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多久啊。”

    “沒有很久，就賞了幾分鐘的雪，你就回來了?！?/br>
    秦至臻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邊回答邊打量葉竹漪的家，房子不大，裝修簡約大氣，葉竹漪的屋子給人最深的印象就是處處都有燈，隨處可見的感應(yīng)燈，小夜燈，天花板上也不是反復(fù)的吊燈而是鑲了一圈的頂燈。

    葉竹漪按了開關(guān)，頂燈的燈光沒有秦至臻想象中的亮，也是很柔和的暖光。

    “喝水還是果汁？”

    “水?！?/br>
    葉竹漪進(jìn)了廚房，“我先燒一壺水，你隨便看看。”

    “嗯，好。”

    秦至臻走到客廳一角的玻璃柜前，里面放著許多和熊貓有關(guān)的手辦、擺設(shè)、玩偶等，大部分都是熊貓連著竹葉一起，其中有一只是趴著的大熊貓，造型挺獨特的。

    “展示柜能打開么？”秦至臻提高了聲音問。

    在廚房倒了水燒上的葉竹漪走出來，回道：“能啊，你要不要猜猜密碼？”

    四位數(shù)的密碼，秦至臻想了想，先試了自己的生日，“咔噠”一聲，是鎖彈開的聲音，她將玻璃門拉開，得瑟道：“so easy?！?/br>
    葉竹漪笑得寵溺：“一次就中，挺自戀的?！?/br>
    “是自信?！鼻刂琳榉瘩g，她將那只造型奇特的熊貓捧出來，“這是什么？”

    “八音盒?！?/br>
    “怎么開？”

    葉竹漪猶豫了片刻，“你猜？”她沒說怎么開，借口水燒開了，又溜進(jìn)廚房里去了。

    秦至臻捧著熊貓搗鼓了好一會兒，無意之中碰到熊貓的尾巴，發(fā)現(xiàn)尾巴是能轉(zhuǎn)動的，她拈這圓圓的尾巴轉(zhuǎn)了一圈，發(fā)音的地方在微張的熊貓嘴里。

    一小段纏綿悱惻的純音樂，一聲挾著無盡思緒的繾綣呢喃，“臻臻……”

    葉竹漪捧著熱水就站在廚房門邊，秦至臻一抬眼便能看見她，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彼此的容顏，葉竹漪低頭，無意識地摩挲著杯身。

    秦至臻突然意識到剛剛的那道聲音還是清甜稚嫩的，那是屬于過去的還算年少的葉竹漪。

    “這個能送給我么?！彼龜傞_手掌心，掌心躺著那只會低語的熊貓。

    “可以?！比~竹漪將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伸手去拿那只熊貓，“我給你包起來。”

    秦至臻端起杯子。

    “水燙?！比~竹漪邊找紙盒子邊提醒道，“吹著喝?！?/br>
    “嗯?！鼻刂琳閷χ哟盗舜?，抿了一小口。

    熊貓剛包裝好，秦至臻的手機(jī)鈴聲響了起來，她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掏手機(jī)放在耳邊。葉竹漪只聽她隔一會兒“嗯”聲說，“你在那邊等我一下……好……知道了。”

    等秦至臻按了結(jié)束通話，葉竹漪摸著盒子的棱角問：“要走了么？”

    “嗯……”

    秦至臻將水杯放下，朝葉竹漪伸出雙手，葉竹漪很自然地捧著盒子放到她手里，秦至臻看看手中的盒子又看看葉竹漪。

    她將盒子放到一旁的桌上，伸手拉過葉竹漪的胳膊，把人拽到了懷里，下巴擱在葉竹漪的肩頭，語氣無奈地抱怨，“我是要抱一下，你是鋼鐵大直女么？”

    葉竹漪眼睫扇動了兩下，臉頰上笑意浮起，唇角彎得越來越翹。

    溫存了一會兒葉竹漪幫秦至臻兜好了衣帽，送她出門。

    雪已經(jīng)停了，積落在地面淺淺一層，一踩就會留下一個腳印，車就停在房前一片的停車位上，見門開，司機(jī)亮了下車燈。

    葉竹漪牽著秦至臻的手往車停的方向走，邊叮囑道：“回去路上讓司機(jī)開慢點，你在車上睡會兒，到劇組記得告訴我?！?/br>
    秦至臻聽著，不自覺地攥緊了她的手，“下一次什么時候見？”

    “你什么時候殺青？”

    “不出意外的話月底應(yīng)該就結(jié)束了，不知道老路要不要搞殺青宴的。”

    “那一月二十四晚上你有時間么？”葉竹漪問。

    “那天有事？”

    葉竹漪遲疑了會兒說，“穆望濘的生日。”

    她們之前有談?wù)撨^這個話題，可秦至臻還是有點不爽，“所以你是要特地空出時間給她過生日？”

    “也不算。”快走到車前了，葉竹漪勾著秦至臻的手晃了晃，“晚上有時間就去，我想帶你一起，你有沒有時間？”

    “如果我沒時間你有時間呢？”秦至臻問，“你也會去么？”

    “之前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她了。”葉竹漪聽出秦至臻不高興了，柔聲解釋，“你也答應(yīng)我說有時間就一起的。”

    秦至臻捏了下她的手心，“晚上去，那你白天干什么？”

    葉竹漪偏頭想了想，“柯姐給了本子，估計還有試鏡吧?！?/br>
    “哦……”秦至臻撇了撇嘴。

    “沒有試鏡我就去給女朋友探班?！比~竹漪又補充了一句。

    秦至臻一張冷臉緩和了許多。

    走到車前，秦家的司機(jī)開了車門，秦至臻坐進(jìn)去，“你快回去，別凍著了?！?/br>
    葉竹漪點了點頭，看著司機(jī)將門關(guān)上，車窗被搖下，秦至臻朝她揮了揮手，催促她回屋。葉竹漪手揣進(jìn)口袋里捻了捻手指，往回走，一步三回頭，秦至臻還扒著窗看她。

    直到不遠(yuǎn)處的另一輛車都駛出小區(qū)看不見影，葉竹漪才依依不舍地轉(zhuǎn)身回了家。

    屋里的燈都亮著，她卻在門關(guān)上后看著玄關(guān)處的高臺時，突然覺得心里像被剜了一塊，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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