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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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修為地位,陸楚白還剩下什么?修為不行,料理瑣事也不行,唯一會的煉藥術又不能施展。劍法練不好,伺候郁子修不周到,他簡直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這么久以來,陸楚白第一次生出這么多負面情緒,心里委屈得發(fā)苦,表面上仍強撐著。 沉浸在糾結痛苦中的陸楚白,突然停住了思考,他被人抱起來了! 準確地說,他被郁子修抱起來了! 陸楚白大腦渾渾噩噩的,怎么回事?為什么?真的嗎?腰間緊箍著他的手告訴他千真萬確。 陸楚白再沒時間自怨自艾,他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他被人抱了!他喉嚨滾動,嗓音怪怪的,門主、放、放開我。 郁子修的聲音比往常柔和,連臉部的線條也沒那么冷硬了,在紅彤彤的夕陽下,暈染了一層暖光:別動,小心傷口。 不要。陸楚白不要別人抱他,這騰空的感覺,不安的感覺讓陸楚白不知所措。他掙扎著,可是沒有用,郁子修的手像鐵鉗子一般,他根本無法掙脫。 扭來扭曲的過程中,陸楚白的肩膀撞到郁子修的胸膛,肌rou結實,陸楚白感覺一股熱氣直沖他的腦頂,太丟臉了。 郁子修把他放在自己房間的床榻上,仔細檢查了他小臂上面的傷口,郁子修表情越發(fā)難看,怎么會弄成這樣? 一個沒留神而已。陸楚白的眼神四處瞟。 郁子修眼神暗了暗,為什么不留神?他見到陸楚白額角的汗,你練了很久對不對? 陸楚白點點頭,劍法很難學。 我知道。師尊當年從來不在人面前使用劍法,早就聽聞,師尊不擅長劍法,只是郁子修沒想到這么不擅長,居然能傷到自己。 確定陸楚白沒有大礙之后,郁子修繃緊的神經(jīng)放松了些,沒關系,我可以教你。 陸楚白驚訝地看著郁子修,門主教我?如果我不想學呢? 不行,你修為低,如果不學,萬一遇到危險,如何自保?郁子修實在無法忍受再一次失去陸楚白,即使眼前的他是失去記憶的他,即使只有一縷魂魄,他也要僅僅抓牢,不能再讓他出一點意外。 郁子修半蹲在地上仔仔細細地幫陸楚白涂藥,抬起陸楚白的腿。 陸楚白一驚,你干什么? 你的腿是不是受傷了?郁子修在他膝蓋上輕輕按了一下。 陸楚白立即大喊,輕點!摔倒在地上的時候,他不小心磕到膝蓋了。 郁子修萬分呵護地把他的褲腿挽起來,一直往上面拉,露出他白皙的腿,膝蓋處破了一層皮,往外滲著血。這個傷口處理起來更復雜,需要用水清理,才能上藥,陸楚白緊張地抓著被角,別管這個傷口了,你越洗越疼。 不行。你應該知道,處理不好的話好得很慢,如果你怕痛,下次一定小心。盡管這么說,郁子修還是放緩了動作,生怕弄疼他,郁子修邊用棉布清洗邊問:疼嗎? 無所謂啊別弄,輕點。陸楚白本來想說無所謂的,沒想到膝蓋的傷口比胳膊上的劍傷更疼。 郁子修一只手輕輕涂抹,另一只手用力按住床的邊緣,他甚至比陸楚白還要不舒服,看著傷口,他的心抽痛難忍。 一切處理妥當之后,郁子修把陸楚白放平,讓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郁子修:你是不是一整天沒吃飯? 陸楚白點點頭。 平時,你不是一到吃飯的時辰就急得不行了,今日怎么連飯都不吃了? 陸楚白小聲嘟囔:還不是因為怕你懲罰,還說什么體罰。 聽到體罰兩個字,郁子修的臉色有些薄紅,你等著,我去準備飯菜。 陸楚白一個人在床上期期艾艾的,復習了一會郁子修給他的書簡,很快,飯菜的香氣飄了進來。 有紅燒rou,燉魚,還有土豆,點心,陸楚白無比驚喜,這么快做好了?你們神龍門的廚子好厲害。 郁子修沒接話,給他每樣都盛好,端到他面前。 陸楚白興致沖沖地拿起筷子,他受傷的是右胳膊,左手剛夾起一塊rou,吧嗒!一聲,紅燒rou掉在了地上,陸楚白的筷子尖剛夾上蘑菇,又掉了。 郁子修嘴角牽起一點弧度,他拿起筷子,夾起蘑菇遞到陸楚白嘴邊。 陸楚白:! 郁子修:快點吃,你不是餓了嗎? 門主,我自己可以。 郁子修的眼眸像黑珍珠,我知道,張嘴吧。 第一次,陸楚白把菜吃到嘴里,居然沒有品出什么味道,他沉溺在郁子修的關心里。 陸楚白不知道端上來的魚是什么品種,橘黃色的甜甜的,他很喜歡。 魚上面有刺,郁子修仔仔細細地給他挑出來,半點不耐煩也沒有。 陸楚白看著郁子修冷峻剛毅的側臉,失了神,仿佛之前跟在他身邊的徒弟又回來了,那么溫柔,惹人疼愛。 郁子修周身的戾氣淡化了許多,連疏離感也沒那么強烈了。 思緒亂了之后,陸楚白完全沒注意自己吃的東西,嗓子處有種異物感。不好!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處,吐也吐不出來,太難受了。 郁子修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是不是有魚刺?他千小心萬小心,還是沒挑干凈。他已經(jīng)一百多年沒吃過魚了,挑刺都生疏了,他只是看這種魚的做法是甜甜的,所以猜想定會符合陸楚白的口味。 陸楚白喝了幾口水,還是很難受,他的臉越來越紅。 郁子修把他的肩膀攬過來,對他道,躺到我腿上,快點,我?guī)湍闾幚恚嘈盼摇?/br> 陸楚白躺在郁子修的腿上,兩人朝夕相處過一段時間,但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并不太多,陸楚白張開嘴,臉紅得像烤紅薯。 一股細細的靈力輕而易舉地解決掉魚刺,郁子修垂著眼睛,直直望著陸楚白茶色的眸子,郁子修眼底的nongnong的感情呼之欲出。 心上人在懷,他怎能不心動? 陸楚白窘迫地不敢跟他對視,今日還能再丟人一點嗎? 一只骨節(jié)勻稱的手撫摸陸楚白的臉頰,郁子修的聲音低沉卻有一種難言的情緒翻涌著,你的臉很熱。 風吹的。陸楚白掙扎著坐起來。 等等。郁子修拿出巾帕,細細地給他擦拭嘴角,這里有點臟。 在他反復的擦拭之后,陸楚白的嘴唇顏色越來越艷。 即使陸楚白再遲鈍也覺得眼下的情況有些奇怪,他霍然起身,頭撞到郁子修的下頜,??!一陣刺痛來襲。 郁子修立刻扶住了他:怎么樣?疼嗎? 陸楚白幾乎懵了,今天怎么回事,出乎意料的事情一波接著一波,他只能木訥地回答:疼,好疼。 郁子修的手指輕輕撫過他被撞過的額頭,郁子修清冷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好點了嗎? 原本清淺的聲線帶著一種溫暖,直擊陸楚白的心,他之前的彷徨無措一掃而空,不疼了。 待陸楚白抬頭,清楚看到郁子修線條剛毅的下頜紅了一塊,看樣子比自己的頭要嚴重很多。 關心的話卡在陸楚白的嗓子處,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臉火辣辣的,一句簡簡單單的,我撞了你,你疼嗎?陸楚白張了張口,怎么也問不出口。 第52章 自從陸楚白胳膊、膝蓋受傷之后,他幾乎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當然每天要考核的東西還是會有,陸楚白不費吹灰之力就完成了。 唯一不行的劍術,因為受傷,郁子修暫時不讓他練習了。 上一個任務陸楚白還沒有完成,這個撒嬌到底怎么撒呢? 陸楚白的第二次嘗試:門主,我最近表現(xiàn)怎么樣? 郁子修反問:你最近表現(xiàn)什么了? 啊,對,他什么也沒表現(xiàn),最起碼我聽話,門主不讓我練劍,不讓我到處走動,我做到了,一直待在房間里。 郁子修似笑非笑:你是不是有求于我? 看來有戲,陸楚白身體前傾,試探地問:門主,我整日待在屋子里太無聊了。他四處走動,看我的腿已經(jīng)沒事了,本來就是皮外傷,我想下山逛逛。 郁子修雖然臉色沒變,眼睛里的笑意卻沒了,語氣也冷了:下山?去哪逛? 你放心,我不出神龍門,去看看裴邵跟裴宇,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聽到裴宇兩個字,郁子修的語氣更冷了:你掛念他? 不是,就是悶了,想聽他彈琴。陸楚白順嘴胡謅,完全沒發(fā)現(xiàn)他正一步一步掉進深淵。 郁子修克制住他聲音中的冷意,不行。說完,他忽然轉身離開。 門主!門主!陸楚白叫了兩聲,郁子修根本沒理會,果然不撒嬌直接提要求不可以嗎? * 看著桌子上的飯菜,由于沒能完成任務,陸楚白唉聲嘆氣的,食欲也不好。 石桌上,郁子修放下筷子,你怎么不吃了? 沒胃口。 郁子修:因為無聊想出去? 嗯。陸楚白拼命點頭。 郁子修黑眸中帶著一絲笑意:想讓我答應你也不是不可以,說點好聽的來聽聽。 陸楚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郁子修想要這個調調,他還記得夸他好看的那次,一下子就通關了。 門主英俊無比,清冷高貴,宛若雪山之巔的蓮花,讓人心馳神往。 郁子修的唇角彎起:還不夠,叫門主,太生分。 生分?陸楚白想了想,毫無頭緒,叫什么? 郁子修身體前傾,墨一般的眼眸鎖住陸楚白:叫聲哥哥,試一試。 叫什么?陸楚白驚呼一聲,叫哥哥?這?也太那個了吧,他比郁子修年長那么多歲,太難為情了。 郁子修起身想走,你什么時候準備好了再來找我。 不行,任務的時限馬上就要到了。 陸楚白拉住郁子修的袖子,咬咬牙,豁出去了,反正到時候馬甲一扔,打死他也不會承認裴楚就是自己。 郁哥哥,讓我下山好不好?陸楚白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好了。 郁哥哥三個字帶著鼻音,好似帶著一股電流,順著郁子修的耳骨,直直沖入他的大腦。三個字不斷在他腦中盤旋,他的一顆心幾乎軟成了棉花。 怎么樣?可不可以?陸楚白快沒有耐心了。 郁子修喉嚨滾動了下,你回去換衣衫,立刻出發(fā)。 這么快?陸楚白心花怒發(fā),撒嬌這么有用嗎? 系統(tǒng)的聲音傳來:成功完成撒嬌任務,你的修為恢復至元嬰后期。 換個衣衫的功夫,陸楚白的修為上了一個臺階。 他小心翼翼地把修為壓制在筑基中期,如今的郁子修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下山的陸楚白心情明顯跟之前截然不同,他哼著小調,腳步輕快。 郁子修走在他身后,眼神像光束一樣焦距在陸楚白的身上。 印邪,裴宇,裴邵被關在一起。 裴邵挑著水,見到陸楚白十分驚喜,他屁顛屁顛上前,裴楚,你終于回來了,家主日日憂心于你,茶飯不思,人都瘦了一圈。 說完他還想伸手拉陸楚白,一種迫人的壓迫感鋪天蓋而來。 是神龍門門主! 裴邵生出一種錯覺,如果他敢伸手拉裴楚,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裴宇迎了出來,他身后跟著印邪。 印邪冷笑道:大美人,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擔心裴楚,他長了那么一張臉,郁子修怎么可能對他不好?他可還記得呢,當天還沒亮,郁子修在街道上四處奔波,只為給陸楚白買一頓早餐。那時候的小籠包,印邪還吃到了。 裴宇的確比前幾天看著憔悴了一些,他看了看陸楚白,又看了看郁子修,道:拜見門主。 這些年,郁子修事事針對無情門跟裴家,裴宇沒少在當中周旋,念著往日的一點點交情,裴宇的家族才得以保全。 郁子修的反應很冷漠,連話也沒有說。 陸楚白突然覺得,郁子修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一個模樣,有別人在的時候又是一個樣子,郁子修身上那種冷漠疏離,馬上顯現(xiàn)出來了。 印邪大聲說:郁子修,我警告你,趕緊把本壇主放了,否則魔君不會放過你,你們神龍一族難道要跟魔域為敵嗎? 郁子修:廢話,不為敵,我抓你來做什么。 印邪不服氣:你怎么能這么囂張?你不怕嗎? 你覺得呢?郁子修冷冷的眼神掃過來。 印邪后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短短十幾年沒見,郁子修的修為更精進了,恐怕跟魔君勢均力敵了。他清楚的記得二十年前,郁子修還剛剛邁入大乘期。 百年來,神龍門跟無情門杠上了,交手無數(shù)次,一開始,無情門指責神龍門郁子修偷了他們的八龍陣,現(xiàn)在神龍門的護山大陣正是八龍陣變化而來。 神龍門聲稱八龍陣本來就是神龍一族的所有物。 無情門攻打神龍門幾次,因為護山大陣,全被擋下來了。隨著郁子修的修為不斷增長,神龍門開始反擊,一次次攻打無情門。 十幾年前的一戰(zhàn),郁子修下手狠辣無情,裴石重傷而亡,震懾了整個青云大陸,至此,郁子修成了青云大陸最令人忌諱的人。惹了他,會死的。 那次攻打無情門,郁子修命人搜尋無情門地牢,從里面放出來近十名神龍門的后人。 原來,這么多年以來,修仙兩派表面上對妖龍趕盡殺絕,其實暗地里囚禁神龍族人,做各種實驗研究,簡直滅絕人性。 而且,他們選取的都是幼童,年長的直接殺死。 這件事在整個修仙界掀起軒然大波,裴石死后仍受人唾棄。青羽門迫于壓力,寧云庭卸任宗主之位,消失蹤跡。 至此,郁子修才停下討伐無情門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