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悅拿起盒子仔細端詳，再去看楚禾，嘴角勾出笑容來：“你覺得我需要這個？”

    楚禾沒想到這種東西會把那什么的形狀這么直白地印在外包裝上，更沒想到譚悅會當著她的面拆開，此時只能梗著脖子跟她一本正經(jīng)地說：“是，你一個人有需求的時候估計不好解決，解決不了就會想些有的沒的，還會被人誤會，可能自己也不好出面買。我替你買了，以后要是有需求，可以學會自給自足，不用想著找人……”

    她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她眼看著譚悅眼里沒有了光亮，慢慢地染上自嘲。

    “行?！弊T悅依舊笑著，對她說：“禮物我收到了，我會好好用的，你走吧。”

    楚禾走了，她背對著譚悅走到門口，突然站住腳步，回頭看了譚悅一眼。

    房間里只開著一盞小燈，昏黃的燈光下，譚悅呆呆地站在那里，身影顯得格外單薄，她手里拿著那個盒子沒有放，似乎是在認真地看盒子上的說明，也似乎只是在發(fā)呆。

    楚禾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做錯了，但是哪里錯了，她又不是太清楚。

    她猶豫著回身，似乎想說些什么讓譚悅高興，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囁嚅半晌，轉(zhuǎn)身打開門離開了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漸漸能看出來作者虐的是誰了吧。

    第39章

    陳落正在和男朋友打電話, 滿眼都是笑意。

    “你過來啊，已經(jīng)這個時間了，公司沒人……”

    他這句話剛說出口, 就見到譚悅獨自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出神。

    陳落嘆口氣：“我們老板情路坎坷, 我得幫幫她。下次吧, 聽話?！?/br>
    譚悅看見陳落，朝他露出一個笑容來。

    “別笑了，比哭還難看?！标惵鋰@口氣，把自己的領帶扯掉：“紅的還是白的？”

    譚悅沉默一會兒：“白的吧。”

    “有瓶陳年茅臺。”

    譚悅搖搖頭。

    陳落認命地拿鑰匙：“我去給你買?！?/br>
    十分鐘以后, 一瓶二十塊錢的老白干, 幾碟鹵菜花生擺好在譚悅那張實木大桌子上, 兩個人兩個酒盅, 互相碰了杯, 一口酒下肚, 從胃到鼻腔都帶著灼燒的刺激感。

    “這酒不能總喝, 對身體不好?！?/br>
    “麻煩你了, 這么晚，還要來陪我。明天給你加獎金?！?/br>
    陳落搖頭, 和她又碰了一杯：“別說, 劣質(zhì)酒還真是帶勁?！?/br>
    “什么都沒有, 就只剩下勁兒了?！弊T悅仰頭又灌下一杯，長舒一口氣。

    陳落識趣地不去問, 譚悅幾杯下肚，看看他開口：“我覺得我錯了?！?/br>
    “你哪兒錯了。”

    “我覺得我自己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真相，但我忘記了，很多事情根本回不到從前。以前的感情不能去找, 想從現(xiàn)在開始補救，又被我自己親手毀掉了?！?/br>
    譚悅又仰頭灌下一杯酒，眼角有晶瑩閃過：

    “我只想讓她待在我身邊，以前就很難，沒想到如今更難，都是我自己造的孽?！?/br>
    陳落看她這幅樣子，自己倒了酒，認真對她說：“你不要陷入死胡同里，你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認清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譚悅說：“我想要她?！?/br>
    陳落搖搖頭：“你想清楚，你想要的是哪一個她。”

    “到底是作為保鏢的她，還是作為替身的她，或者是作為一個寵物的她，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她。她是一個人，有自己獨立的個體性。沒有人會愿意做一個工具人，即使她再喜歡你，她也不會愿意的，何況她現(xiàn)在喜不喜歡你，還不一定了?！?/br>
    ……

    譚悅和陳落喝了半夜的酒，出門的時候有些不穩(wěn)，王嵐被她放假回家過年，在她身邊的只有楚禾一個人。

    楚禾看到譚悅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腳下踉蹌，趕緊上前扶她。

    “在辦公室你都能喝酒？你是個酒蒙子吧！”她不可思議地說，看見她穿著細高跟，無奈地蹲下來：“我?guī)湍惆研摿??！?/br>
    譚悅沒有說話，自覺又乖巧地坐在楚禾的大腿上，抬腳，任由楚禾幫她把兩只高跟鞋脫掉。

    楚禾順便替她揉了揉腳掌，譚悅瑟縮一下，腳趾蜷縮起來：“癢。”

    她喝了酒，聲音軟軟糯糯的，楚禾的心尖尖像是被一只貓的rou墊墊輕輕拂過，下意識地摟緊她的腰：“別亂動?！?/br>
    譚悅沒有亂動，老老實實地半坐著，臉頰埋在楚禾的頸窩里。

    兩只腳都稍微揉了揉，感覺血液應該是活動開了，楚禾一只手提著鞋，兩只手用力，將譚悅抱起來，朝電梯走。

    “回家嗎？”

    譚悅兩只手自覺地摟住她的脖子，在她耳朵邊搖頭。

    楚禾只覺得耳朵脖子被她磨得發(fā)癢，但也知道她是在搖頭，柔下心來給予十二分的耐心：“那你想去哪？”

    譚悅報出一個地址。

    老趙開著車熟門熟路地將人送到，是一棟很普通的公寓樓，也沒什么安全性，楚禾警惕地看著車窗外：“我們?nèi)ツ睦?？?/br>
    “1單元502?！?/br>
    楚禾替她把帽子口罩戴好，抱著她上了樓。到了門口，譚悅翻身要往下跳，被楚禾穩(wěn)穩(wěn)地托住不讓她亂動，譚悅只好伸長了手，驗證自己的指紋，門滴地一聲開了。

    楚禾抱著譚悅進了屋。

    房間不大，很整潔，很有生活氣息，裝修風格很符合楚禾的審美。她把譚悅放在沙發(fā)上坐好，去廚房給她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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