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上碰到他了，他跟我說了?！?/br>
    謝病免掃一眼教室的另一個方向，那里角落坐著的男生戴著眼鏡正在看著他，察覺到他的目光，有些心虛的別開了視線。

    “以后班長要教我學(xué)習(xí)，不能讓他分心，”謝病免語氣散漫，“我也好久沒有收拾過人了?！?/br>
    這話說出口，孟飛瑜和葉祁都感覺背后涼颼颼的，想起來他二哥打架的樣子，兩個人都有些心悸。

    上課之前夏清辭收了作業(yè)，各科作業(yè)都要送到他這里清點一遍，有幾個沒有交，他到后排親自去要。

    “班長，我作業(yè)沒寫，你別記我名字唄，我下午保證交上去。”

    夏清辭到的是靠近教室門的后排，坐著的就是孫平他們幾個，還有幾個體育生，他們有時候要訓(xùn)練，有時候是偷懶，經(jīng)常不寫作業(yè)。

    “老師上午要，等會上課之前作業(yè)就要抱過去。”

    嗓音平淡冷漠，意思是現(xiàn)在就要交。

    “我們幾個前兩天在訓(xùn)練，實在沒時間，班長，你通融一下吧?！?/br>
    “可以現(xiàn)在寫，還有一會時間，能補一點是一點。”

    “現(xiàn)在補也來不及了，”男生無所謂，“只是一個名字，你不記也沒什么，我們真是訓(xùn)練沒時間，以前哪次作業(yè)沒交。”

    “你不記反正老師也不知道，通融一下也不會死?！?/br>
    夏清辭沒有說什么了，他在本子上記下來幾個沒交的名字。然后又問了另外兩個女生，兩個女生剛補完交給他，笑嘻嘻的保證下次一定交。

    兩個女孩子他都沒有記，旁邊不知道誰嗤笑了一聲，他轉(zhuǎn)過身準備回去。

    在他轉(zhuǎn)身的那一刻，背后隱約傳來不好的感覺，沒等他扭頭，腿彎處突然傳來力道，他猝不及防地整個人向前——

    腿彎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他聽到了來自周圍同學(xué)的驚呼聲，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倒下去，慌亂之中他扶住了一邊的桌子，因為慣性向前身形沒有穩(wěn)住。

    “嘭”地一聲，額頭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夏清辭單膝跪在地上，膝蓋處被磕的悶疼，他感受到了有溫?zé)岬囊后w流出來，睜眼的時候看到了一片模糊的紅色。

    “班長——”

    “班長，你沒事吧……”

    周圍很多人喊他的名字，教室整個亂起來，夏清辭感覺耳邊嗡嗡嗡的響，他伸手一摸，摸到了一片粘膩。

    混亂之中，一雙冷白修長的手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對方動作很輕，像是怕弄疼他，紙巾抵著他的額頭，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帶他去醫(yī)務(wù)室。”

    謝病免把人交給了葉祁，葉祁欲言又止，擰了擰眉，給了后排幾個男生自求多福的眼神。他扶著人走了，地上還有幾滴深色的血。

    教室里氣氛安靜下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醞釀出來低冷的氣息。

    謝病免面上沒什么表情，那雙眼又黑又沉，眼底像是結(jié)了一層冰，整個人變得暴戾又危險。

    “剛剛是誰動的手？”

    死一般的寂靜，沒人敢說話。

    “做了不敢承認？”謝病免說出來這幾個字，嗓音里發(fā)出來極輕的一聲笑，笑意卻分毫未達眼底。

    “我給你們?nèi)腌姇r間，三，二，一……”

    數(shù)到最后一個數(shù)字時，有人站起了起來。

    第17章

    “二哥，我不是故意的，剛剛想跟班長鬧著玩，沒想到他會摔倒……”

    站起來的男生磕磕巴巴，緊張的看著謝病免，試圖解釋，“他來收我們的作業(yè)，非要記我們的名字，剛剛他跟宋哥說了幾句，我聽得不高興，就……”

    男生說的委婉，他們不明白謝病免為什么要多管閑事，這是在賭一把，他們平常也沒有得罪謝病免，謝病免不至于讓他們太難堪。

    這事道個歉就算了。

    “不是故意的？”謝病免離說話的男生挺近，他們幾個對上謝病免，都安靜下來，除了那個男生其他都沒主動開口。

    眼中隱隱壓抑著情緒，謝病免指尖拽著男生的衣領(lǐng)，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渾身散發(fā)著陰沉的氣息。

    “嗤。”

    這一聲笑和撞擊墻壁的悶響同時響起，男生被拽著衣領(lǐng)撞向一邊的墻?！班亍钡匾宦暎恢皇职粗猩囊骂I(lǐng)，男生額頭撞向墻，臉色瞬間白了，額頭頃刻之間有鮮紅的血絲冒出來。

    教室里極度安靜，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出聲。

    謝病免手背上青筋微凸，垂眼看著被迫跪在地上的男生，嗓音散漫，“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心情不好，今天只好辛苦你了?！?/br>
    ——辛苦他挨一頓打。

    接下來是單方面的暴行，另一個壓根沒有還手之力，也根本不敢還手。

    男生整個人靠著墻，臉頰上面是淤青，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胸口處是疼的，哪里都疼，疼的他說不出來話。

    他不敢還手，心里更多的是后悔，如果他沒有朝班長動手，現(xiàn)在也不會挨打。

    后排的幾個男生在看著，有受不了的開了口，“二哥，只是個意外，你別打了，我們晚點會跟班長道歉?！?/br>
    “二哥，我先道歉，是我的不對，他是幫我出氣……”

    “二哥——”

    幾個男生都在求情，底下這才開始有小聲的議論。

    “謝病免真是不講理，人家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了，他至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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