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軍報(b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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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青煙話音剛落,周圍服侍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就連一旁的茶娘也不敢再有任何動(dòng)作。 廳中只有茶爐上傳來滾水的聲音,沉悶,有力,又仿佛是眾人此起彼伏的心跳。 李俊手中的動(dòng)作微微一頓,沉默半晌后,他噗嗤一笑,帶著一絲慵懶卻難以讓人拒絕的聲音道,“墨妃覺著,寡人在消遣?” 蕭青煙淡淡的,神色依舊如初,“是妾誤會陛下了?” 喀地一聲,棋子落局,仿佛是一塊大石落了地,聽得廳中眾人渾身一個(gè)激靈。 李俊示意蕭青煙落子,眉眼中一片祥和,絲毫看不清喜怒。 蕭青煙再次落子,此子落在了己方陣營的后方,使得李俊剛凝聚的棋子一下潰散。 李俊雙目微怔,似是有些詫異,不過這情緒一閃而過,若非特意捕捉,倒是叫人看不出來。 “好!”李俊嘆服,“墨妃棋高一著!” 他將棋子放下,也不知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寡人很是盡興,來人!賞!” 話音剛落,便有好些嬤嬤走了過來,而李俊則是從袖袋中拿出一封信交給她,“這是今日漠北軍報(bào)?!?/br> 蕭青煙如愿接過信,上頭還有封蠟,像是沒有拆開過。 許久沒有李淮的消息,接到信時(shí),她不由又驚又喜。 說不擔(dān)憂李淮那是假的,原以為他離開后她根本不會想念,可自那日李淮離開菡萏院時(shí),她便已經(jīng)隱隱有些舍不得了。 她迫不及待地解開封蠟,將信抽了出來。 這是一封軍報(bào),上書李淮帶著大軍收回了全部失地,而今正在漠北遲陽城與漠北大軍對峙。 才一個(gè)月不到,他便收回了被漠北人占領(lǐng)的所有城池,倒真是捷報(bào)。 只是…… “怎么?可有不好的消息?”李俊問。 蕭青煙只微微搖頭,將信小心翼翼收好,“我夫君大獲全勝,想來不日便要班師回朝。妾就先恭喜陛下了?!?/br> 言罷,她暗暗蹙眉,據(jù)她所知,漠北的局勢似是更復(fù)雜一些,而這份軍報(bào)里所言,與她了解到的,有幾處都對不上。 遲陽城確實(shí)被漠北軍占領(lǐng)了,而且城中的百姓悉數(shù)被殺,糧草也被搶光了,所以漠北人留給李淮的不過是一座空城罷了。 漠北人如此輕易地將遲陽城拱手相讓,其背后定有什么目的! “我夫君”三個(gè)字仿佛一根長長的尖刺,直直穿進(jìn)李俊心里,他緊蹙眉頭,腦袋隱隱作痛,他用力捏了捏眉心。 一陣孩子的啼哭聲將他二人的思緒扯了回來,蕭青煙詫異抬眸,卻見她身旁正站在一位抱著孩子的嬤嬤。 那嬤嬤正在安撫著懷中哭啼的孩子。 宮中哪里來的孩子?這分明就是林妃的二皇子! 蕭青煙道,“不曾想陛下日理萬機(jī),將還親自照看二皇子。” 李俊卻溫柔一笑,“寡人著實(shí)想親自照看皇兒,只可惜寡人公務(wù)繁忙,實(shí)在抽不出時(shí)間?!?/br> 他繼續(xù)道,“林妃管理后宮,無暇分身,皇后惹了事正被禁足,太子妃更是在病中,思來想去,寡人這后宮,還當(dāng)真挑不出誰來照看他?!?/br> “陛下慈愛?!笔捛酂煹馈?/br> 李俊向嬤嬤招了招手,嬤嬤會意,將手中的二皇子往蕭青煙懷里送了送。 蕭青煙本要拒絕,可看到那雙頰紅潤,微瞇著眼睛的孩子,她竟不由的心中一軟,手不由自主地將他抱了過來。 看樣子,燒還沒退,顯然是從病中硬拉過來的。 李俊道,“思來想去,還是將皇兒托付給墨妃寡人才能安心。” 蕭青煙冷道,“妾從未生養(yǎng),更不會照看孩子,陛下這般將二皇子托付給妾,實(shí)屬不妥?!?/br> 她將二皇子還給嬤嬤,“妾乃燕王側(cè)妃,更是無權(quán)無責(zé)照看二皇子?!?/br> 李俊輕笑道,“你是燕王的夫人,便是寡人的弟媳,照看一下侄兒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陛下錯(cuò)了。”蕭青煙冷硬道,“燕王妃而今正在落雁宮?!?/br> 從來沒有人拒絕過陛下,也從來沒有人當(dāng)面說“陛下錯(cuò)了”,站在一旁的楊啟海聽得一愣一愣的,頻頻暗自給墨妃捏一把汗。 他怕墨妃稍有不慎說錯(cuò)話惹惱了陛下,從此以后墨染殿便再無主子了。 李俊亦是頓了頓,看蕭青煙的眼神極其犀利,犀利到仿佛是把來自黑暗中的利箭,下一刻便要離弦射出。 廳中頓時(shí)又安靜了下來,這回還伴隨著二皇子那間歇性難受的哭聲。 李俊聳聳肩,“難道墨妃忍心將二皇子交于無暇照看他的寡人?” 他竟以病重的孩子對她威脅,好一個(gè)卑鄙小人! 蕭青煙道,“若是妾沒記錯(cuò),后宮中還有幾位妃嬪,陛下大可將二皇子交由她們照料。” “她們?”李俊冷笑一聲,“她們犯了死罪,今早已經(jīng)被寡人拖去上林苑了?!?/br> “她們犯了何罪?” “給寡人皇兒下|藥,致使皇兒病重的正是她們!”他咬牙切齒,“皇后犯了失察之罪,已經(jīng)被寡人禁足了?!?/br> “竟這般巧?”蕭青煙暗自冷笑,如此巧合的事,誰信? 李俊豁然起身,手里的棋子隨便往棋面上一丟,正好殺死一片,“寡人政務(wù)繁忙,還請墨妃好好照料皇兒,明日寡人再來看他?!?/br> 他這是強(qiáng)行將孩子塞到她手里了! 話音剛落,廳中除了照看孩子的嬤嬤們,其余的人全都撤了。 蕭青煙看了一眼嬤嬤懷里的孩子,神情微微一滯。 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后宮不大,隨便一個(gè)小小的消息就能傳得人盡皆知,二皇子在墨染殿的消息亦是傳到了林妃的耳朵里。 林璇咬牙切齒,指著墨染殿的方向罵道,“她算個(gè)什么東西?竟敢照看二皇子!” 林妃雖然也很氣憤,但眼下的局面里,二皇子在墨染殿反而會更安全。 所以在得知她的孩兒去了墨染殿,她不僅沒有惱怒,而是暗自松了口氣。 二皇子的病很是蹊蹺,雖然陛下已經(jīng)給了她交代,將那幾個(gè)疑似下|藥的妃嬪拖去了上林苑,可她卻不那么認(rèn)為。 皇后的禁足更是大大說明了問題。 所以當(dāng)林璇叫囂著要去尋林墨算賬時(shí),林妃制止住了她,“小不忍則亂大謀!我是如何教你的?” 林璇不服,“可是阿姊,而今林墨分明已經(jīng)騎到你頭上,你還要放任她這般嗎?” “怕什么?左右都是在宮里,她還能上天不成?”林妃道,“你管好你自己!若是叫我發(fā)現(xiàn)你有什么旁的舉動(dòng),我定不饒你!” 林璇很是不可思議,“阿姊!林墨那賤婢到底給你下了什么迷魂藥,竟連你也要護(hù)著她嗎?” “閉嘴!”林妃怒道,“你在胡說什么?” 林璇心尖一顫,這是林妃頭一次這般同她說話,她詫異地頓在那里,一時(shí)之間不知該說什么好。 林妃也懶得同她解釋,只扶額道,“你下去吧?!?/br> 得了吩咐,林璇這才起身告退,只是她心中那根關(guān)于林墨的刺,卻依舊沒有拔除。 自從與林妃鬧了別扭,林璇便隔三差五的身子不適,自顧自地將自己鎖在了房里,林妃只道她聽懂了她的吩咐,倒也沒再管她了。 正因如此,這日林璇便悄悄出了落雁宮。 侍婢杏兒問道,“王妃娘娘,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許久未見四娘了,她如今這般風(fēng)光,我自該去瞧瞧的?!绷骤底栽谑种形兆∫粋€(gè)小瓷瓶,幾乎咬牙切齒道。 只因王妃說呆在落雁宮悶得慌,想出來散散心,杏兒這才想法子送她出來,可她實(shí)在沒想到,王妃娘娘竟還是要去墨染殿。 杏兒一慌,近前幾步想要攔住她,“娘娘不可!林妃娘娘吩咐了,不準(zhǔn)娘娘去墨染殿?!?/br> “大膽!”林璇喝道,“你這個(gè)小小侍婢想要以下犯上攔本王妃嗎?” 同樣是林府的娘子,為何偏她有人護(hù)著?同樣是王府的女眷,為何偏她有單獨(dú)的殿宇,還有專人服侍? 而今她獨(dú)獨(dú)一人照看著她阿姊的孩子,阿姊還處處護(hù)著她,憑什么! 林璇越想越氣,又見面前的侍婢遲遲不退開,忍無可忍之下,竟高舉右手,往杏兒的臉上打去。 啪地一陣聲響在長長的甬道里回響,好在此刻無人,她咬著牙憤恨地看著杏兒,“你若再攔我,我便稟了阿姊將你拖去上林苑!” 話音剛落,杏兒便無聲響了,宮中人人都知曉,而今的上林苑是名副其實(shí)的虎狼窩,誰去誰死。 杏兒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她閃身,讓出道來,林璇瞪了她一眼,抬腳往墨染殿而去。 而不遠(yuǎn)處的高樓上,一雙深邃的眼微微瞇了瞇,嘴角揚(yáng)起一絲淡淡的淺笑。 此時(shí)的墨染殿熱鬧非凡,突然多出了一個(gè)孩子,對于從未照顧過孩子的宮婢寺人們來說,簡直是一個(gè)登天的挑戰(zhàn)。 蕭青煙雖然也有些心焦,但看著倒是比那些人鎮(zhèn)靜許多。 正因殿內(nèi)一團(tuán)亂麻,林璇入墨染殿仿入無人之境,根本無人攔她,也無人通報(bào)。 這使她愈發(fā)氣憤。 “林墨!”被晾在院中的她終于忍不住,沖著殿內(nèi)喊道。 她的聲音不大,卻傳遍了整個(gè)墨染殿,蕭青煙此時(shí)正冷冷地看著黏在林墨懷中的二皇子。 自從林墨見著二皇子便十分喜愛,整日里黏著他不放,二皇子雖在病中,也知曉她是真心待他,是以亦是愿意讓她黏著。 蕭青煙本想再同她說要送她離開,她剛要開口,便聽到林璇的聲音。 兩人相對一視,蕭青煙冷冷一笑,正要出去,卻被林墨一把拉住。 她知道林墨是在求她,莫要傷害林璇,她淡笑一聲,“放心,這是在宮里。” 這是她的地盤! ※※※※※※※※※※※※※※※※※※※※ 由于腱鞘炎,右手指關(guān)節(jié)很疼,所以更新很慢,讀者小老板們不要介意,不會棄坑,不會砍綱,會一直到完結(ji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