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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拖鞋走進浴室,將頭發(fā)高高扎起,擰開了淋浴頭的開關。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水汽瞬間充盈,在整間浴室里蒸騰,升溫。 水滴沿著白皙的臉頰,從她消瘦下巴尖緩緩滑落,浮沫被水流沖開,流入排水口。 水聲停,鐘霖抹去臉上水漬,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胸口一陣沉悶,有種莫名的不安感, 她從浴室里走出來,拉開衣柜,里面塞滿了禮盒、禮袋, 裴伊送的。 現(xiàn)在想起,她的尺碼,她的喜好… 她的一切,裴伊都知道。 她也很了解裴伊,她知道裴伊有個jiejie,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學過MSF,也學過表演; 長得漂亮,雖然有時會顯兇; 是冷拽的Alphajiejie,易感期卻變得格外粘人; 心理有點疾病,有些抗拒藥物,偶爾會表現(xiàn)出孩子氣; 清冷禁.欲,表面斯文,實際…玩得很瘋,瘋到讓人受不了。 這一次,她要去見裴伊,她也想為自己的戀人奔赴。 她們那么親密,明明是女朋友,可以為她分擔的關系, 裴伊沒有必要瞞著她, 什么情況下,會隱瞞自己的戀人? 變心的時候,或者,認為有危險、需要隱瞞的時候。 裴伊絕不會是前者。 …… 鐘霖挑了條禮裙換上,到膝蓋的淺米色裙擺很蓬松,裙裾點綴著細碎亮片,抹胸如同花瓣般,襯托著流暢瘦削的肩線,背后蝴蝶骨線條明顯,顯得脆弱,又精致。 她對著鏡子,腰部略微下陷,傾身貼近鏡面,旋出口紅,仔細勾勒唇形。 這個牌子的口紅,膏體帶著濃郁的巧克力味,裴伊說,嘗起來是甜的,她很喜歡。 “咔嚓”一聲,房門被關上,鐘霖離開公寓。 經(jīng)過小區(qū)門口的一排快遞柜時,鐘霖在1605號輸入取件碼,“噔”得一聲,柜門彈開, 里面是神秘人寄放的邀請函,是一個帶著燙金花紋的信封,信封表面貼著一張字條 ——“去看你說不知道的真相”。 鐘霖拉開手包,將邀請函塞進夾層,走出大門時,手指一樣,那張紙條被丟進垃圾桶。 提前約的車,此時恰好駛到小區(qū)門口。 半小時后,車輛到達方鴻度假酒店附近。 鐘霖下了車,卻發(fā)現(xiàn)這里并不是正門口,而是路對面。 酒店門口,左側一點是地下停車場入口,此刻,陸續(xù)各式豪車排隊進入地下車庫,陸續(xù)有侍者拉開車門,迎接他們進場。 正值綠燈。 鐘霖拿著手包,從路對面,沿著斑馬線走過去,米白色裙擺蓬松地輕晃著,細碎鱗片閃爍,纖細筆直的小腿踏著高跟鞋,“嗒嗒”的腳步聲很清脆。 酒會入口,旋轉玻璃門處的侍者攔下她。 “女士,請出示您的邀請函?!?/br> 鐘霖拉開手包的拉鏈,纖長的食指和中指并著,夾起薄薄的燙金信封,遞過去。 一身白衣的男侍者拿著信封,端詳了會,覺得這信封的樣式有些不對勁, 可是,這位姓鐘的小姑娘,一襲高定禮裙,鞋子也是限定秀款,她的長相甜美又精致,肩頸線條如同天鵝般貴氣優(yōu)雅, 應該不是想要混進酒會的人? 男侍者稍稍側頭,手背擋在嘴邊,低聲詢問旁邊的女侍者:“有受邀名單嗎?” “是不是有這位姓鐘的女士?” 站在門口,最靠近玻璃門的一位男侍者突然走過來,他帶著黑色口罩,只漏出清秀的眉眼:“有的,她是酒會的特殊嘉賓。” 這位男侍者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哭了很久, 他的嗓音沙啞、干.澀。 “鐘女士,請跟我來?!睅е谏谡值哪惺陶?,稍稍側身,為鐘霖引路。 鐘霖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后,壓低聲音:“我們現(xiàn)在要進會場嗎?” 她看起來緊張又好奇,好似霸總文里的典型傻白甜。 男侍者:“嗯?!?/br> “為什么其他人去的是那個方向,和我們不一樣?。俊辩娏匾苫蟮貑?,她抬手指了指大廳靠左側的通道。 男侍者揚起手,指腹按下電梯按鈕:“因為您的邀請函和他們不一樣,需要通過VIP通道入場。” 鐘霖跟在他身后進入電梯。 鐘霖轉過頭,目光在男侍者的黑色口罩上停留了幾秒:“請問,你為什么要戴口罩???” “感冒了。”男侍者回答,聲音仍是發(fā)啞的。 電梯右側的顯示屏,數(shù)值遞減1、0、-1、-2,直到-2時停下, 電梯門開,鐘霖跟在男侍者身后,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一路無話。 路越走,景象越是荒涼,像是正在施工的待建設現(xiàn)場。 余光里,鐘霖默默觀察著男侍者的反應, 她的手包拉鏈是開著的,手指伸進去,摸到最內的夾層,里面躺著一只銀色叉子。 是吃早餐的時候,從廚房里拿的… 叉子小巧,夾在手包里一點也不明顯, 而且,就算被安保人員查出來了也不會出事。 鐘霖左右環(huán)顧,眼睛瞪得圓鈍,紅唇稍微張開,驚異,又好奇, “啊…這里就是Vip通道嗎?好偏僻啊…我們等會要怎么上去?是和舞臺一樣,坐升降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