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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我還有些故人要招待,就不送你了?!?/br> ☆、第 81 章 清風樓門口站著幾個搽脂抹粉衣不蔽體的男子,他們同過路的女人嬉鬧,勾引她們進樓,這清風樓就是盛都最大的銷金窟。 “阿善,不要不好意思,來都來了,快進來。” 鄭善推脫著不可,友人卻硬把她拉進了清風樓,她目不斜視的在心里念著書,這都是些狐媚子。 “不要著急,褚褚這就出來?!币浔е觳舱驹谂_子旁,難為客人頂著她死亡一般的壓迫感還來花銷。 褚裟拎著琵琶上場,隨手撥了幾下,便看見一個女子沖了過來拉住他的手,他輕蹙眉頭,“小娘子所為何事?” “你是……”哥哥。鄭善還未說完話就被一旁的老板娘尹沅單手提起來扔出了清風樓。 “老板娘,你這是做什么?”與鄭善同行的書生怒而發(fā)聲,“我們做錯了什么就把我們趕出來?” “沒給錢,不能摸?!?/br> 鄭善想起了十年前,她才七歲,她的哥哥也才十二歲。 他們一家陷入黨派之爭,娘親被人誣陷投敵叛國,先帝當即下令誅殺娘親和家中女子,男子充為官妓。 “你們讓開,我要見……你們的花魁,給我讓開!”鄭善推開攔住她的人,一間一間房子搜。 “別找了,跟我走?!币渥叩洁嵣聘?。 上了三樓,鄭善看了一眼幫她開門的老板娘便走進了屋子。 紅紗帳后有一個人影,鄭善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是哥哥嗎?” 褚裟伸手掀開紅紗下了軟榻,“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三年前,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你為何還要做這……這種人?” “哪種人?賣身求榮的賤'人?”褚裟拿起扇子展開,上面是女帝題的字,“沒有我賣身的錢你可讀不了書做不了這個秀才,你以為你養(yǎng)父母真把你當個寶?” “是你讓他們收養(yǎng)我的?你為什么不早來找我?還是……我被友人拉到這種地方才知道你在這里……” “有個我這樣的哥哥,你只會被人瞧不起,十年前,父親拋棄了我選擇了你,難不成我還要被拋棄一次不成?” 啪—— “爹爹沒有拋棄你,他只是迫不得已,他也很后悔,如果我被找到了會被他們殺了,你被抓了……不會死?!编嵣埔话驼拼蛟诹烁绺缒樕?,她淚流滿面的責問,“我的哥哥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一個讓我難以啟齒的……人?!?/br> 十年前 一眾官兵圍住了陳府,他們是來屠殺陳氏女子,抓走男子充為官妓的。 褚裟帶著meimei陳善和父親張氏一起逃,他把兩個人藏好后卻被張氏推了出去,他疑惑又不可置信的看著父親,“爹?” “你去把官兵引開,我們家就只有善兒這個女丁能重振家門了,算爹求你了?!?/br> “爹娘生我養(yǎng)我一場不易,裟兒今日便報恩了?!瘪音暮鴾I離開,他引開了官兵,可他也被抓住了。 鄭善忘不了哥哥被官兵帶走時的眼神,今日她在清風樓又見到了哥哥,和他相認。 可哥哥卻對她那般無情,她這十年來的思念被他通通否定了,她既傷心又惱怒。 這一場不該有的相逢終究是不歡而散。 等到送走曾經的meimei,褚裟坐在女人堆里彈著琴,他今日喝的有些多了,面上笑著,心里卻在哭著。 “小子,你還想逃?一入這明月館,從此以后莫要再提前塵事,今日開始你就不是以前的你了!”上了年紀的老鴇子即使抹著厚厚的粉也擋不住他臉上的褶子,“給我打斷這賤蹄子的手腳扔進柴房,等他一好,就送到客人床上去!” 幾個高大的女人按住褚裟打斷了他的手腳,將他扔進了柴房里。 褚裟的手腳疼的沒什么知覺了,他倚在墻上休息,柴房又黑又冷,沒有一絲光,他閉上了眼,念著慈悲咒。 “大人,這個小公子才十三歲,以前從未接過客?!?/br> “這小子長得美,老娘看上了,今晚就他了?!?/br> 夜里 “你是陳大臣家的兒子吧?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睡到未出閣的官家兒郎,好??!陪我喝一杯!”女人四五十歲的樣子,又壯又胖,笑起來滿嘴黃牙。 褚裟垂著眼,放下袖子掩住了彈琴傷了的手指,鞠了一躬,“娘子,奴不賣身。” “由不得你!”女人脫著衣服沖褚裟撲過來。 褚裟拿起一旁的匕首狠狠的捅進了女人的心口,“娘子,您又何必逼我呢?” 他殺了自己的客人,隨后拿著那把匕首走出房門,見人就殺,隨后放火燒了明月館,自此消失了。 直到多年以后,褚裟才再次踏足盛都,開了清風樓。 “我既然不是我了,那你不必認我?!?/br> 褚裟想到自己最后和鄭善說的話,一時激動彈斷了琴弦,他起身向眾人鞠躬致歉。 “罰酒一杯。” “好。”褚裟端起酒杯,卻看見有宮中內侍進來,他恭順的行了一禮。 “褚裟,女帝有詔,宣你進宮?!?/br> “奴遵命?!瘪音姆畔戮票?,上了宮里來的轎子。 今日宮中夜宴,文武百官都在飲酒作樂。 柳安清作為皇夫,自然要陪同女帝一起出席,他一杯杯喝著女帝其他侍君的敬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