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歸來后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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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輕輕的透入了營帳之中,似染上了一層柔潤的光輝。 染在了塌男子身上,似連尹風(fēng)華的發(fā)絲也染上了一層晶瑩的光芒,乍然一看,竟似銀色的一般。 使得林愫禁不住想到了當(dāng)初,那時候自己在黑牢之中,絕望的聽著滴滴水聲時候,所窺見的場景一樣。 那時候林愫腦子發(fā)熱,燒得迷迷糊糊的,腦子也不怎么清楚。所以林愫還以為,自己遇到了仙人。 等林愫燒退了,頓時也知曉,那也不過一個以前被關(guān)于此處犯人留下的法術(shù)。 理智上如此說,不過女人對這種驚艷的事情,總是很難忘懷了。 此時此刻,林愫內(nèi)心之中,似又浮起了當(dāng)年那樣子的驚艷之感。 此時此刻,尹風(fēng)華不過借著月色的光華,卻讓林愫生出尹風(fēng)華似乎會發(fā)光的感覺。 待林愫定睛一看,更不覺微微一驚?;秀遍g,月色下,一朵墨色的牡丹就這樣兒冉冉的綻放,綽約生姿。 不過林愫看仔細一些,便發(fā)覺那不過是對方胸口一朵墨色的牡丹花刺青罷了。 尹風(fēng)華解開了衣衫,露出了自己的心口,他那赤著的心口處,赫然有一朵墨色的牡丹,如此的搖曳生姿。 這枚刺青,宛如活物。此時此刻,花朵兒竟又展開了一片,越發(fā)顯得無雙的華貴。 絲絲熟悉的寒意,也是充盈在了帳篷之中。 而在這墨色的牡丹花旁,卻有那么一道猙獰的傷口,鮮紅欲滴,觸目驚心。 尹風(fēng)華已然是摘下了發(fā)冠,任由青絲垂在了身軀之上。 他忽而沖著林愫微微一笑,宛如什么妖物。 林愫的手也忍不住一抖,放下了帳篷的簾子。 那明潤的月光,輕輕的被格擋在了營帳外。 林愫本來準(zhǔn)備掏出自己的夜明珠,卻見尹風(fēng)華已然點燃了燈。 搖曳的燈火,輕輕映襯著尹風(fēng)華俊容之上,照著他身軀之上那朵墨色的牡丹花兒。 林愫聽著尹風(fēng)華幽幽的說道:“我胸口的傷,很小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很嚇人,是不是?” 這么說著時候,尹風(fēng)華輕輕的撫著胸口的傷疤。 他有一副好容貌,傾倒眾生,蠱惑人心??烧l也不知曉,他心口竟然是有這么丑陋的一個傷疤。修士的身軀,本可以自愈的??墒且L(fēng)華這樣子的傷卻是永遠不會修復(fù),永永遠遠的留在他的身軀上。尹風(fēng)華本來是個極驕傲極愛完美的人,故而心口這樣子的丑陋之物,他并不愿意展露于人前。 而這樣子的丑陋,就仿佛是屬于尹風(fēng)華的一件恥辱,就如此的烙印在了尹風(fēng)華的身軀之上。 不過如今,他不在意在林愫面前如此的展露出來。 林愫自然覺得無所謂,所謂修士,整日打打殺殺的,有些傷痕有什么打緊? 而且尹風(fēng)華這樣子完美的人身上,有這樣子一道猩紅的傷口,反而擁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林愫臉頰忽而微微一熱,有些不好意思。只不過此刻羞澀扭頭,似乎展露自己青澀,更會在尹風(fēng)華面前處于下風(fēng)。 尹風(fēng)華這樣子的人,必定也是會調(diào)笑自己的。 故而林愫輕輕的側(cè)過身,有些隨意輕輕靠著,懷中寶劍,這個姿勢顯得很是瀟灑。 “哪兒嚇人了?” 尹風(fēng)華輕輕的抬起頭,冉冉一笑。他的手指之中,輕輕捏著一枚猩紅色的珠子。林愫所留意到的靈力波動,就是由著這顆珠子之中散發(fā)出來。而這顆指頭粗細的珠子,林愫也并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阿愫,我有一個元界的大秘密,要告訴你,不知你想不想聽?” 尹風(fēng)華說話的嗓音,輕輕的潤入了風(fēng)中,蘊含了一股子說不出的味道。 夜涼如水,不安分的人也不止一個。 此時此刻,一道婀娜的身影,頓時靠近了風(fēng)神照的落腳之處。 她當(dāng)然不是來尋風(fēng)神照,而是來尋在這兒的秦子寒。這個小世界的女修名喚姜嬌,頗具姿色,姿容嫵媚。她父親姜重之是雪山派的一名長老,姜嬌雖是庶出,可也是旁人眼中的名門。 故而一開始,秦子寒對姜嬌百般討好,欲圖娶姜嬌為妻,姜嬌也沒有如何將這個窩囊廢放在心上。只不過秦子寒稍稍也有幾分顏色,又低聲下氣。故而姜嬌也將秦子寒養(yǎng)為備胎,身邊添個哈巴狗,也沒什么不好。 等那盲女尋來,履行婚約。秦子寒百般不愿意,而姜嬌也咽不下這口氣,想要看個樂子。她一副對秦子寒傾心的模樣,仿佛秦子寒只要扔了那盲女,她必定會以身許之。只不過姜嬌心高氣傲,絕不會委身秦子寒這樣子的廢物。以她嬌艷容貌,說不定還能攀上個高枝。 而秦子寒也個涼薄的人,很快棄了那盲女,轉(zhuǎn)頭要和姜嬌相好。可姜嬌也不過是逗逗他,跟逗貓兒狗兒一樣,又豈會當(dāng)真。秦子寒知攀附無望,本來也甚是惱怒,終究是個無能男人,不敢對姜嬌有一指相加。加之姜嬌頗多手段,時而對秦子寒生氣,時而又展露親近。她輕嗔薄怒,頓時也是將秦子寒?dāng)[布得暈頭轉(zhuǎn)向,迷迷糊糊的。秦子寒明明知曉姜嬌有意戲耍,可是也是脫不了身,舍不得離開。 也因為如此,姜嬌內(nèi)心之中,也不覺頗為得意。 可惜素雪衣那盲女,竟有本事,調(diào)制出舒緩花疫的藥湯,一時頓時成為各門各派追逐的對象。秦家這樣子的三流家族,也是動了心。秦子寒那沒骨頭的無賴,則更是砰然心動,不要臉回去吃回頭草。 換做旁的女子,哪里看得上這貨,怕也立刻給秦子寒沒臉。 可素雪衣偏生是個犯賤的,這么樣的貨色,居然也肯納了。 姜嬌雖對秦子寒沒什么真心,一時間也是氣得半死,好生惱恨。 這個時候,姜家卻忽而來了一位修士界的大能。 這位大能,身份尊崇無比,十分的高傲。就連姜家老祖,面對這位大能,也提鞋不配,只能跪地上發(fā)抖。 那位大能,便是當(dāng)世五大宗師之一的陳隱之。 陳隱之這般人物,來到姜家,一開口,就討要了姜嬌。姜家上下,無不是十分的歡喜,受寵若驚。嬌兒生得美貌,想不到居然還有這樣子的機緣,就算是個暖床婢呢,那也還不是賺到了。 姜嬌也如此認為,面頰生暈。 誰想陳隱之尋她,別有一番緣故。一想到這個緣故,姜嬌就忍不住狠狠的一咬唇瓣。 那素雪衣,又盲又蠢,誰曾想,居然是有如此運勢。 原來陳隱之這個修士界的大能,居然看中了她。以陳隱之的實力,本可輕而易舉的將素雪衣攏到手中。 不過人家宗師動的是真愛,玩的是情調(diào),要的是逼格,耍的是風(fēng)度。 陳隱之也不玩小黑屋,而是處心積慮,算計素雪衣的一顆心。 那秦子寒本是個賤人,陳隱之就準(zhǔn)備姜嬌,勾得秦子寒犯賤,徹底死心。 姜嬌知曉了陳隱之的打算后,頓時也就酸了,只覺得素雪衣那木頭一樣的姑娘何德何能。 不過,陳隱之這個大宗師之命,她也不敢不從。 秦子寒那賤人,本來被素雪衣?lián)炝嘶厝ズ?,也生出了幾分良心,想要從一而終。 只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前求而不得的姜嬌,如此投懷送抱。這狗男人怎么忍耐得住,終于沒管的住自己。 姜嬌成為了秦子寒的情人,為自己貞cao和節(jié)cao流了幾滴眼淚后,就開始圖謀最大的利益了。 她給秦子寒吹耳邊風(fēng),怎么拿如今的素雪衣?lián)坪锰?,狐假虎威。而素雪衣,又對秦子寒言聽計從?/br> 當(dāng)然秦子寒結(jié)仇無數(shù),姜嬌就管不住了,反正又不是自己到處得罪人。 及秦子寒得罪雪山派,險些被雪山派長老除之,姜嬌才悚然一驚。 看來陳隱之是沒有什么耐心了,素雪衣遲遲沒有放棄,大宗師也等不得。 不過秦子寒沒骨氣向著素雪衣哭訴,陳隱之表面上風(fēng)度翩翩,甚至還替秦子寒出頭殺人。 這使得姜嬌內(nèi)心一驚,說是出頭,也不過是殺人滅口吧。 當(dāng)然殺意一旦劃破了一道口子,自也是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這一次,秦子寒被姜嬌哄去了黑靈洞,本也是九死一生。 此刻,姜嬌聽聞秦子寒沒有死,竟也禁不住松了口氣。 這并非因為姜嬌對秦子寒有什么感情,而是為了自己擔(dān)心而已。 陳隱之為了攥取素雪衣的芳心,已經(jīng)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到時候,殺了自己為素雪衣出氣,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姜嬌不敢恨陳隱之,甚至對秦子寒也還有點感情。她恨的,反而是從來沒有傷害過她的素雪衣。她覺得素雪衣白蓮花,犯賤,自己才會如此的倒霉。 姜嬌好生不是滋味,只覺得自己這么個活色生香千靈百巧的美人兒,哪里敵不過那木頭樣的白蓮花? 素雪衣有什么值得喜歡的,不過只有善良而已。 此刻,姜嬌也有了一個打算,不如唆使秦子寒殺了素雪衣。只要秦子寒認定,素雪衣的存在危及了他的性命安危,那么秦子寒一定是會狠下下手的。 只要,讓秦子寒知曉,陳隱之覬覦素雪衣這個木頭美人兒,就已經(jīng)嚇壞了這個廢物男人了。 那么,陳隱之必定會殺了秦子寒泄憤,大約也無暇理會自己這個漏網(wǎng)之魚了。 姜嬌并不覺得自己狠辣,她覺得自己是個聰明的女人,正在做一樁正確的事情。陳隱之這一樁蕩氣回腸的真愛,憑什么自己要為這位大能的愛情當(dāng)炮灰。 對付秦子寒,姜嬌還是很有把握的。 怎樣摘干凈自己,消除秦子寒懷疑,再怎么樣讓秦子寒害怕。到時候,秦子寒這個狗男人,肯定還會象征性的猶豫一下。不過沒關(guān)系,等自己吹幾句耳邊風(fēng),秦子寒這個利己的人,終究是會自保的。 姜嬌內(nèi)心已將將秦子寒的種種反應(yīng),均是盤算了一遍,將種種說辭,在自己心里面打了個草稿。 不過姜嬌撩開了營帳,還未來得及說出來一個字,頓時身軀一僵,種種說辭盡數(shù)堵在了喉中 劍光一閃,她頓時爆體而亡,化為粉塵。 風(fēng)神照眉宇冷漠,冰涼之極。 他慢慢的抿緊了自個兒的唇瓣,一派厭惡之色。 這些小世界的跳梁小丑,真是一個比一個令人厭惡。 至少元界,縱然有人想要討好風(fēng)神照,也不至于如此沒數(shù)。如此的庸脂俗粉,哪里來的勇氣跑來勾搭? 姜嬌的死,不過是一波小小的水花,根本沒有絲毫的波瀾,似也沒有影響到這個夜的寧靜。 此時此刻,林愫眼波流轉(zhuǎn),心思已經(jīng)是轉(zhuǎn)了一圈兒主意,已然是有了抉擇。 她點點頭:“聽聽也無妨。” 尹風(fēng)華微微一笑,輕輕的舉起了自己的手指:“此事說來話長,如今你既已經(jīng)是被青玄劍改造了,我也不能隨便碰觸就讓你沉入識海了。不過,你若自己愿意,讓我手指按住眉心,我也能和你分享一些記憶?!?/br> 林愫一步步走到了尹風(fēng)華跟前,輕輕垂下頭,默許的樣子。 尹風(fēng)華也就去了手套,手指不覺按上了林愫的眉心。 種種記憶,就如此鋪天蓋地,涌上了林愫的腦海之中。 那是許多年的元界,那時候的元界,秩序還十分不穩(wěn),甚至靈氣也不似如今這般的充沛。 高崖之上,有著一個男子負手而立,衣衫飄飛,襯托其仙人之姿。 只看他的背影,林愫就隱隱覺得眼熟。 她忽而記起來,記得第一次自己被風(fēng)神照拉上了元元天。那時候元殿之中,奉了一副畫像,畫中的男子背影挺秀,有偉岸風(fēng)姿,有著無上的氣韻。雖然只是一個背影,整幅畫卻也是氣勢滂湃。仿佛,畫中人會活過來一樣。 那時候風(fēng)神照已然是元元天至尊了,有著無上的權(quán)力,可饒是如此,他還是對這幅畫像微微欠身。這么個小小的舉動,說明風(fēng)神照對這個畫中人,也是有些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