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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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兩。”杜夫人隨即加注。 紀雨寧微微咬牙,原本一場意氣之爭,如今已成了拉鋸戰(zhàn),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大聲喊道:“三百兩!” “五百兩!”杜夫人不假思索的道,眸子里跳動著興奮的火光,從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暢快過,在公主府所受的屈辱,如今總算報復(fù)回去——老天爺還是有眼的呀,給了她這個機會。 但,令杜夫人意外的是,紀雨寧并未繼續(xù)加碼,反而謙恭地朝她施了一禮,含笑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杜夫人,這些布歸您了?!?/br> 杜夫人:……??? 腦中一片昏昏,尚未反應(yīng)發(fā)生何事,耿老板已馬不停蹄地讓人將料子包起來,同時笑容可掬的道:“杜夫人,是直接付現(xiàn)銀,還是兌銀票?” 杜夫人:……現(xiàn)在賴賬還來得及么? 可京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能站穩(wěn)腳跟的就沒有簡單角色。譬如眼前這其貌不揚的耿老板,他有個叔叔就曾做到吏部侍郎,輕易不是能得罪起的。 杜夫人只能認栽,“我手頭銀錢不足數(shù),回頭讓家仆給你送來?!?/br> 說罷,狠狠瞪了紀雨寧一眼,帶上那批布料悻悻而去——她花五百兩銀子買了一堆根本用不上的東西,死去的那個倘若泉下有知,恐怕也得從棺材里跳起來罵她敗家! 方才她還說人是傻子,如今瞧來,她才是最傻的那個。杜夫人這一天的眼淚都能流成河了。 紀雨寧促狹地目送這位貴婦離開,那廂耿老板已從柜臺湊了二百五十兩銀票出來,“紀夫人,這是您的酬勞?!?/br> 紀雨寧笑道:“您太客氣了,我怎么敢當(dāng)?”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耿老板臉上的笑容比春花還燦爛,從前沒瞧出來,紀夫人竟有這副手段,哪天再來幾個冤大頭就好了——有紀夫人配合,可比單賣布料還劃算呢! 回去的路上,玉珠兒咋舌不已,小姐分文不花,居然還掙到大筆銀子,這世道錢也太好賺了吧? 紀雨寧擰了擰她鼻梁,“羨慕可以,不能貪功,這種事畢竟不常有,指望靠歪門邪道來謀生,來日總得吃大虧的。” 玉珠兒服服帖帖點頭,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杜夫人那么好騙嘛,再說,本來要買的布料也沒買到,還是挺可惜的。 轉(zhuǎn)瞬玉珠兒便高興起來,“有這些銀子,咱們可以到別家店去買,要多少有多少,小姐就可以好好磨煉繡藝了?!?/br> 紀雨寧嗯了聲,忽然想起她是否可以拿楚少甫身穿的衣裳來練練手?每回見他都簡素得很,袖子上的紋理都看不到,可知他平日多拮據(jù)了。 紀雨寧不可遏制地產(chǎn)生一絲憐憫之意,之前是礙于身份,不便做這些貼身活計,如今她與李肅已再無瓜葛,她愛給誰做衣裳都行,別人也管不著。 橫豎楚少甫是天生的衣架子,為他耗費精神也是值當(dāng)?shù)摹?/br> 回到家中,紀雨寧正要開門,就見一旁巷道里轉(zhuǎn)出熟悉模樣來,她倒唬了一跳,“你站著多久了?” 楚珩正覺得腿腳有些發(fā)麻,只能僵直地一彈一跳出來,像個模樣笨拙的死尸,嘴上卻道,“沒一會兒?!?/br> 其實已等了快半個時辰——未免紀雨寧擔(dān)心,便小小地撒了個謊。 但是又哪里瞞得住,紀雨寧一看就知道這人有多傻,說起來也是自己糊涂,該給他配把鑰匙的。 便無奈嘆道:“你先進來暖暖手吧?!?/br> 楚珩從善如流跟在她身后,像一只亟需愛撫的大狗。 玉珠兒目瞪口呆,心想這人早上不是剛來借過錢嗎,怎么小姐還對他這樣客氣?莫不是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忽一眼瞥見旁邊畏畏縮縮的郭勝,雙眸便瞪得更大了,她記得這位,說起來也很奇怪,明明一大把年紀,還來給人當(dāng)書童,唇上連半點髭須都不見,哪個中年人是他這般模樣? 玉珠兒忍不住道:“你怎么不留胡子啊?” 郭勝嚇了一跳,心想莫不是太監(jiān)身份被發(fā)覺了,那可不得了——好不容易才得皇帝準(zhǔn)許帶他前來,若這時候拆穿,只怕小命難保。 正尋思該用什么理由搪塞,玉珠兒已自說自話起來,“我懂了,一定是為了裝嫩,看不出來,你這人還挺愛面子的。” 可惜化裝技術(shù)不太好,再怎么打扮也不像二三十。 郭勝:……忍住,要忍住。 為了陛下的私情,他付出的犧牲也太大了。 第21章 . 巧遇 第二更 楚珩來得突然, 但這回吸取經(jīng)驗,自個兒把理由給找好了,“我是來還傘的?!?/br> 晃了晃手里那把略顯破舊的油紙傘——其實已是兩個月前的事, 這會子才拿出來說, 怎么想目的都不單純。 紀雨寧也是看過兩出折子戲《白蛇傳》的, 心想古人的智慧可真不假,男男女女間不就那么點事么? 她也不拆穿, 兀自微笑著,“勞煩少甫了?!?/br> 楚珩注意到她直呼自己的字, 這讓他心里也起了一絲悸動,“我能稱呼夫人的名諱么?” 總是夫人公子的, 難免有些生分。 紀雨寧當(dāng)然不介意,她先前只是沒想到這個,自從昨夜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已不一般,再不必弄些假惺惺的客套。 她點頭首肯。 楚珩喜不自勝,越性上前一步, 低低喚道:“雨寧……阿寧?!?/br> 大概是因兩人挨得太近, 他的氣息恍然如在耳畔,紀雨寧只覺臉頰酥酥麻麻的, 亦且有些失神——從前仿佛也曾有人這么喚她,不是大哥,她大哥才沒這樣細膩柔和的好嗓子。 會是誰呢……可是記憶中的那個人影已經(jīng)模模糊糊, 看不清了。 紀雨寧醒過神來,發(fā)現(xiàn)對面人的眸子亮晶晶的,似乎期待她的回應(yīng),她便抿唇一笑, “少甫,該用飯了?!?/br> 今日雖未買到繡布,卻意外購得了兩尾鮮魚,一半酥炸,一半正好拿來煮湯——奶白奶白的湯汁拿來拌飯別提多香了。 楚珩光聽描述就恨不得垂涎三尺,尤其難得的是紀雨寧并未過問他的意見,而是自然而然把他安排到餐桌上——這才是真正一家子呢! 就連郭勝也分到了一大塊金黃酥脆的魚背——魚肚當(dāng)然是要呈給主子爺和夫人的。所幸背上的細刺極少,不必擔(dān)心卡著喉嚨,郭勝吃得眼淚汪汪的,還擔(dān)心今日過來會餓肚子呢! 玉珠兒本以為這主仆倆是順便蹭飯的,哪知晚膳之后,楚珩極自然地包攬了盥洗工作,又在紀雨寧鋪床疊被時,順理成章地跟去臥室——之后再沒有出來。 玉珠兒目瞪口呆,借錢也不用借到床上去罷,這算哪門子的惡霸行徑?可小姐既未將他趕出來,可知已經(jīng)默許,莫非這位楚公子沒當(dāng)上公主府的寵臣,倒成了自家小姐的入幕之賓? 她拿胳膊撞了撞郭勝的肩膀,悄悄道:“你們主仆已淪落到這般地步了嗎?” 要靠賣身來維持生計,簡直有辱斯文。 郭勝沒好氣道:“那是公子與紀夫人的事,與我無關(guān)?!?/br> “也對。”玉珠兒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你這種賣都賣不出去。” 郭勝:…… 這些話已夠扎心的了,偏偏這間宅邸狹小,也未安置給他的床榻,說不得要在堂屋里窩一宿,想到夜間穿墻鑿壁的冷風(fēng),郭勝便覺膚上起了肌栗,抱著胳膊瑟瑟發(fā)抖。 忽見方才拿話損他的小姑娘去而復(fù)返,“喏,這個給你。” 手里抱著一大團蓬松厚實的棉被,樣子是舊了點,保暖應(yīng)該很實用。 郭勝忽然就覺得這姑娘是仙女了。 * 紀雨寧這廂春宵帳暖,李家那頭卻是焦頭爛額。 李肅再想不到自己剛封了官,要面對的麻煩卻變得更多了。先是蔡國公那頭借口辦壽宴向他討三千兩銀子的喜錢——雖然他這回能上任的確借了國公府的力,可三千兩銀子怎么張得了口? 雖說京官一向油水大,可他畢竟才剛剛上任,哪有膽子以權(quán)謀私婪取重利?少不得扮幾天清廉模樣,就連俸祿都未領(lǐng)齊呢,哪里應(yīng)付得了蔡國公獅子大開口? 再就是京城諸世家迎來送往的問題,升遷宴、滿月酒,哪項都推脫不得,因紀雨寧離去,眉娘又在坐月子——且她畢竟有個出身問題在,李肅不便讓她出來待客,少不得辛苦幾天大嫂子。 哪知張氏看著賢惠,宰起親戚卻是毫不手軟,買十只雞都能把五只昧回自家去,李肅看著銀錢流水般從指縫游走,筵席還弄得不成樣子,白白讓人看笑話,別提有多痛心了。 李老太太看著大兒媳婦這樣胡鬧,難免心疼兒子,饒是一向八病九痛的,此刻少不得扎掙起身,幫忙料理cao持,哪知最近時氣不太好,老太太多吹了幾天涼風(fēng),便頭痛腦熱起來,不得不臥床休養(yǎng)。 李肅到壽安堂探視母親,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都是兒子無用,還讓娘為我cao心。” 老太太白受了些罪,腦子反倒清醒過來,語氣沉痛地道:“快休提這些話,都是你我有眼無珠之過,為今之計,還是快些把你媳婦請回來要緊?!?/br> 她也算瞧明白了,張氏這個人只說不做,口里一味討好奉承婆婆,出了事跑得比誰都快;反倒紀雨寧看著冷冷清清,卻是十足熱心腸。 想起從前二兒媳婦對自己的好,老太太的眼淚也落下來。紀雨寧又有那么好個娘家,若是她在,何愁銀錢不能周轉(zhuǎn)? 李肅此刻窘迫到極點,紀雨寧在眉娘生產(chǎn)后執(zhí)意和離,可見是鐵了心,他當(dāng)時沒有挽留,一半是受賬本的限制,生怕激怒紀雨寧;二來,他估摸著紀雨寧不會離開太久,一個生不出孩子被趕出家門的女人,能有什么好去處?與其隨便尋個販夫走卒嫁了,還不如仍舊回李家當(dāng)她的官太太。 哪知這才過了幾天,紀雨寧那邊毫無動靜,反而他先耐不住了——世事難料啊。 雖然知曉紀雨寧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可李肅畢竟是個務(wù)實的人,如今家里實在少不了主心骨,老太太的模樣也難繼續(xù)cao持,與其讓張氏來糊弄瞞騙,還不如他舍下面子去求紀雨寧幫忙。 至于許諾什么條件……李肅橫一橫心,事到如今,哪怕紀雨寧要他當(dāng)面下跪討?zhàn)?,他也忍得?/br>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都這般放棄尊嚴,她若還不肯回心轉(zhuǎn)意,那也太無情了些。 然而,想象很美好,現(xiàn)實卻很潦倒。李肅輾轉(zhuǎn)打聽得蘭花巷來了兩個單身女子,便匆匆趕去,卻撲了一空。 他向鄰家阿婆描述了一番紀雨寧的相貌,婆子恍然笑道:“可不就是位天仙般的姑娘,說是成過家的,還真難以相信?!?/br> 一面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人,仿佛很嫌棄模樣不登對似的。 李肅心中難堪,可也顧不上發(fā)火,依舊陪著笑臉,“那,您可知她們往何處去了,多久能回?” 婆子搖頭,“這可難說,那位夫人行動恣意得很,或早或遲都是說不準(zhǔn)的,有時候熄了燈都不見人影?!?/br> 李肅聽到這里也沒轍了,他還得去官署,自然不可能久留——何況也進不去。 到底不肯死心,在門外逡巡徘徊,忽一眼瞥見角落里晾曬著雙男人靴襪,登時色變,“這是哪來的?” 婆子探頭一瞧,便笑道:“有位俊俏公子常來叩門,有時也會留下歇宿,想必是他遺下的物件吧?!?/br> 李肅面龐黧黑,再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斷想不到紀雨寧剛從李家搬出,這么快就把下家給找好了,這女人到底知不知廉恥為何物? 更可氣的是那人身份還這樣低賤,紀雨寧卻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渾忘了以往在李家時的矜持自守。 李肅不能不認為這是對他的報復(fù),而紀雨寧也的確做到了。他就像吞了只蒼蠅,沿墻根翻腸攪肚地開始嘔吐,模樣狼狽到極致。 * 紀雨寧倒不曾想到李肅會紆尊降貴過來尋她,事實上那雙靴襪也不是楚少甫的,而是郭勝的——他如今在堂屋角落里搭了張小床,自個兒充當(dāng)守夜人倒也自得其樂,畢竟他可不放心陛下孤身在外,總得有人做個伴嘛。 那雙靴子則是玉珠兒嫌他腳臭,讓他拿到廊下去去味,其實那些不過是香料的味道——宮里太監(jiān)沒有不愛用香料的,可郭勝又不能明說,只能捏著鼻子老老實實認栽。 紀雨寧回頭看那兩人拌嘴,臉上不自覺地浮現(xiàn)一絲笑影,“你們主仆在公主府也這樣逗趣么?” 楚珩心說那倒不會,靜園雖是個風(fēng)景宜人的好地方,可長清公主的興趣貧乏得很,左不過聽評書看戲打馬吊之類,比起這些消磨人心志的娛樂,楚珩寧愿陪紀雨寧逛街。 所以今日好說歹說也要跟紀雨寧去布莊。 紀雨寧笑道:“但這回可沒錢給你做衣裳了?!?/br> 楚珩頗為得意地從荷包里掏出一袋碎銀來,“無妨,我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