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書迷正在閱讀:寵愛 甜寵1V1 姐弟戀、你比我更重要、萌妻翻身,老公hold不住、Boss快穿:男神,我罩了、小道士 (nph)、仙醫(yī)贅婿、蝶裂(1v1,bg)、神魔練兵場、以身許祖國[快穿]、懷了影帝孩子的我?guī)蚧鹆?/a>
這事若是發(fā)生在中原腹地他還要想想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陰謀算計,以及有沒有什么牽扯,但是這可是在云南哎。 此前的執(zhí)政者即便不是蒙元勢力也是當地土族,那話怎么說來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 當然,面子上傅友德肯定是不能這么說的,他撫須一笑,一臉沉穩(wěn)可靠地說了一些信任、依靠之類的話題,直說的小孩眼睛亮晶晶的。 那,我還能將秀芒村當做自己的家嗎?木白捏了捏手指,有些期盼地看了過來。 對上這雙圓潤明亮的大眼睛,傅友德心中不由生出了幾分觸動來。 他家?guī)讉€兒子在成長的時候他都在外頭打仗,且多為遠征,因而常有出門一趟回來孩子都能打醬油的事兒發(fā)生。 硬要說的話,他阿家中唯有生于大明建國后的老四與他稍熟悉些。 可能是人到了這個年歲自然會對孩子心軟,傅友德拍了拍他的肩膀,極為難得地柔聲道:你以后可以有兩個家。 對方都說到這個程度再行推拒便有些不識好歹了,木白當下噗通一聲跪下,一句脆生生的父親干脆出口。 既然認了人當養(yǎng)父,等他出門畫畫時候將弟弟丟給對方照顧的事木白做起來自然更理直氣壯了,畢竟這也是為了培養(yǎng)感情嘛,不過當他提起畫畫一事時,新上任的養(yǎng)父則是微微搖了搖頭表示現(xiàn)在出了點意外。 就在方才,他接到了緊急軍報,烏撒、東川和芒部三路土族反叛了,方才沐英離開便是領了軍令正要去領兵征伐。 這三路毗鄰昆明,三家同時反叛說沒人穿針引線那是不可能的,誰也不知道這根線究竟串起來了幾家,大明潛在的敵人又有哪些,這時候唯有留在昆明才最為安全。 為父過兩日亦是要帶兵出征。傅友德摸了摸便宜兒子的腦袋瓜:此前我觀你棍法已有小成,只是你有武無功,是硬功夫,長此以往容易傷身,后勁亦是不足,我傅家不是武林世家,祖上三代也只出了你父我一個武夫,好在我此前跟隨開平王,他曾授我一套拳法,等等父親便演給你看,你先學著,等為父歸來后給你細細講解。 傅友德早年參加起義軍的時候跟隨的是陳友諒,后因為陳友諒計殺其上峰徐壽輝之事對陳心生不滿。因此當朱元璋大軍趨近其駐守的小孤山時,傅友德率領同樣對陳友諒此舉不滿的部卒向朱元璋投降。 此后他得到了朱元璋的賞識,一直跟隨開平王常遇春作戰(zhàn)。 常遇春是朱元璋帳下一員猛將,最早跟隨朱元璋的時候他是匪盜出生,勇猛有余計謀不足。在朱元璋的督促下,常遇春空閑之時便學習兵書。 因此,跟隨常遇春作戰(zhàn)的傅友德也被其帶動看起了兵書。常遇春見與他投緣,便將自己的作戰(zhàn)之學化為拳法傳授給了他。 于傅友德而言,常遇春是領他入門的前輩,也是傳授為將之道、為武之道的先生。 因此,即便后來傅友德得到重用,一路高歌猛進成了大明的開國功臣,在非官方場合見到常遇春時,他依然堅持執(zhí)學生禮,只可惜常遇春在洪武二年行軍途中忽然病逝,享年不過四十。 傅友德拉著兒子講解了好一段開平王軼事二三,這才擺出架勢在大帳內給兒子演練了起來。 正演到一半,副將藍玉求見,傅友德也毫不在意,甚至在看到藍玉面上并無緊張神態(tài)時還拉著他一起耍耍。 藍玉性格豪爽,見傅友德打的是常家拳頓時來了興致,也沒問這屋里站著的小孩是誰就一招一式舞了起來。 雖說中軍大帳是如今大明軍事體系最高的管理中心,但這畢竟就是個帳篷,受制于材料,此處的寬幅依然十分有限。 大家老老實實坐著討論還好,但讓兩個大男人抱團打拳著實不是一般兩般的勉強,木白最后不得不挪著步子到了角落里,以避開兩人凌冽的拳風。 不過此二人間的和諧氣氛并未持續(xù)多久,沒過一會,兩個大老爺們便開始就第八式究竟是叫做乳虎嘯谷還是叫做虎嘯山林爭論開了。 木白的表情亦是從興奮轉為了無奈,好在有情報官進門打斷了二人的爭吵,并且適時阻止了這即將發(fā)展成全武行的混亂局面。 傅友德臨行前將木白兩兄弟打包交給了藍玉,在這位回來修整的副將軍反應過來前大氅一抖,披甲執(zhí)銳興致勃勃地出征去了。 被上司臨行托孤的藍玉和木白兩兄弟面面相覷,木白拉著弟弟先一步沖著對方抱拳行禮,儀態(tài)十分到位。 藍玉摸了摸鼻子,有些頭疼地看著兩個小孩:你們先起來,那個,按說咱第一次見面,但我出來打仗的也沒準備,這兒也沒什么好東西,見面禮咱就先欠著,等回了應天我再補給你倆。 一邊說他一邊打量了下兩個小孩,不由微微皺起眉來。 木家兩兄弟一看就是當地人。 滇地日照強烈,他手下的那些此前在北地駐守的糙漢到了這兒都能算是皮膚白的,當地的滇人皮膚就和這兩小孩一樣,活像是抹了炭灰。 除了皮膚黑,二人也都穿著當地人的衣裳,雖然細細一看兩張小臉都長得很是機靈,但是單單一個當地人就足夠讓藍玉的好感度降低了。 他有些不明白他的這位好長官到底在搞什么,干什么不好居然將兩個當地孩子收作了養(yǎng)子,帶回去也不嫌磕磣。 不過到底是上峰交給的任務,縱然不是那么情愿,他還是招呼兩人去了自己的帳內,按著脾氣教起了拳法。 別誤會,這可不是他有多主動,而是想著早點教完早點結束,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這兩小孩看了兩遍后居然就能跟著耍起來。 大的那個也罷,步伐氣勢看著應該都是練過的,小的那個才多大,小胳膊小腿的居然還挺有勁。 文兒一直有鍛煉噠!木文撩起了袖子展示了下自己的小胳膊,還故意學著軍漢凹了個猛男造型,他那手臂上居然還被他憋出了一小塊凸起。 當然,這事實上并不是肌rou,只是肥嘟嘟的胳膊rou而已,但木小文不知道啊。見成功震撼到在場人后,木文還試圖拉起褲腳也給人展示一下自己的大腿肌rou,不過被他阿兄無情鎮(zhèn)壓了。 哦喲,你平時怎么鍛煉的啊。藍玉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胳膊,發(fā)現(xiàn)的確還挺結實頓時就覺得好玩了。 他今年不過三十出頭,正是不愛著家的年紀,加上常年征戰(zhàn)在外,家里又只有一個閨女,藍玉還真沒見過這么好玩的男娃,不由像是個怪叔叔一樣和木小文搭起話來。 他甚至還興致勃勃地看著木文給他演示了一遍自己平日里的鍛煉方法。 在此必須要重申一句,木文真的是一個精力非常充沛到天賦異稟的小孩。 木白早期給弟弟安排的訓練項目也十分克制,但是木文很快就將訓練項目吃透了,從最早完成訓練后在晚上呼呼大睡,到了后來還能亂蹦亂跳。 若不是生怕木文太早練武長不高,小孩的訓練項目還能加,但盡管沒有訓練,木文平時也會跟著兵哥們出去跑跑跳跳,兵哥們訓練時候他也在邊上看著。 孩子的模仿能力強,木文把那些招式耍出來居然還挺有模有樣的。 木白:=v=# 果然那句老話是對的,你永遠也不知道孩子離開你的時候到底學了什么。 藍玉倒是有些驚喜,他問了幾句之后當真給予了些訓練建議,不過他和木白一樣,同樣不贊成小朋友太早開始進行負重鍛煉,但練習常家拳倒是無妨。 在常遇春去世后,傅友德便隱隱有了常系武將接班人的名頭,身為常遇春妻弟的藍玉如今是傅友德的副手,如今看到傅友德收了兩個頗有武學素養(yǎng)的小孩為養(yǎng)子,他自覺抓到了重點恐怕這是老傅想要培養(yǎng)的常系第四代??! 到了這一點后藍玉頓時就興奮了,正好他這次是回來的任務就是修整順便鎮(zhèn)守昆明大后方,除了雖是要準備給出戰(zhàn)的傅友德、沐英等人支援外也沒別的任務,干脆一門心思教小孩了。 作為少年成名的天才,藍玉是真的不能理解那些連一個口令一個變陣都要理解訓練半天的兵士,此前對帶徒弟也是沒有半點興趣和耐心。 但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他不是不想帶徒弟,他只是不想帶笨蛋而已。像木家兄弟這種理解能力優(yōu)秀還有出色身體條件的,簡直是多多益善來多少收多少??! 所以當兩個月后傅友德得勝歸來,他的心腹愛將便一臉認真地對他說想要將兩個小孩收為義子什么的,也不是那么讓人意外的事情吧? 個鬼??! 風塵仆仆的傅友德一臉復雜,感覺自己被偷家了。 這感覺可真他奶奶的糟糕。 第31章 常言道,物似主人型。 坤寧宮,這座居住著大明國最尊貴的女性的宮殿就和它的女主人一樣樸實清麗。 馬皇后不喜鋪張,宮內自建成后再未整修不說,更是以蘿卜白菜油菜花替換了奇花異草,以織布、繅絲機替代了名貴擺設。這座宮殿內少數能稱得上奢侈精美的,均是來自于她的兒子所贈。 朱元璋子嗣眾多,不光親兒子,養(yǎng)子、義子亦是有一堆。作為這個大家庭的當家主母,馬皇后對所有的孩子均是關愛有加,悉心照顧,每個孩子的生辰、榮譽乃至于童年丑事她都記得一清二楚,無論孩子在哪處,都能時常收到來自母親的關懷。 也因此,朱元璋的孩子們對這個母親均是十分敬重,無論是分封到各地駐扎的親子,還是在各處征伐鎮(zhèn)守的養(yǎng)子,一旦發(fā)現(xiàn)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第一時間想到母親,久而久之,馬皇后的宮殿就被這些孩子們的心意填滿。 不過今日,這些收藏中即將增加一個新玩意。 大明王朝的開國皇帝,洪武帝朱元璋興致勃勃地跨入了坤寧宮,這位戎馬出生的皇帝步伐太快,以至于通報聲響起的時候,他已經進入了內殿。 朱元璋一手捏著個盒子,另一手一伸,將聞聲下拜的馬皇后扶了起來,然后轉身坐到了八仙桌的主座上,一系列動作熟稔極了。 媳婦,你快過來看,傅友德寄了個好東西來。 馬皇后抿唇一笑,在他對面落座后給他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又舉起帕子給人擦了擦額頭:傅將軍?他不是在云南?大老遠的捎什么了讓你高興成這樣? 嘿嘿,你絕對想不到那粗人給咱寄了什么。朱元璋將自己的臉湊過去讓老婆擦,一臉美滋滋地說:他給咱畫了幅畫。 畫畫?馬皇后一訝,她不由眨了眨眼,似乎有些難以理解自己方才聽到了什么,這,這老傅去了一趟云南,還被熏陶出了這功夫? 想不到吧?朱元璋沖她擠擠眼睛,親自打開了匣子,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幾張畫紙,邊上伺候的內侍立刻十分有眼色地湊了過來充當個人體展示柜。 怎么樣?朱元璋輕輕彈了下畫紙,那表情竟也帶了幾分小驕傲來,見著老伴臉上驚奇訝異的表情,更是露出了滿足的神色。 馬皇后是真的有些驚奇,畫紙上那人頭戴鳳翅盔,身著全套身甲,肩戴掩臂,胸前一方護心鏡明光煌煌,箭袋長刀齊具,模樣神態(tài)均可稱之為栩栩如生,極其英武。 最重要的是,畫上人比起此前朱元璋尋來的宮廷畫師更要像本人,她一眼就可看出這是誰來:這畫的可是英兒? 是咧。朱元璋哈哈一笑,又給人看了第二張,畫上人亦是覆甲執(zhí)銳,只是年齡稍長,眉宇間更是透著一股銳意藍玉?這可是藍玉? 對咯,你再看看這個。 這次,馬皇后更是驚喜:哎呀,這可是春兒?一年不見,長大了,也壯實了! 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看畫,又看看朱元璋,有些不敢置信道:這,這老傅去了一趟云南是去打仗了還是去拜師了? 朱元璋終于憋不住了,他拍著桌子哈哈大笑:不是咱看不起他,就這老小子拿起毛筆就頭痛的病,就算是吳道子活過來都教不了他。這畫是他畫的,也不是他畫的。 說著,他拍拍馬皇后的手示意她跟著來,就在坤寧宮的小院中,不知何時被擺放了一個小帳篷,朱元璋走到那小帳篷前,掀開簾子示意馬皇后進去,簾子一落,他則坐到了帳前的一張椅子上,然后心滿意足地聽到了老伴一聲新奇又驚詫的呼聲。 怎么樣,咱是不是出現(xiàn)在了畫上? 馬皇后掀起簾子,探出頭看看朱元璋,又縮回去看了眼畫紙,頓時樂了:原是如此,我說呢,老傅怎么會有這雅興。這是滇地的畫畫法嗎? 不是,是他養(yǎng)子教的。朱元璋踱到帳篷邊上,示意馬皇后和他換個位子,等馬皇后坐過去后,他一邊執(zhí)筆臨摹一邊道:這老小子軍情就給我寫了一張紙,剩下的全是寫的他那兩個養(yǎng)子。 兩個?馬皇后有些不自在地在座上挪了個方向,立刻被朱元璋喊著制止了,她一邊換回之前的坐姿一邊問:怎么一下子收了兩個? 說是一對兄弟,都是習武的好苗子,難得的是心性、品格都是一等一的,老傅實在是見才心喜,又覺得和人投緣就動了心思。啊對了,他還說藍玉也想將兩個小娃認作兒子,所以特地說讓咱給他做主,趕緊幫他給小孩入籍,免得小孩被騙走了。 永昌侯也?馬皇后眉頭微微蹙起,我若沒記錯,他就一個閨女,還沒親子吧? 是啊,藍玉那小子說認個義子,以后也能幫著照顧他閨女。 胡鬧,馬皇后輕叱一聲,語氣中卻沒多少責怪,反倒有些啼笑皆非的味道:他的閨女以后能有誰欺負,不怕他大明永昌侯提著刀上門?。?/br> 老朱倒是很能體會愛將的心情,他摸了摸下巴:這個媳婦你就不知道了,老爹出頭和兄弟還是不一樣的。 這有什么不同?馬皇后有些納悶地看了小黑屋一眼,見朱元璋只是嘿嘿笑不回答,眼神立刻轉向了跟著朱元璋過來的徐輝祖身上,輝祖,你說說。 被殃及池魚的青年面上露出了一絲遲疑和尷尬,他抿抿唇,沖著馬皇后躬身,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反倒是帳篷內的朱元璋見他這樣樂得直拍膝蓋,見媳婦眉頭漸漸豎起,看過來的眼神愈加鋒利,這才開口:輝祖,無妨,你說吧,朕保證,你的話就在這個院子里,絕對傳不出去。 是,青年剛毅的臉頰上染上了一抹薄紅,他低著頭沉聲道:女郎若是受了欺負,父親終究是長輩,還是要以和為貴的。兄弟卻是無妨,大可校場見。 這話的意思就是,家里的閨女要是有什么不開心了,老父親即便牙花子都咬斷了也得為了閨女未來的生活以及親家關系忍耐幾分,但是兄弟就沒關系了,可以直接撩袖子把人揍上一頓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