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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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分明罵他是狗。李肅神情微變,“紀(jì)雨寧,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br> 他是真心來請求復(fù)合的,以后可不見得有這種好機會——等他當(dāng)了首輔,她即便到李家門口來跪迎,他都不見得會答應(yīng)呢。 紀(jì)雨寧向來知道這人有些自戀,可也想不到他會這般自戀,淡淡道:“那就等大人升了官再說吧?!?/br> 說罷便讓玉珠兒再去調(diào)碗酸梅湯來,面對面說了這些話,她胃里實在惡心得很。 玉珠兒答應(yīng)著,“小姐,那安胎藥還要再煎一碗么?” 李肅懷疑自己聽錯了,下意識重復(fù),“安胎藥?” 玉珠兒莞爾,“懷了身子的女人,可不得喝安胎藥嗎?大人真是孤陋寡聞。” 說完自顧自地到廚房忙活去。 李肅如遭雷擊,不由得抓住紀(jì)雨寧的胳膊,呼吸也急促起來,“是那人的孩子?” 紀(jì)雨寧冷冷甩開他的手,譏諷道:“否則還能是誰的?大人并未與我同床共枕,難道這孩子還能憑空而來么?” 李肅面上難以置信,但轉(zhuǎn)瞬他已有了主意,聲音陰沉的道:“打掉這個孩子,我?guī)慊乩罴??!?/br> 那人既然離開,想必自知惹上麻煩,又或者不敢擔(dān)責(zé)任,紀(jì)雨寧帶著個拖油瓶如何維持生計?根本她連自己都養(yǎng)活不了。 到底夫妻一場,他不能見她犯渾。 然而紀(jì)雨寧卻半點不領(lǐng)他的情,反而嗤笑道:“我還以為大人有多大的誠意呢!您這樣善心,干嘛不讓我?guī)е⒆踊厝?,老太太說不定還會更高興?!?/br> 李肅只覺額頭青筋直跳,這女人簡直瘋了,她怎么有臉說出這種話?還嫌自己受的屈辱不夠多么? 紀(jì)雨寧料定他不會同意,根本她也只是在耍他,等耍弄夠了,便懶懶向外一指,做出個送客的架勢。 李肅惱怒地瞪她一眼,含恨而去。他發(fā)誓,自己若再同情這個女人,他便是傻瓜。 有些人就是爛泥扶不上墻,他都為她指好明路了,她還要往懸崖里跳——等著看她怎么受罪罷。 紀(jì)雨寧才懶得管李肅怎么想,兀自關(guān)好門窗,清清靜靜喝著玉珠兒端來的酸梅湯。跟她學(xué)了一陣,玉珠兒的手藝也頗有長進(jìn),至少酸梅湯這種東西似模似樣了。 至于李家,她根本不做他想。就算這輩子再見不到楚珩的面,她也不會放下身段回李肅身邊去。 能獨活,何必茍且。 然而沒坐多久,外頭便再度傳來叩門之聲。 紀(jì)雨寧有些不耐煩,這個李肅是多死皮賴臉,剛趕走又來? 本不欲理會,然而那敲門聲卻是持久而篤定的,暗合了某種節(jié)拍。這又不像是找麻煩,紀(jì)雨寧只得吩咐玉珠兒,“打開罷?!?/br> 玉珠兒抽掉那扇木門的門閂,就看到一襲玄色深衣、頭戴冠帽的郭勝站在外頭。這個樣子的他不再裝嫩,倒顯得比以前年輕些。 玉珠兒一時倒驚得不敢作聲,訥訥道:“你是……” 郭勝輕咳了咳,“奉天承運皇帝,召曰~” 主仆倆以前都沒接過圣旨,不過這種開場白住在皇城腳下的人都該知道。 玉珠兒兩腳一軟便要跪地,紀(jì)雨寧雖是云里霧里,也只能膝行上前,從善如流地準(zhǔn)備接旨。 玉珠兒見狀,忙拿了個鵝羽軟墊墊在她身下。 郭勝明明看在眼里,也只裝作不知——若皇帝在場,怕是也得親自幫忙搞小動作——只是波瀾不驚地將那道圣旨念完。 其實內(nèi)容很簡單,不過是一道冊封的旨意,說是京城有個紀(jì)氏容貌過人,德行出眾,皇帝見了很喜歡,回去稟報太后,太后亦心生向往,因此特意奉母命帶回去陪伴太后云云。 左不過是唬人的東西。 聽聞以前也有皇帝南巡遇上美貌民女、接到身邊做宮婦的,不過紀(jì)雨寧怎么也沒想不到這種事會落在自己頭上,根本她就不曾目睹天顏,且一來就淑妃,這位陛下也太兒戲了吧? 等看到郭勝背后赫赫揚揚的儀駕,玉珠兒更是眼花繚亂,這樣大的陣仗,怕是皇帝出巡也不過如此,得占了半條街,還是一條街? 紀(jì)雨寧面上看著雖還鎮(zhèn)定,聲音卻有些發(fā)顫,“公公,請問這是何意?” 看到郭勝的臉,其實她就已猜到大概——但,實在難以置信。 郭勝姿勢優(yōu)美地向她鞠了一躬,“奴才奉陛下旨意,特以半副皇后儀仗,迎淑妃娘娘回宮?!?/br> 旋即一身明黃服色的楚珩從后頭出來,帶著點微微局促,溫聲道:“雨寧?!?/br> 剎那間,紀(jì)雨寧所有的緊張不安消失無蹤,整個人放松下來,只是十分無語,“我記得你說過家中一貧如洗?” 楚珩略囧,卻還是微笑著道:“窮得只剩錢了?!?/br> 第37章 . 討好 如今太后天天穿著那條裙子,嘴里…… 當(dāng)然是玩笑話, 可似乎并不怎么好笑,至少在場就沒一個人露出笑顏——郭勝是習(xí)慣了肅穆氣氛,如今既以天子侍從身份出來, 當(dāng)然得謹(jǐn)守規(guī)矩, 不茍言笑。 玉珠兒兩腿雖仍在打顫, 可卻牢牢盯著郭勝的臉,恨不得把他臉皮撕下來, 看看里頭是何物。 連身份都能有假,沒準(zhǔn)臉也是假的呢? 郭勝:…… 楚珩看了看紀(jì)雨寧的神色, 小聲道:“其實是你先誤會的?!?/br> 帶著點微微委屈,也是自辯, 他一開始沒說過家窮啊,不過是去廟里參拜的時候穿得簡樸了點,結(jié)果就被紀(jì)雨寧誤會成燒香拜佛的貧寒學(xué)子。 老實說,當(dāng)時他挺高興的——至少說明看起來年輕。 紀(jì)雨寧唯有默然,這一天發(fā)生的變數(shù)太多,她覺得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過彎, 說生氣, 那倒不見得,原以為這段姻緣無疾而終, 可楚珩卻大張旗鼓地來迎接她,自己還搖身一變成了貴人,若說她厭憎榮華富貴, 那未免有些矯情。 但,說高興也不盡然。他若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紀(jì)雨寧就該萬幸了,至少自己跟孩子都終身有靠, 然而楚珩的身份比她想象中還尊貴十倍,作為萬人之上的君主,紀(jì)雨寧實在不知該以何表情應(yīng)對。 最終她只好盈盈下拜,“民女紀(jì)氏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br> 無論如何禮不可廢。 楚珩忙順勢攙扶,柔聲道:“放松些就行,不必慌張?!?/br> 他不愿紀(jì)雨寧在自己面前太過拘束,頂好還和從前一樣相處,什么也沒變。 紀(jì)雨寧從他眼神里分辨出他是真心的,于是點點頭,“好,我會試著去做?!?/br> 盡管她還適應(yīng)不了眼前人身份的巨大變化,可兩人這段時間的點滴總不是作假,她不會因他是皇帝就將他捧得高高的,也不會因這個而肆意輕賤自己——在這段關(guān)系中,她始終握著線的一頭,而非隨波逐流。 雖然皇帝出行慣例會肅清街道,可按周圍三姑六婆的獵奇心理,怕仍免不了暗中窺探,紀(jì)雨寧便道:“此處不宜說話,您隨我進(jìn)屋來罷?!?/br> 以前她可不會滿嘴您呀您呀,難道是自己這副打扮太老了?楚珩下意識地摸了摸唇下青茬,明明今早剛刮過髭須。 不過他還是從善如流地跟進(jìn)去——然后反手關(guān)上門。 郭勝自然率領(lǐng)一干人等在院中守衛(wèi),一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去。 玉珠兒這時候倒緩過勁來,上前摸了摸他下巴,悟道:“原來你真的沒胡子呀!” 原以為他愛俏裝嫩,卻原來真的長不出來——這么說,下面也該是空空蕩蕩的了? 郭勝板著臉,很懷疑這姑娘的心是怎么做的,會不會太大了點?剛剛不是還很怕他的嗎? 大抵是自己相貌不夠威武,皇帝在時,這姑娘尚有幾分忌憚,皇帝一走,她就無法無天了。 眼看玉珠兒還要動他頭上的巧士冠,郭勝不得不握住她手腕,“行了,別人看著呢?!?/br> 瞅著那群侍衛(wèi)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郭勝倒覺臊得慌,明明他在宮中是皇帝近臣,那些個小宮女小太監(jiān)都該尊稱他一聲“郭爺爺”的,出了宮卻叫個小丫頭支使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叫他臉往哪兒擱? 玉珠兒撇撇嘴,“不弄就不弄嘛,光會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扯虎皮拉大旗,一朝得志便翻臉不認(rèn)人!” 這姑娘腹內(nèi)仿佛有無盡的俗語渾話,郭勝還真沒見過這樣潑辣刁蠻的,只得死命朝玉珠兒使眼色——不管怎么說,好歹維護(hù)一下他在外人面前的形象。 他實在怕了這位姑奶奶。 再說,這跟狐假虎威有何相干?他在宮中吃的鹽比她吃過的飯還多呢,明明是她倚小賣小。 玉珠兒也想起對方先前欺騙自己的事,眼看郭勝對她態(tài)度一切如常,玉珠兒心底最后那點畏懼亦消失得無影無蹤,揚起兩道柳眉,“且瞧著吧,我還沒和你算賬呢,做什么伙同你家主子誆騙咱們,莫非看兩個弱女子好糊弄么?” 郭勝朝她淺淺作了一揖,央道:“你小點聲,別讓陛下和夫人聽見?!?/br> 好容易這事算過去了,夫人也沒計較,他可不愿再起干戈。 到底有些不放心,郭勝小心翼翼道:“夫人不會真怨上陛下吧?” 一般人遇上這種事只有高興的,但紀(jì)夫人顯然不同,她若是貪戀榮華富貴,當(dāng)初也不會跟喬裝打扮的陛下走到一起了——不管怎么說,騙人總是不對,何況紀(jì)夫人還有了孩子,若孕中傷懷,更是不妙。 “你放心,我家小姐最是心寬,頂多嘴上埋怨兩句,斷不會記仇的。” 郭勝剛松口氣,就見玉珠兒輕快地?fù)P起臉兒,“不過,我記仇?!?/br> 郭勝:…… 這是在威脅他么?是吧。 * 內(nèi)室里頭,紀(jì)雨寧已親自沏好了茶水。 因為有孕的緣故,大夫交代少用茶飲,這幾天連茶葉都沒買。倉促找出的一包,還是熟制后的紅茶,沖泡之后,茶味更淡到幾乎沒有。 雖然皇帝不定要喝,紀(jì)雨寧還是得盡待客之道,她自己則只用白水。 楚珩抿了一口便贊道:“就是這樣好,余香滿口,回味無窮。” 紀(jì)雨寧:……這拍馬屁的功力跟誰學(xué)的?她都自愧弗如。 也只好坦然領(lǐng)受,“陛下夸贊,妾愧不敢當(dāng)。” 好像又有了一點隔膜與距離感,楚珩無奈道:“朕說過,在朕面前隨意即可?!?/br> 紀(jì)雨寧心說不是你先假惺惺夸人的嗎?可皇帝這樣自降身份,她似乎也得拿出點誠意來。 于是回后廚房取了些點心來待客,那其實是一種米粉制的發(fā)糕,蓬松酥軟,入口即化,無論飽腹還是餓肚吃起來都不費力氣,哪怕牙齒掉光了的老太太都津津有味。 楚珩略嘗了嘗就覺得很適合奉給太后,太后雖然還不算年老,可也漸顯出齒搖發(fā)落之兆,這樣松軟可口的點心,正合平日享用。 更堅定了將雨寧帶回宮的意愿,正要說話,紀(jì)雨寧卻先自開口,“陛下是幾時注意到我的?” 楚珩躊躇一瞬,“那日歸元寺中?!?/br> 其實遠(yuǎn)比此要早,但,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如今雨寧尚未完全卸下心防,他自然不敢拿更久遠(yuǎn)的事來刺激她。 紀(jì)雨寧哦了聲,“如此說來,當(dāng)我還是李家人的時候,陛下就已惦記上了。” 這亦沒什么可指摘,她自己不也是在尚未和離的時候就對楚珩動心?雖然未做出不才之事,心卻早就紅杏出墻了。 紀(jì)雨寧呷口添了蜂蜜的白水,微甜,稍稍緩和了她的不安,“也是從那之后,陛下才會以各種身份來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