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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鐘鳴眼神閃躲了幾下,半天沒說話,見韓寧寧神色疑惑起來,于是只好看她一眼,干脆往沙發(fā)上一仰,他揉著臉,語氣疲憊:“少往我這兒跑?!?/br> “天天給你擦屁股你倒還嫌棄上了,能不能讓別人少給你cao點心?你還記得一開始他怎么說你的嗎?別忘了你自己是誰?!?/br> 鐘鳴最聽不得這話,他是誰?他是誰還用別人來教?用得著天天訓狗似的點他? 他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譏:“我當然知道我是誰,你也最好搞清楚你是什么身份?!?/br> 韓寧寧臉色變了,鐘鳴欠揍地笑起來,繼續(xù)諷刺:“你老往我這兒跑,我怕他覺得你跟我有一腿。我哪兒敢?。俊?/br> 韓寧寧聽聞此言,當即起身拎了包告辭,刮大風一樣的從后門摔門走了。 結果走了沒一會又返回來,她想起來有點事沒給鐘鳴說。 菜已經(jīng)上了桌,鐘鳴正捏著筷子吃第一口,見韓寧寧又刮風似的跑回來,吃飯動作不停,一雙眼睛藏在碎發(fā)后輕輕翻了個白眼。 韓寧寧大開大合地拉開椅子,坐在鐘鳴對面,她平了平心跳,從手機里調(diào)出一份文件,放大了推過去給鐘鳴看。 “這什么?”鐘鳴嘴里包著一口飯,含糊不清問道。 “自己看。” 鐘鳴看著那密密麻麻的白紙黑字,頭已經(jīng)隱隱痛了起來,他看都不看又原樣給韓寧寧推回去:“你復述一下?!?/br> 韓寧寧嘆了口氣,回去把門拉上,屋里只留他們兩人,她對鐘鳴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一件事,我們局里來了新人,喏”,她放大一張證件照,上面是一個男人,“黑雨?!?/br> “好名字,跟我有什么關系?!辩婙Q夾了一筷子rou。 “知道他是哪來的嗎?他……” 鐘鳴直接打斷,“你直接從他出生那一天開始說。” “...他是陳法蓉的學生,昨天剛從綏江市公安局調(diào)到我們這?!?/br> 鐘鳴的腮幫子在聽到“陳法蓉”叁個字時瞬間繃緊,他停止咀嚼的動作,黑發(fā)下的雙眼閃過一絲陰毒,像是鷹隼鎖定了獵物。 陳法蓉是他碰過最硬的釘子,那個女警堅定地認為她所負責的案子背后罪犯另有其人,在連續(xù)被降級停職處分后仍舊堅如磐石地以個人名義獨自調(diào)查這件事,其矢志不渝百折不撓的程度讓鐘鳴簡直不勝其煩,但這鐵娘子幾番躲過了鐘鳴的明槍,卻沒看到程文揚的暗箭,最終在資本權力的傾軋之下還是拗斷了這身錚錚鐵骨。 他沉默了一秒,繼續(xù)往嘴里送飯菜:“所以呢?什么理由?誰批的?” 韓寧寧眼神復雜:“不知道,理由是工作調(diào)崗。絕對不是他們局長批的??赡苁歉?/br> 她頓了頓,話沒說完,但鐘鳴明白她的意思,是更靠近中央的人。這就很恐怖了,有人在明,有人在暗,本身處于暗方的他們一向是有優(yōu)勢的,怕的是有人比他們藏得更深,而他們到目前為止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對方暴露的跡象。 鐘鳴不做聲地吃完了飯,他擦擦嘴,對著韓寧寧無所謂地笑:“他知道嗎?” 韓寧寧答:“我就是從他那過來的?!?/br> 鐘鳴吃飽了伸個懶腰,滿不在乎地踱步到落地窗前:“他既然都知道了還跟我說什么,你慌什么,他幫我處理了不就好了。” 韓寧寧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背影,語氣帶著怒火:“處理?鐘鳴,你以為什么事都是可以靠殺人解決的嗎?你以為做這些都是天衣無縫的嗎!你覺得錢是萬能的嗎!” 鐘鳴雙手插兜站在窗前,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他用手指在布滿水霧的玻璃上畫了幾道不明所以的線條,輕聲回應韓寧寧的質(zhì)問:“不是嗎?” 他看著窗外的雨幕,想起喬盼來的時候沒拿傘,這會應該已經(jīng)到了吧。 韓寧寧看著他的后背,像看一只精心飼養(yǎng)了多年到頭來卻對主人反咬一口的畜牲。 鐘鳴還在漫不經(jīng)心地在玻璃上寫寫畫畫,凌亂的線條幾經(jīng)扭轉(zhuǎn),最后勾勒出一把雨傘的樣子來。 他畫了把撐開的傘。 “黑…雨…,黑雨,可真是個好名字——比我的好聽多了…” 韓寧寧蹙眉地聽著他在那自言自語,半晌開口道:“人是所有社會關系的總和,你殺一個,就得殺更多,你撒一個謊,就得用更多謊言去彌補?!?/br> “那就殺!有多少、殺多少?!?/br> 鐘鳴仍舊是那副開玩笑似的態(tài)度,他知道自己做人做到這份上,死誰都跟他沒關系了,他已經(jīng)無所謂了,徹底殺歡了、放開了、沒良知了、麻木不仁了,只要能保他哪怕多一秒,死誰他都無所謂。 父母從給了他生命的那一刻開始,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 韓寧寧坐在他身后,用滿面愁容來形容都不為過,她本科在公安大學畢業(yè),然后一路受著程文揚的資助又讀了醫(yī)科大的研究生,畢業(yè)后直接參加工作就被安排進了公安局的鑒證科,一路穩(wěn)扎穩(wěn)打,行事謹慎,如果不是鐘鳴幾番惹事,她需要守著這個崗位給他不斷地埋屎,她如今怎么也算是個前途無量的副科級干部了,哪會焦頭爛額到如今這個地步。 但她能逃開嗎?她不能。她、他、他們,早就黑成了一窩,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早已不是單獨的個體了,沒有誰能獨善其身,就算不是為了鐘鳴,僅僅是為了她自己,她也必須硬著頭皮打下門牙和血吞。 韓寧寧的電話驟然響起,驚得兩人同時回過神,鐘鳴看向桌上的手機,點頭示意她接。 韓寧寧接了電話,聲音是悅耳動聽的,態(tài)度是誠懇端正的,說著恪盡職守的冠冕堂皇話,任誰聽了都要夸一句“人民的好公仆”,只是臉上的表情還暫時還沒聲音那么容易條件反射,仍舊是憂心如焚的苦著臉,這讓她整個人顯得格外怪異。 韓寧寧匆匆掛了電話滿腹心事地離開了,家里的兩個阿姨也下班走了,明明別墅里設的有保姆間,那些服侍的人卻個個如同躲瘟神一樣寧可坐幾個小時的班車都要按時下班回家,留下鐘鳴一個人在他大得響回音的宅子里枯待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