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頁
書迷正在閱讀:[娛樂圈]筆下星光不如你、這個幸運E我當定了[無限]、退婚后未婚夫對我真香了、私欲、將軍接招:嬌蠻娘子不好寵、專職備胎,斷情絕愛[穿書]、裝A爆紅后我變O了[娛樂圈]、全世界只有我的金手指有bug、奶橘味Omega靠戀綜出圈啦[娛樂圈]、快穿之病嬌的白月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件披風落在他的肩膀上。 宋皎這才回過神,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轉頭看去。 他準備的天燈還沒有放完,還在陸陸續(xù)續(xù)地升起。 謝沉就站在他身邊,摸摸他的腦袋。 宋皎道:“我還要再等一會兒?!?/br> 謝沉也只應了一句:“我知道,我陪你?!?/br> 兩個人就這樣并肩站著,看著遠處慶國的城樓。 * 對面的慶國城池里,公儀修正靠在榻上,身上蓋著毯子,手里端著藥碗。 他皺著眉,抿了一口湯藥,隱約聽見外面有人在說話。 “齊國這是在干什么?” “放這么多天燈?!?/br> 公儀修察覺不對勁,放下藥碗,站起身來,扶著墻,一步一步挪了出去,打開門,一股清清淡淡的、只有他聞得見的墨香,也隨之飄進門里。 公儀修張了張口,忍住咳嗽,聲音很小地問了一句:“齊國在對面放天燈?” 幾個侍從都被他嚇了一跳,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道:“使臣怎么出來了?快進去吧,外面風大?!?/br> 幾個人要上前扶他,公儀修加重語氣:“是不是齊國在對面放天燈?” 侍從們隨口應道:“是是,不知道齊國在做什么,使臣快回去休息吧?!?/br> 公儀修被幾個人架著,重新送回房里。 侍從們把他扶上床,給他蓋好毯子,喂他喝完了藥,讓他早點兒睡,便一同出去了。 “稍等,我想要……”公儀修連要一個天燈的請求都沒來得及提出,他們就離開了。 他們一起出門去,迎面卻撞上一個人。 眾人停下腳步,喊了一聲:“殿……殿下……” 陳宿點點頭,坦然受之:“嗯?!?/br> 這是李煦和他之間的約定,李煦貪生怕死,害怕自己屬意皇位的幾個皇兄派人來刺殺他,陳宿便鼓動著他,讓自己作為慶國七皇子,出現(xiàn)在人前。 七皇子不小心崴了腳,不便行走,所以這陣子總是坐在輪椅上。 而這幾日,七皇子也一改悶頭在屋子里的習性,時常出現(xiàn)在人前,侍從們都認得七皇子了。 陳宿轉頭,看了一眼滿天的孔明燈:“是齊國放的?” 眾人頷首:“是。” 陳宿又問:“使臣睡下了?” “是?!?/br> 陳宿按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點了點,他也跟著點了點頭:“好?!?/br> * 天色漸晚,四寂無聲,天燈早已經全部飄遠,宋皎和謝沉還在城樓上。 宋皎盤著腿,坐在城垛上,謝沉還是站在他身邊。 宋皎不說要回去,謝沉也沒提,就這樣陪他站著。 宋皎當然不肯回去,他是打定主意要在這里守一夜的,要是太老師給他發(fā)消息了,他不能錯過;要是太老師真的…… 那就算是他給太老師守夜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沉伸出手,把手伸進宋皎的手里。 宋皎回過神,轉頭看向他,小聲道:“我沒睡著,就是有點……” 謝沉握緊他的手,什么也沒說,就勝過什么都說了。 * 對面城池里,四下無人,公儀修強撐著病體,扶著床柱坐起來。 僅僅是這樣一個動作,就耗費了他太多的力氣,他雙手撐著床,坐著緩了一會兒,才在黑暗之中,熟練地穿上鞋、披上衣裳。 他扶著墻向前,在黑暗中如履平地,又在桌上摸到了燭臺和火折子。 他和宋皎約定的是用天燈,可是他現(xiàn)在找不到天燈,沒有人把一個老頭子的請求放在心上。 為了快點給宋皎傳消息,他只能把最大的那支蠟燭拔下來,和火折子一起,藏在懷里,然后步履蹣跚地出了門。 他才跨過門檻一步,便有一個人扶住了他的手臂:“使臣?!?/br> 不是伺候他的那幾個侍從,公儀修認得他們的聲音,他們也不會大晚上的在門外守夜。 公儀修頓了頓,問道:“請問閣下是?” 陳宿坐在輪椅上,笑了一下:“一個巡夜的侍從而已?!?/br> 公儀修沒有說話,陳宿又問:“這么晚了,使臣這是要去哪里?” “在屋子里躺得有點悶,想出去走走?!?/br> “那我扶使臣出去。”陳宿扶著輪椅扶手,支起身子,扶住他,“使臣請?!?/br> 陳宿竭力維持身體的平穩(wěn),扶著公儀修走出院子,又走出他們落腳的府邸。 他說:“使臣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扶使臣去就是了,我嘴巴很嚴,不會同其他人說的?!?/br> 公儀修當然不信他,他雖然看不清楚,但是鼻子和耳朵還管用。 這個人他有點印象,好像他病的這幾日,這人來看過他,旁人都喊他七皇子。 七皇子,可是他分明記得,七皇子不是這樣的。 李煦身上帶著一股苦澀的氣味,說話聲音又尖又細,這個人顯然不是七皇子。 說起來,他也只見過七皇子一面,還是在齊國,也是他病倒的時候。 后來七皇子就閉門不出,他知道,七皇子應該是害怕被刺殺。 可是這個人…… 病中的公儀修有點想不明白,或許是李煦找了個人幫他擋刀,或許是他記錯了。 他不想管這些事情了,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到城樓上,給宋皎傳消息、報平安,讓他不要擔心,也不要亂了陣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