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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戈倒豆子似的說完,不給池徹說話的機會,便把電話給掛了。 池徹撐著膝蓋從地毯上站起來,情人節(jié)?他們要一起過? 另一端,蘇戈急匆匆地掛了電話,將手機捂在胸口給自己打氣。 你已經(jīng)說了已經(jīng)說了,他沒有拒絕便代表著答應了。 等情人節(jié)那天你們就可以約會了! 今年的情人檔電影種類五花八門,蘇戈目的不純,在冬綏的強烈安利下選了一個膩得發(fā)慌的純戀愛電影。 豆瓣說在電影演到第五十九分鐘時,觀影戀人接吻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但蘇戈坐在電影院里才看了三分鐘便后悔了,自己腦子一定有坑,否則為什么要選擇這么個人設(shè)不討喜、劇情不在線、服裝場景不夠講究等問題一大堆的爛片。 “男主的扮演者叫邢博,是我之前當導師的那檔選秀綜藝的練習生?!碧K戈漸漸朝池徹側(cè)身過去,壓著聲百無聊賴地介紹道,“顏值和業(yè)務(wù)能力都很不錯,只可惜最后沒能出道?!?/br> 池徹垂眸看了他一眼。 蘇戈以為他是對摩托車感興趣,想著反正電影太無聊,周遭的情侶心猿意馬沒幾個真正在看的,索性壓著聲向池徹介紹相關(guān)知識。 她越說越興奮,沒注意到池徹眉梢間顯而易見的慍色。 “糖糖?!背貜赝蝗怀雎暫八?。 蘇戈為了方便說話,身子斜斜地朝兩人中間傾過去,一個沒注意,便和突然偏頭望過來的池徹四目相對。 咯噔一聲。 蘇戈吞了下口水,心跳漏了半拍。 昏暗的電影光下,蘇戈一動不動地僵在那,只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眨啊眨,好不矜持的目光一寸寸地描摹著他的俊朗的五官,在心里激動地叫囂著。 豆瓣點評誠不我欺?。?/br> 眼看著池徹精致英俊的五官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蘇戈哪還有心思去瞟一眼熒幕畫面判斷這個場景是不是第五十九分鐘的那一幕,早已嘟起嘴唇,合上了眼睛。 池徹的手扶住了她的后腦勺…… 池徹呼出的鼻息吹的她臉頰癢癢的…… 池徹……的聲音在她耳側(cè)響起:“你違規(guī)了?!?/br> “?” 蘇戈猛地睜眼,側(cè)頭,柔軟的唇蹭到他的臉頰。 池徹恍若未覺,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緩緩道:“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糖糖如果你再露出這樣期待的眼神,我可真忍不住吻你了。” “……” 電影散場,觀眾結(jié)伴陸續(xù)離席,等片尾彩蛋結(jié)束后影廳的燈亮起時,影廳里已經(jīng)沒幾個人了。 但好巧不巧,這為數(shù)不多的人中竟然有熟人。 蘇戈也看到了,剛要示意池徹,只覺自己衛(wèi)衣的兜帽被突然扯上來。 她側(cè)頭,茫然地掀起眼皮看他。 池徹不動聲色地斂著眉,兩手分別拽住兩根帽繩,瞬間抽緊。 非但如此,池徹瞧著她這樣子可愛,鬼使神差地用帽繩打了個蝴蝶結(jié)。 蘇戈整個腦袋被包起來,臉困在皺皺巴巴地束縛里,只露著一雙眼睛、紅紅的鼻尖和耷拉著的嘴唇。 “你干嘛?”蘇戈做嘴型問他。 池徹翹了翹嘴角,手按在她后頸處將人往自己身前一勾。 蘇戈猝不及防地被拽進他懷里,臉撞在她胸膛上被遮得嚴嚴實實,聽見他義正言辭的解釋:“被人拍到你來看這爛片,會讓公眾對你的審美能力產(chǎn)生質(zhì)疑。” 蘇戈被池徹“拖”出影廳時,偷閑回憶了下剛剛站在江問渠旁邊的戴口罩的男生是賀行霧吧。 也不知道他倆是什么眼神看他們的。 不過這念頭眨眼就忘,畢竟沒有什么事情比他們的約會更重要。 倒是二月底蘇戈開啟《輕·設(shè)》第二站的錄制后,江問渠先問起蘇戈:“你和阿徹……在一起了?” 蘇戈遲疑地啊了聲,不知道該說是還是說沒有。 連她自己也不確定自己和池徹現(xiàn)在算怎么回事。 江問渠似乎只是隨口一問,等了半天沒得到答案便無所謂地笑笑,去忙別的事了。 唯獨蘇戈被這問題搞得黯然神傷了會,是自己太沒用了,情人節(jié)的約會雖然甜蜜享受,但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并不任何實質(zhì)性的進展。 第38章 三月三 三月三日,江尋芳的忌日。 廣播中字正腔圓的主持人正講讀著“歷史上的今天”:“1971年3月3日,我國成功發(fā)射第一顆科學實驗衛(wèi)星;1991年3月3日,聯(lián)合國海上絲綢之路考察隊抵達終點日本大坂;1993年3月3日,加拿大短跑運動員本·約翰遜被終身禁賽……” 廚房里,池徹麻木而機械地重復著煎蛋、烤面包等一系列在過去每一個不值大夜的清晨都會做的事情,只是今天腦袋里昏沉著不斷回憶著這一晚并不愉悅的噩夢。 具體夢到了什么,他早已經(jīng)記不清楚。 但如從高處墜地的失重感帶來的恐慌情緒讓池徹緊擰著眉。 直到抹果醬時池徹失手將果醬刀掉到桌上,才終于從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中解脫。 強迫癥如他卻連弄臟的桌布都顧不上換,拿起外套便匆匆出門,路上一刻也不能停地查看著最近一班飛甘孜機票。 只是剛從走出院子,池徹遇上了秦冢。 “池醫(yī)生,你看今天的早間新聞了嗎?”秦冢開門見山,“一位叫邢博的藝人作業(yè)在公寓內(nèi)去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