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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下去的話,他真的會被嚇得厥過去。 好在毓秀也沒有再看下去,他起身用腳抹去地上的腳印,隨即轉(zhuǎn)頭問費小宏:“那邊是怎么回事?” “他們在看昨晚那個人留下的鞋印,但是后來下了那么久的雪,大部分鞋印被蓋住了?!?/br> “他們怎么說?” 說到這里,費小宏撇了撇嘴:“他們對那些事挺忌諱的,連我奶奶也什么都不肯說?!?/br> 毓秀點了點頭,沉默了幾秒才說:“等會兒我們把昨晚的事告訴你奶奶,看她什么反應(yīng)。” “好。”費小宏又看了眼已經(jīng)被毓秀抹得亂七八糟的地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奶奶給我們留了饅頭,我們先把饅頭吃了再說。” 可惜饅頭早就冷了。 毓秀和費小宏燒柴把饅頭重新蒸了一下才吃。 等他們吃完饅頭,外面圍在空地上的人還沒散去,甚至有越來越多的趨勢,連村長也聞訊趕來了。 村長是個約莫五十歲的中年男人,長得又高又瘦,皮膚黝黑,說話時總是拿著一桿煙槍時不時地吸上兩口。 毓秀和費小宏見狀,也想上去湊個熱鬧。 然而他們還沒靠近就被幾個叔叔發(fā)現(xiàn)了,那幾個叔叔面色凝重,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地川字,他們可不像那些嬸子一樣好說話,毫不客氣地把他們趕到邊上。 其他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小孩也是同樣的下場。 費小宏蹲在田坎邊,遠遠瞧著村長領(lǐng)著一群人走進余豪家的房子里,郁悶得直扯埋在雪下的草。 “我們都快十七歲了,哪里還是孩子?我們和那些七八歲的小屁孩又不一樣!” 毓秀見那些人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也很無奈。 可能那些人就是有著掩耳盜鈴的心理吧,以為不把那些事宣傳出去就能掩蓋那些事的存在,實際上壓根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對了?!辟M小宏突然扯了扯毓秀的褲子,仰著腦袋問他,“你要不要搬來我家住???我家比你家安全,沒有被那個人盯上,也沒有出現(xiàn)那串奇怪的腳印。” 想起毓秀窗戶下的那串腳印,費小宏就感覺一陣后怕。 他估計自己要連著好久睡不好覺了,只能盼望開學日期快點到來,這樣他和毓秀就可以搬去鎮(zhèn)上的學校住了,可是他奶奶還在村里啊…… 費小宏抓了抓頭發(fā),煩躁極了。 沒想到毓秀比他冷靜多了,還拒絕了他的提議:“不了,我就住在我自己家里?!?/br> “為什么?”費小宏驚訝地瞪圓眼睛,“你不怕死嗎?” “當然怕?!必剐泐D了頓,才說,“不過我想確認一件事?!?/br> “什么事?” 毓秀蹲到費小宏身旁,對他賣了個關(guān)子:“等我確認了,我再告訴你是什么事?!?/br> “……” 費小宏頓時如同xiele氣的皮球。 換作往常,他肯定會像纏著他奶奶那樣地纏著毓秀詢問,可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他一點心情也沒有,低下頭繼續(xù)扯腳邊的草。 過了一會兒,他們突然聽見一陣熟悉的說話聲。 抬頭看去,居然是富澤洋和曹俊一邊說話一邊從另一條田坎上走過來。 毓秀拉著費小宏站起來,冷眼看著富澤洋和曹俊離他們越來越近,最后在他們面前停下腳步。 費小宏還以為富澤洋和曹俊又來找茬,立馬露出如臨大敵的緊張表情來,他拔高聲音說道:“你們又要干什么?” 富澤洋和曹俊的臉色都很難看。 以前他們的確是只要找上毓秀和費小宏就無一例外是來找茬的,但現(xiàn)在他們完全沒有找茬的意思。 富澤洋甚至拋開了昨天他被毓秀教訓的舊恨,心平氣和地說道:“我們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就是想問你們一些事?!?/br> 費小宏想也不想就說:“沒什么好問的,我們什么都不知道?!?/br> 富澤洋被費小宏懟得表情一沉,正要發(fā)怒,卻被身旁的曹俊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下。 曹俊把目光投向毓秀:“我們能問你們一些事嗎?” 毓秀拉住轉(zhuǎn)身欲走的費小宏,沖著曹俊抬了抬下巴:“問吧。” “你們應(yīng)該知道余豪出事了吧?”曹俊道。 今天沒有一點陽光,密布的烏云猶如一塊塊巨大又沉重的石頭,沉甸甸地墜在半空中。 盡管如此,曹俊的臉還是被映得十分蒼白,好像血色盡退,只留下一層雪白的紙。 見毓秀點了點頭,曹俊才接著問:“你們知道余豪具體出什么事了嗎?” “不知道?!必剐阏f,“那些大人攔著我們,我們沒打聽到任何關(guān)于余豪的消息。” 曹俊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好像回憶起了什么不好的事,聲音發(fā)顫地說:“我們知道一些?!?/br> 毓秀和費小宏同時愣了下。 “余豪家的電腦就放在他房間里,昨天晚上三四點的時候,我們還在網(wǎng)上聊天,他說他看見窗外的空地上站著一個人,那個人朝著你住的方向去了?!辈芸⊙柿丝谕倌?,眼里浮現(xiàn)出rou眼可見的恐懼,“可后來不知怎的,那個人突然跑到他的窗戶下面……” 毓秀問:“然后呢?” “然后他就不回消息了,我等了有五六分鐘的樣子,他彈來一個視頻,我當時也沒多想,就接了視頻……”曹俊眼里的恐懼幾乎要凝為實質(zhì),他搓了搓手臂,聲音抖得厲害,“我在視頻里看到一個人,是住在村南的馬叔,可、可是馬叔早就死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