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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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皇帝心情不爽,決定遷怒于舅舅家了。哎,誰叫國公府干什么不好,非得跟皇帝心尖上的人過不去——雖說不知者不罪,可誰叫他們撞槍口上了呢?要怨就怨命吧。 * 蔡國公府請立世子的奏章第三次被駁了回來,闔府都摸不著頭腦,不是說得好好的嗎,連太后都答應幫忙,怎么這會子卻忽然變卦了? 石老爺這一兩年病痛日甚,早有歸隱田園之念,正準備將長子扶持起來,趁著如今太后健朗,石家鼎盛,一鼓作氣站穩(wěn)了才好。 明明萬事俱備,可偏偏那縷東風總是不來,好容易皇帝發(fā)了話,這怎么…… 石老爺本就有痰淤之癥,這一下血氣上頭,差點栽倒在地。 大公子石景業(yè)忙攙扶住,又叫人取扇子扇風,一面皺眉看著旁邊二弟,“你倒是也幫幫忙呀!” 石景煜只好過來,他對于官場上這些彎彎繞繞根本一竅不通,要聽也得聽得懂嘛! 石老爺深深抓住長子的手腕,面上皺紋交錯,“這事不對,細想想,可是咱石家最近有何不妥之處,讓陛下著惱,才故意卡著世子之位警告咱們。” 畢竟太后娘家不比尋常,縱使犯了案,大理寺又哪里敢審,少不得移交皇帝;皇帝又得顧念母族,怕是也憋著一肚子火呢。 石景業(yè)蹙眉苦思,他向來以父親為楷模,行事萬般小心,縱使族中子弟偶有不當之處,他身為嫡支只有約束的,又豈會助紂為虐? 可若波平浪靜,皇帝的煩厭從何而來,為何會朝他們開刀? 父子倆坐困愁城之時,石景煜咽了口唾沫,弱弱舉手,“我倒是想起一事……” 便把那日花燈會上掠美不成的事說了,可他也沒覺得什么大不了啊,不過是個出身平凡的美貌婦人罷了,再說他根本沒占什么便宜,反而是兆郡王罵他跟罵狗一樣,他才丟臉呢! 石老爺氣了個倒仰,“蠢材!糊涂!” 憋了半天也只能憋出這兩個詞——石家歷代書香,罵人之道自然并非所長。 石景煜倒是挺委屈的,長這么大,爹還是頭一遭對他這么不客氣呢,難道真是他的過錯? “那女子,莫非與兆郡王有何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么?”石景煜小心翼翼問道,可就算如此皇帝也用不著動怒呀,這風流韻事又不與他相干。 石景業(yè)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弟弟好了,以前見他愛打聽京中八卦,怎么這會倒成了睜眼瞎子? 遂忍著氣道:“你可知那紀氏是何人?” 石景煜過后也著人打聽過,但并未覺得有何大不了,“不就是個和離過的棄婦么,怎么,還能是陛下養(yǎng)在外頭的禁臠不成?” “就是??!”石景業(yè)實在恨鐵不成鋼,就沒見過這樣蠢的人才。 又是做衣裳又是做糕點,哄得太后皇帝暈頭轉(zhuǎn)向,景蘭寄來的家信上都哭訴了好幾回,這人怎么不關(guān)心家中姊妹? 石景煜心說他哪曉得這些女兒間的紛爭?何況大姐脾氣慣會傷春悲秋,誰耐煩聽她訴苦??! 偏偏這回卻是他惹禍上身,石景煜只能乖乖認錯,“父親,大哥,都怨我,我這就負荊請罪,去求陛下原諒?!?/br> 說罷,真?zhèn)€要到院中折捆荊條縛在背上——苦rou計誰還不會用? 石老爺氣得吹胡子瞪眼,“回來!” 這會子再去亡羊補牢,有個屁用?何況皇帝擺明了不想讓這段關(guān)系公諸于世,如此一鬧,他們石家只好去上吊了。 石景煜扁著嘴,“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能怎么辦嘛?!?/br> 石景業(yè)倒是熟知父親心思,款款道:“二弟,這回怕是只有你能救咱們了?!?/br> 石景煜:……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 紀雨寧并不是一個容易受傷的人,多年來的處境,她早已習慣關(guān)閉心房。 縱然與楚珩的分離讓她消沉了陣子,但,她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低落,她要活著,要好好活著,畢竟還有腹中這塊rou要養(yǎng)呢。 楚玨到錢莊兌完那兩張銀票,便悉數(shù)送到紀雨寧府上。這是皇帝的意思,他自己也不想賴賬。 紀雨寧沒有推辭,只詫道:“這么快就賣光了嗎?” 楚玨哪好意思說都進了皇帝寢宮,只訕訕道:“他們還挺喜歡的?!?/br> 紀雨寧便莞爾,“看來你挺會做生意?!?/br> 楚玨嘿嘿干笑兩聲,如果沒有皇帝,怕是這會子仍積壓在庫房哩。話說皇兄這陣子怎么不來,成天在勤政殿批奏折——哪有那么多折子要批呀? 他也不好意思問紀雨寧,雖然自認為是朋友,他倆的交情還不夠深厚。 紀雨寧見他徘徊不去,以為他惦記那塊落下的玉佩,因讓玉珠兒尋出來,“瞧瞧,是否你的東西。” 楚玨恍然,“原來在jiejie這兒呀?我還以為一直掛在腰上呢。” 很自然地就把jiejie喊了出來。 紀雨寧倒不排斥這個稱謂,她家中兄弟少,多個親人也無妨,只笑盈盈道:“你也太粗心了,以后可得仔細些?!?/br> 楚玨珍而重之地收進荷包,“幸好jiejie品行高潔,拾金不昧,否則我這會子就得吃苦了。” 紀雨寧笑道:“殿下以為我不想轉(zhuǎn)手么?也得賣得出去呀!這樣珍貴的玉佩,哪家當鋪敢收?怕是我前腳剛走出大門,后腳又得被抓進巡撫衙門了。” 楚玨一想也是,倒顯得自己方才的恭維不夠真誠,于是訕訕道:“jiejie要出門嗎?我看玉珠兒在收拾東西。” 紀雨寧點頭,“約定了要去看鋪子,今日正好交接。” 本來打算先賒欠著的,可巧楚玨送了銀子來,倒是省事。 楚玨一聽便覺義不容辭,兩個弱女子光天化日走在大街上多危險啊,還帶著那么多銀兩,遇上劫匪可怎么好? 正要毛遂自薦充當保鏢,哪知斜刺里卻竄出一人來,恭恭敬敬跪在紀雨寧腳邊,“紀夫人,在下愿聽您差遣。” 這怎么還有搶生意的?楚玨登時眉立,正要瞧瞧是哪兒來的宵小鼠輩,怎知石景煜也瞧見了他,兩方都覺冤家路窄。 當然石景煜今天不是來吵架的,是奉命來讓紀雨寧“消氣”,任務若不能完成,他這輩子都別想回石家了。 遂努力陪著笑臉,“夫人要去綢緞莊么?正好那間鋪子是我爹名下的產(chǎn)業(yè),我可以陪您看看究竟,保準不會受騙上當?!?/br> 楚玨輕嗤一聲,“誰信,貪花好色的登徒子!” 沒見過這樣死皮賴臉的,人家又不喜歡,還非得來賣弄風sao——看來那天挨的罵還不夠。 石景煜倒不是真怕了這位郡王,先帝那么多兒子,不見得個個尊貴,何況做外戚做到石家這份上,也和真正的皇親國戚差不了什么了。 于是垮著臉道:“你說誰是登徒子?” “說你呢!” “你才是!” 紀雨寧:……還是頭一遭見這等吵法,好像村口頑童打鬧。 就,還挺新奇的。 玉珠兒正看著津津有味,忽然感覺衣袖被人悄悄扯了下,扭過頭正要驚呼,那人比了個噓的動作。 玉珠兒只好噤聲,跟著郭勝來到巷尾,蔫蔫的道:“你有何事?” 怎么她看起來倒不高興似的?郭勝瞪著眼道:“我才想問你呢,你家夫人到底怎么回事,為何說散便散?” 眼看皇帝這幾天都快成行尸走rou,雖然飲食照常,眉宇間卻再沒了那股神氣——明明之前還挺好的。 整日里話都不說一句,郭勝心里實在堵得慌,沒法子,只好瞞著皇帝偷偷出來。 哪知剛說一句,玉珠兒便哭了。 看她淚盈于睫,郭勝反倒手足無措,“你、你別哭呀,我就是隨便問問……” 玉珠兒一邊拿衣袖揩抹斷線珠子似的淚珠,一邊拿拳頭捶打他,“都怪你那少爺,自個兒一窮二白,還來招惹我家小姐,銀錢拿不出一分,還得小姐養(yǎng)他不成?這倒罷了,我家小姐有了骨血也不敢聲張,生怕耽擱他學業(yè),天底下豈有這般沒擔當?shù)呢撔臐h?” 郭勝聽得一愣一愣的,怎么就變成主子爺?shù)腻e了,不是紀夫人提出分開的么?主子爺才叫冤枉呢,一口黑鍋壓頭上。 等等,她方才說什么?骨血? 郭勝敏銳地捕捉到那兩個關(guān)鍵字眼,心頭仿佛閃電劃過,忙抓著玉珠兒問道:“你是說,紀夫人有身孕了?” 玉珠兒仍在抽噎,“可不是嘛,都是你家少爺干的好事,小姐還舍不得打掉,打算瞞著人偷偷養(yǎng)下來呢?!?/br> 郭勝:……所以說,整件事根本就是場誤會? 哎,這對主仆心眼也太實了,別說多個孩子,便是十個皇帝也養(yǎng)得起嘛。 第35章 . 知曉 這是皇帝登基以來頭一個孩子,母…… 獲悉了事情真相, 郭勝心情大暢,就知道紀夫人這般絕情必有緣故,弄得他也擔驚受怕…… 好在如今誤會已經(jīng)解除, 郭勝也滿身輕松, 可他身為奴仆亦不敢擅專, 少不得回去請示皇帝方能決定,當下諄諄道:“你別難過了, 等我告訴我家公子,自會拿個主意。” 玉珠兒咬著下唇, 淚眼婆娑,“你可得快些, 若真耗上一年,只怕我家小姐已經(jīng)改嫁了。” 郭勝剛想說這怎么可能,就見那邊紀雨寧已控制住局面,楚玨跟石景煜乖乖跟在她身后,雖仍有罅隙,卻不敢當她面爭吵——這些個年輕小伙子, 居然一個接一個都拜倒在紀夫人裙下, 可見玉珠兒所言絕非恫嚇。 郭勝倒替皇帝緊張起來,再不敢耽擱, 匆匆拜別而去。 聽到紀雨寧呼喚,玉珠兒忙抬袖拭了拭淚痕,使勁往臉上拍了兩把, 仿佛是寒風侵面才哭的。 紀雨寧咦道:“你方才跟誰說話?” “是個問路的?!庇裰閮狠p快地撒了個小謊,她哪里敢說實話呀——小姐明明交代不許告訴那邊的。 但,她就是不愿小姐這般委屈,通過這件事試試那人的人品也好。楚公子若是個有擔當?shù)? 自會負起責任來,否則,小姐踹掉他也無心無愧。 這丫頭在自己面前從不說假話,紀雨寧并沒多想,只道;“把那包袱里的銀子給石公子罷?!?/br> 楚玨看在眼里,就覺得分外多此一舉,早知道就不必到票號兌銀子了,直接拿銀票來不是更方便? 這么些沉甸甸的銀錠,光背著都嫌累得慌。 玉珠兒從善如流地遞過去,石景煜哪里敢收,他巴不得白送呢——區(qū)區(qū)一千兩白銀,若能哄得紀夫人高興,把大哥的世子位要回來,那可太值了。 紀雨寧皺眉,“做生意講究銀貨兩訖,怎可因人而異?石二公子這般慷慨,莫不是有何不軌之心?” 自從知道她跟皇帝有過一段,石景煜那顆賊心便徹底澆滅了,恨不得生出一千張嘴說他沒敢肖想,急得滿頭大汗。 玉珠兒再把銀子給他,他只好收下,不過仍退了二百兩銀子回去,以供主仆倆日常之需——算是打個折扣。 楚玨存心跟他過不去,“我記得之前有人想買那家綢緞莊,石家出的價錢是一千兩,怎么到二公子這里卻少了許多,難不成看人下菜、故意陷紀夫人于不義么?” 石景煜這回倒是理直氣壯,“如今是淡季,怎能照之前價錢來辦?紀夫人若不買,那鋪子空著也是空著,不是損失更大?” 雖然皆是擺架子,可石景煜善于冶游,對生意方面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不像楚玨長在行伍,根本一竅不通。 楚玨便不說話了,只殷切望著紀雨寧道:“紀jiejie,我陪你一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