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睫輕顫，在愛戀與絕望中，淚水似珠滑落，guntang的落在秦至臻的手上，燙進她心底。

    秦至臻懷揣著期待和不安看進葉竹漪的眼底，喜歡一個人，她的眼睛是藏不住情愫的，像現(xiàn)在，蒙著水霧的眼睛里分明是有著熱切的愛意的，她是喜歡她的，可為什么那雙眼睛里還有著化不開的憂傷。

    是她把她丟失太久了……

    秦至臻感受到了被她包裹住的手在顫抖，不止是手，葉竹漪整個人都在顫抖，她心疼到無以復(fù)加，傾身將葉竹漪攬進了懷里。

    葉竹漪削瘦的肩在她懷里發(fā)顫，顫進了秦至臻心里，心如刀絞。秦至臻嗓音發(fā)澀，她的語氣柔得像水，澀啞得有些破碎，透著不安，“十一，做我女朋友好不好?！?/br>
    這一場葉竹漪只有在夢里敢去奢望的表白成真時卻將她置于兩難，向前向后都是深淵。

    如果有一天，秦至臻不喜歡她了，秦至臻想起過往又像從前那樣不要她了，她們還能回歸到最初么。

    她是不是……就再也沒有機會重新?lián)碛羞z失的美好了。

    如果現(xiàn)在拒絕，薄紙被捅破，她們還能像之前那樣么。葉竹漪始終記得過去她和秦至臻聊過這個話題，如果表白被拒絕了還能再做朋友么？那時秦至臻斬釘截鐵地說了句“不會，拒絕了以后就該保持距離別再給人幻想，被拒絕的也別再做朋友了，愛而不能已經(jīng)很慘了，還要裝作不在乎的扮演朋友，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是折磨?！?/br>
    等不到答復(fù)，無論是拒絕的還是答應(yīng)的，葉竹漪始終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連一個回抱都沒有給她，秦至臻越來越不確定了，又或者，越來越確定了……

    她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像沒有了繁星點綴的深夜，落寞、失望無限彌漫開。

    “十一，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么……”

    緊緊擁抱她的手用了好大的力，像是要將她融于身體里，葉竹漪感覺自己被掰扯成了兩半，來往拉鋸著的于她而言皆是痛意和絕望。

    可她更舍不得讓她心愛的人有一分一毫的痛苦。

    “我想和你在一起，很想很想很想。”

    從很久之前，在夢里，在無盡的虛妄里，她掙扎著不止一次地想和她在一起。

    葉竹漪顫著手臂回抱住秦至臻，小心翼翼，生怕一個用力，所有的都會在她面前碎去。

    曾經(jīng)的過往被丟失過，未來怎么樣皆沒有定數(shù)，她沒有辦法要求秦至臻許諾她一個長久。

    得知外婆去世的那一天，葉竹漪覺得她的世界塌了，沒了光亮，沒了期待，如果沒有臻臻，她不知道在這個世間她還有什么留戀的。所以她不知道，如果有那么一天，秦至臻又不要她了，沒了所有支撐自己的向往，她還能不能熬過來。

    “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不要我了，請記得一定要像今天這樣告訴我?！?/br>
    秦至臻感覺到了肩頭的濕意，一點點滲透進衣服guntang地落在她的肌膚上，葉竹漪哽咽沙啞的心落在她耳朵里，每一個字，都點亮了她眼底的光，每一個字都讓她的心臟抽搐的疼，疼到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我是一個長情的人，如果有一天，我說不喜歡你了……”秦至臻松開了環(huán)抱著葉竹漪的手，繞到身后攥緊了葉竹漪的手，一根一根穿進指間，十指相扣，“你不要哭，要抓緊我的手，聽我說愛你……”

    “現(xiàn)在，你愿意給我一個確切的答復(fù)了么？十一，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愿不愿意一直喜歡我……”

    這一瞬間，葉竹漪全身都因為秦至臻的這段話回溫，她再也忍不住，忍不住眼淚像斷了線，忍不住情愫沒了束縛肆意瘋長，忍不住地收緊了手，攥住現(xiàn)有的幸福，忍不住將她緘之于心的癡心妄想宣之于口，“我愿意，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愿意做你女朋友，我會，我會一直喜歡你?！?/br>
    她以余生相抵，擲下這一場豪賭，不問過去，不畏將來，只抓住現(xiàn)在。

    秦至臻眼眸晃動，有濕潤一點點蔓延上來，鼻頭發(fā)酸。她一手牽著葉竹漪的手，一手擦拭著葉竹漪臉頰上的淚，卻是越抹越多。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安靜，因為關(guān)系更近了一步而甜蜜，也因為有所突破而尷尬。

    “被你抹的，我臉上還有干燥的地方么？”葉竹漪帶著哭腔嗔道，語氣軟綿綿的，打破了這份沉默。

    “那你別哭了啊。”

    秦至臻在模糊的淚眼中看見葉竹漪掛著淚的長睫下是毫不遮掩的喜歡，她情不自禁地彎起唇角，輕笑出了聲，透過月光，她將面前人的模樣深深地記在腦海里，和過去重合又錯開。

    她的十一，長大了啊……視線從葉竹漪的眼下滑，滑過鼻梁，掃過鼻尖，掠過唇珠，落在紅艷艷的唇上。

    “還是有干燥的地方的。”

    微涼的沾了淚的指腹摩挲過柔軟的臉頰，撫摸上了那抹紅嫩。

    面前的臉越來越近，鼻尖輕蹭上鼻尖，薄唇隔著一層薄薄的空氣，若即若離，似近非遠。

    就快要落下來時，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條件反射地，葉竹漪慌亂地后退了一步，秦至臻微皺了皺眉。

    “額……”葉竹漪清了清嗓子，“你手機響了。”

    秦至臻閉了閉眼，極克制地吸了一口氣，她手機放在一側(cè)的桌上，響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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