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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辭坐在沙發(fā)上,他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心里知道他爸說的都有道理,他垂著眼,唇角下意識地微微向下,抿出來些許弧度。 “我知道?!弊詈笏p聲說了三個字。說完他就回房間了,客廳里的燈一直在亮著,他能看到他爸坐在沙發(fā)上,原本幾年沒有抽過煙,今天晚上又抽了煙。 沙發(fā)上他爸的背影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那里,客廳的燈一直都沒有滅。 他坐在床邊,沈意的信息還沒有回復(fù),另一個頭像給他發(fā)過來的信息。 XX:叔叔是怎么說的? XX:沒有怪你吧,要怪都怪我/兔兔撇嘴/ 夏清辭指尖點在屏幕上,回了幾個字過去。 SS:嗯,怪你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一直都是謝病免給他發(fā)過來的,他聽了謝病免給他分享的新歌片段,是謝病免的一段清唱。 XX:聽聽看,說不定會心情好點/兔兔轉(zhuǎn)圈圈/ XX:還不開心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跟我視頻,我聽你說,你不愿意說也沒關(guān)系,我也可以去找你,有我分散注意力,就不會想不開心的事情了。 夏清辭回想起來,確實他每次難過都會被謝病免分散注意力,因為謝病免總是惹他生氣,讓他沒時間去難過了。 他唇角略微揚起來,點開了那一段音頻,開始有吉他前奏,弦壓的很低,旋律很溫柔,給人的感覺明媚又有些低落。 “我在盛夏窺見一抹純白,如荊棘叢中的月光,如神殿前的銀鍍。 它生長于凜冽寒風(fēng),消亡于鑄銅火海。 我應(yīng)當如何訴說,月光落我心頭,銀鍍縱我臣服。 甘與月光為鄰,永駐十二神殿。 愿化灼灼烈焰,融斷荊棘寒風(fēng)。 它凋零于仲夏之夜,夜鶯止啼、城堡融為枯色,春夏秋去,時間為此定格。 烈焰消亡,寒風(fēng)璀璨。 神殿倒塌,月光薄涼。 我與秋風(fēng)為信,來年盛夏,若神殿顯靈、枯色褪去,縱我消散于寒風(fēng)之中。 落與它同塵。” XX:這首歌的名字,叫做《白薔薇》 夏清辭聽了好幾遍,原本不太好的心情被沖淡了許多,給謝病免回了信息過去。 SS:歌詞不錯 XX:我寫了三個多月才寫出來的== XX:你覺得好就好 XX:我唱的怎么樣 XX:/期待//期待/歲歲夸我 夏清辭目光落在文字上面,發(fā)了個“嗯”過去。 溫柔的曲調(diào)響在耳邊,夏清辭抱著手機,他耳邊都是謝病免溫柔的嗓音,他慢慢的睡了過去,臨睡前回蕩的都是悠揚的旋律。 夏國安一個人在客廳里坐到了半夜,凌晨三點多,他去了兒子的房間,發(fā)現(xiàn)床上的少年抱著手機睡著了。 他站在床邊,把手機放到一邊充上電,又給兒子掖了掖被角,看著兒子的側(cè)臉好一會,又靜靜的出去了。 * 二環(huán)別墅區(qū),謝家。 油畫真跡襯映在朱色鎏金花紋墻壁上,懸在頂上的吊燈光線微弱,整個別墅裝修偏復(fù)古風(fēng)格,空氣中有淺淡的熏香味道,底下的下人都在低著頭。 客廳主位上坐著的女人一身白色連衣裙,外面是純黑色的大衣,她臉上上的淡妝,細長的眉毛此時微微不滿的皺著,深邃的眉眼顯出來幾分不悅。 “還沒有回來?!?/br> 謝遠臣聞言又看一眼手機,他十分鐘前打電話,他弟嘴上應(yīng)了,聽起來挺敷衍,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去了。 “媽,再等等,估計在路上?!?/br> 江璃看一眼時間,她靜靜的坐著,對面的謝遠臣從手機里點出來他弟的新歌,說。 “免免最近在樂隊那邊準備演出,他離得遠,路程得一會,這是他前幾天給我發(fā)的,我感覺還挺不錯的,你聽聽?!?/br> 謝家就兩個兒子,謝遠臣和謝病免,謝遠臣完全繼承了他爸的商業(yè)頭腦,半分沒遺傳他媽的藝術(shù)細胞,對音樂沒有太高的品味。 聽不出來到底是好是壞,反正是他弟唱的,他都努力的吹。他弟和他正好相反,完全遺傳了他媽音樂方面的才能。表面上看他弟沒什么商業(yè)頭腦,他估計他弟是裝出來的,整天混不吝的,把家里的事都讓給他做,自己天天玩去了。 這兩天又把沈家最受寵的孫子打進了醫(yī)院,聽說還問人家是不是雙.性人,順帶著把整個沈家都嘲諷了一遍,人家沈家找上門來了。 他媽過來也是為了這事。 旋律放出來,謝遠臣覺得還挺好聽的,注意著他媽的表情,他媽面上依舊冷冰冰的。 “天天寫這些情歌,”江璃嗓音不咸不淡,“他是因為一個男生跟沈家小孩打的架?” 謝遠臣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在自己媽和弟弟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選了幫弟弟瞞著,回復(fù)道,“他班里的同學(xué)被沈家小孩欺負了,免免看不順眼,就動了手?!?/br> “媽,你還不知道免免,他頭腦一熱就動手了,不過沈家那小孩不是什么好東西,光是我聽說的,干的混蛋事可不少?!?/br> 他弟頂多是見義勇為,替沈家收拾了人,他覺得倒是沒什么錯。 謝遠臣這么為他弟辯護,對面的江璃看他一眼,那一眼涼颼颼的,他眼皮子跳了跳,于是不說了。 外面的下人誰喊了一聲“小少爺”,門口出現(xiàn)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