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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想也許是有些自戀, 可顧遠之回憶起來,總覺得自己從前不僅遲鈍,還膽小。 許多事情, 擺到他面前來了,他也因為害怕而不敢相信。 想著想著,顧遠之感覺到自己被抱到了床上,姜瑜正在解他的衣服。 “這種時候還走神, 想什么呢?”姜瑜的聲音帶著幾分愉悅,聽著該是心情不錯的。 顧遠之抓住對方的手,鬼使神差地便說了兩個字:“想你?!?/br> 姜瑜手中動作一頓, 借著月光打量身下這人,笑了一聲:“你爬上朕的床,不是為了金銀玉石,不是為了權(quán)勢地位,只是為了朕?” “不然呢?”顧遠之聽對方那么說,想明白姜瑜起先是覺得自己僅僅為了權(quán)勢地位和金銀玉石爬的床,一時有些不高興,別過頭去沒看姜瑜。 但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顧遠之便有些想通了。 此時的姜瑜根本不認識他,沒殺他也許只是因為曾經(jīng)相處過留下的熟悉感。換成是顧遠之坐在這個位置上,有個不認識的人來爬自己的床,他肯定也覺得這人是為了金銀玉石和權(quán)勢地位。 姜瑜聽著顧遠之這話,瞧著他的樣子便知道他是生氣了。 生氣了,該怎么辦。 姜瑜可沒哄過人。 可姜瑜卻在看見對方神色的時候俯下身抱著人,親了親他的臉頰。 做完這些之后,姜瑜愣住了,顧遠之也愣住了。 從前姜瑜確實是這樣哄他的,可如今的姜瑜什么都不記得,為什么做出這樣的動作。 姜瑜皺起眉,他心中突然有個猜測。 他不記得眼前這個人,可他對這個人總有一種熟悉感,心中還有個聲音一直告訴他此人殺不得,更別說有時候他與這人待在一起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做一些自己不可能做的事情。 也許他是認識這個人的。 姜瑜掐著顧遠之的臉,緊盯著他,問:“你是朕的什么人?” “你想起來了?”顧遠之聽著姜瑜這話,便知道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不對。 可顧遠之不知道姜瑜究竟想起來多少,也不敢貿(mào)然回答。 回答什么才更能讓姜瑜接受,顧遠之沒想出來。 是奶兄弟,還是結(jié)發(fā)之人? 顧遠之不知道該怎么跟如今并未完全信任自己的姜瑜談及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姜瑜是個多疑的人,他對每一個人的信任都岌岌可危,對每一個人都不能完全信任,除了當(dāng)初的他。 可如今的顧遠之并非例外,所以他害怕,害怕自己與姜瑜之間好不容易擁有的那一點點信任在他說錯一句話之后分崩離析。 “沒有,只是覺得你對朕來說似乎是很不一樣的人?!苯っ碱^緊鎖著,最后搖搖頭,沒再讓顧遠之將答案說出來。 見對方要睡了,顧遠之害怕姜瑜將自己趕走,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姜瑜的手指,又小心翼翼地一點點抓住對方的手。 “做什么?大半夜不睡,你的腰好了?”姜瑜按住他的手,瞥了他一眼,猜到他心中想法,說,“今夜朕許你在這睡,別鬧了。” 顧遠之這才放下心來,睡著睡著貼過去環(huán)住姜瑜的腰,將整個人都埋入對方懷中。 而姜瑜則是在對方貼近的時候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著緊閉雙眼半夢半醒間湊過來的顧遠之,總覺得對方的動作熟練得不行,仿佛從前也是這般親近他的。 姜瑜臉色并不算好看,他很想知道,自己跟顧遠之從前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而自己又為什么會忘記對方。 第二日,姜瑜傳了元桓進宮,叫顧遠之先在宮中隨意逛逛,獨自一人見了元桓。 顧遠之漫無目的地在宮里走著,身后跟著昨日的女官,聽著那女官左一句沒規(guī)矩,右一句沒有后妃的姿態(tài)。 吵得顧遠之耳朵疼,找了個機會將后邊的女官甩開,獨自一人逛了起來。 這逛著逛著,顧遠之覺得有些累了,便想著先回養(yǎng)心殿去。 可沒想半路卻是遇見了俞瑞,對方深深看了顧遠之一眼,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問顧遠之是不是新娘娘。 顧遠之不喜歡新娘娘這個稱呼,別過頭沒理他,只想著趕緊回養(yǎng)心殿去。 可俞瑞根本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只見俞瑞瞥了顧遠之頸側(cè)那沒被衣領(lǐng)遮住的吻痕,笑了一聲:“果然是新娘娘,皇上可疼娘娘了吧?!?/br> “關(guān)你什么事?”顧遠之本就不喜歡新娘娘這個稱呼,臉也黑著,不知道俞瑞怎么能朝著他這個明擺著不喜歡被這么叫的大男人喊新娘娘。 俞瑞打量著顧遠之的黑臉,從自己懷中掏出一份已經(jīng)拆過的密信,遞給了顧遠之,說:“你就是顧遠之?這份密信,想來你是有興趣的。” 密信? 顧遠之可不覺得俞瑞那兒能有什么自己感興趣的密信,可俞瑞向來狡詐,若對方手里真的捏著關(guān)于自己的什么事呢。 還是得看看的。 顧遠之想著,接過密信,拆開來看了一眼。 這一開頭,便讓顧遠之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這上面寫著他的許多事,未被抹消前的許多事。 想來是俞瑞察覺到什么,提前記了下來,好叫自己即便被篡改過記憶,也能知道一些從前的事。 “你什么意思?”顧遠之警惕起來,捏著密信沒動,打量著眼前的人,想著該不該拿這封密信給姜瑜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