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匪！”宋皎捂著腦袋，原本是反過手要打他的，但是因為看不見，隨便一揮手，就只是從他的手邊拂過去了。

    宋皎想起方才謝夫人的話，一把握住他的手。

    謝沉立即進(jìn)入“備戰(zhàn)狀態(tài)”，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他有別的動作，有些疑惑。

    “你在干嘛？”

    宋皎趴在床上，臉朝下，埋在枕頭里：“姨姨說，握住你的手，你就會安靜下來的。我好困啊，我要睡了，明天再打吧?！?/br>
    謝沉當(dāng)然不肯同意：“不行?！?/br>
    宋皎偏了偏頭：“你知道，從京城到這里有多遠(yuǎn)嗎？我真的好累啊?！?/br>
    他說完這話，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不論謝沉再怎么鬧他，他都不醒了。

    謝沉一個人，玩玩他的頭發(fā)，玩著玩著，也睡著了。

    時刻注意著兩個人的謝夫人，在半夜的時候，來看過一次。

    兩個小孩睡得歪七扭八的，謝沉拽著宋皎的頭發(fā)，宋皎害怕謝沉鬧他，又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那只小狗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跳上了床，趴在床尾，搖著尾巴。

    謝夫人給他們蓋好被子，表情慈愛。安靜下來的小孩真是小天使。

    *

    第二天一早，宋皎還在熟睡，謝沉早些醒來，嫌棄地把自己的手收回來，掐了一把宋皎的臉，洗漱洗漱，就出門了。

    他才推開門，便看見三四個小孩，正趴在門上窗上偷看。

    “沉哥出來了?！币粋€人余光瞥見謝沉，連忙告訴同伴。

    這些都是謝沉在土匪寨里的朋友，年歲和他差不多。這回土匪寨下山打地盤，來了涼州，謝沉自然也帶了自己的“屬下”。

    朋友們見他出來了，都笑著起哄。

    “沉哥，我們都是夜里才聽說的，你娘從京城給你找了個媳婦，怎么樣？好看嗎？”

    謝沉頓了一下，像大人一樣抱著手：“丑死了，小黑煤球。”

    “往后沉哥就要陪媳婦了，也不能跟我們出去玩兒了。”

    那人話剛說完，謝沉身后的門就開了，兩個腦袋從里邊探出來，宋皎和他的小黃狗，都睡眼惺忪。

    “你們說話可以小聲一點嗎？”

    謝沉頭也不回：“睡在我家還這么多話……”

    朋友們沒聽他說話，迅速上前，圍在宋皎身邊：“漂亮meimei，你叫什么名字呀？”

    謝沉：？？？

    他回過頭：“傳我的命令，從今天起，誰都不許和他玩！”

    宋皎迷糊：“誰？”

    *

    早晨，謝夫人看著兩個孩子吃完了早飯，又讓他們消了消食，才放他們出去玩耍。

    臨出門時，謝夫人給謝沉圍上狼毛披風(fēng)：“要照顧卯卯，不可以只顧著自己瘋玩?！?/br>
    謝沉瞥了一眼宋皎，哼了一聲。

    謝夫人拍他：“你哼什么？好好說話。”

    謝沉揚(yáng)起下巴：“知道了。”

    謝夫人推了他一把，把宋皎拉過來，給他圍上同款披風(fēng)：“跟著阿沉玩，要是他欺負(fù)你，回來跟姨姨說?！?/br>
    宋皎被披風(fēng)上的狼毛弄得鼻子癢癢：“姨姨，我知道了?！?/br>
    謝沉帶著宋皎出了門，謝沉的朋友們都在外面等他。

    要過去的時候，謝沉對宋皎說：“你現(xiàn)在喊我一聲‘大哥’，我就帶你玩?！?/br>
    宋皎朝他“略”了一聲，抱著小狗，小跑著就過去了。

    謝沉板著臉，他倒要看看，沒有他的命令，誰敢和小黑煤球一起玩！

    然后他就眼睜睜地看著，朋友們對宋皎的態(tài)度，從冷淡疏離，到熱絡(luò)殷勤。

    大膽！

    他皺著眉走過去，聽見宋皎正在說順口溜。

    “你拍五，我拍五……”

    宋皎掰著手指：“我會的順口溜最多，我還會唱兒歌，所以我最厲害?！?/br>
    眾人用力點頭，幾雙眼睛都發(fā)著光：“卯卯，能不能教我們？”

    謝沉就站在宋皎身后，宋皎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他，小聲道：“先教你們一個我最喜歡的?！?/br>
    他清了清嗓子：“謝沉的頭，像皮球，有山有水有河流……”

    謝沉：？？？

    第4章 伴讀考驗

    謝沉的頭，像皮球。

    謝沉的臉，像番茄。

    謝沉的手，像鉗子——

    一把鉗住宋皎的臉蛋。

    “嗷！”宋皎被他揪著走。

    謝沉氣鼓鼓：“你睡我的床，蓋我的被子，吃我的飯，穿我的衣服，還敢編順口溜罵我？”

    宋皎不肯認(rèn)輸：“明明是你先不讓他們跟我玩的，你還喊我‘小黑煤球’，你還說我是‘小傻蛋’，你還……”

    謝沉打斷他的話：“我……”

    只是想要一聲“大哥”嘛，又沒有很過分，明明是宋皎太小氣，吃他的穿他的，還不肯喊他。

    他二人互不相讓，宋皎想了想，道：“那我疊一個‘東南西北’來決定好了?！?/br>
    謝沉沒出聲，其余幾個小孩都露出好奇的神色：“‘東南西北’是什么？”

    但是宋皎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就是……一張紙折的，拿在手上，四個手指套在上面，說好走幾步，往哪里走，然后……”

    他解釋著、解釋著，自己也暈了。

    “我折好你們就知道了?！彼勿聪蛑x沉，“要是‘東南西北’說是我錯了，那我就給你道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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