騙人的,他相信師隱師兄說的話。 但是小沙彌還太小了。 所以他不知道,有時候,一個人說話能不能作數(shù),并不是取決于他自己的。 東西都收拾好了,邀帖就放在包袱旁邊,但師隱卻并沒有急著走,他還在等。 他在等大師父回來。 大師父上山采藥去了,這幾日都不在寺中,他必須要跟大師父道別才能離開。 從傍晚等到夜深,師隱還坐在精舍里。 深秋的夜是濕漉漉的冷,蒙蒙的一層霜壓下來,比雪輕,卻并不少了寒意。 大師父就是掛著這一層的寒意,怒沖沖地冒著火來到了師隱的精舍里的。 還沒進門,師隱就聽到了大師父的聲音。 大師父叫道:“師隱,你給我出來!” 師隱起身過去,打開門,聲音不高也不低,說:“師父,夜深了,您這樣喧嘩,不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