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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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憤憤然離開菡萏院后,蕭青煙便下令,將菡萏院的所有院門都鎖了起來。 羽香很是不解,自家娘子與王爺好容易有這般獨(dú)處的機(jī)會,為何自家娘子要將王爺拒之門外? 蕭青煙揉了揉腦袋,今日她去見了慕容氏,與她談了許多條件,也讓林澤嘗到了應(yīng)有的報(bào)應(yīng),只是她卻覺得不痛快。 要是按照她從前的性子,必定會讓所有人都付出慘痛的代價,而今為了大局,她只能這般。 就算今日李淮不以戲去隱喻,她也會尋到另一個法子,讓林澤生不如死。 她承認(rèn)自己變了,也不知如此變化是對還是錯。 她曾經(jīng)也與慕容氏犯著同樣的錯,就算種種痕跡都擺在眼前了,她對那個人依舊包容、原諒,就算那人將她斷了腿打入冷宮,她依舊還存有半絲希望。 直到她在君寶山,被他萬箭穿心,她才幡然醒悟。 太多的回憶沖進(jìn)大腦,使她的記憶混亂不堪,今夜,她實(shí)在不想看到李淮,雖說他與這些事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見自家娘子這般痛苦,羽香便再也沒提出質(zhì)疑,只是默默地遵從她的意愿,處理好一切。 翌日一早,紅袖堂傳來消息,說是去往漠北的商隊(duì),已經(jīng)成功出了東京城。 羽香邊給她梳妝,邊猶豫道,“娘子,咱們將那兩個奴隸放回了漠北,會不會是放虎歸山?” 蕭青煙瞇了瞇眼,“漠北的格局已經(jīng)大變,兩個小小奴隸改變不了什么?!?/br> 蕭青煙此言到底沒錯,漠北自從出現(xiàn)了一位統(tǒng)治者,雖不知男女,但假以時日,在那位的統(tǒng)治之下,整個漠北決計(jì)會統(tǒng)一。 內(nèi)戰(zhàn)一旦平息,以漠北的實(shí)力,以于良國如今的國力,怕是很難抗衡。 區(qū)區(qū)兩個小奴隸根本無法阻礙任何一方的腳步,亦是影響不了各國的格局。 “王爺呢?”蕭青煙看了看天色,按照以往,李淮若是有空,自會來尋她的,可是如今這般時日,卻不見李淮前來。 羽香道,“一大早王爺便被蕭將軍請走了,說是西市發(fā)現(xiàn)了一起命案,王爺是廷尉,理應(yīng)去查看一番?!?/br> “命案?” “聽聞死者是西市徐家米行的少東家。”羽香怕她想不起來,便接著解釋,“他是禮部侍郎的外孫,徐宇,家中排行第二十一?!?/br> 蕭青煙微微蹙眉,她對這位徐二十一郎倒是有些印象,依稀記得上回她曾在紅袖堂見過,倒是個風(fēng)趣倜儻的郎君。 “可查明死因?” 羽香搖頭,“自從蕭將軍獨(dú)攬大權(quán),東京城上下的商鋪皆惶惶不安,西市已經(jīng)有超過二十家鋪?zhàn)颖皇拰④姺饬?,說是混進(jìn)了什么細(xì)作,需要盤查。” 她憤恨道,“不過是不想讓他們好好做生意罷了,理由倒是用了不少?!?/br> 什么私藏阿芙蓉、什么銀貨未兩訖、什么捉拿盜賊、什么盤查細(xì)作,什么理由全都用盡了,明眼人誰敲不出來,這不過是他蕭家想要壟斷的借口。 蕭青煙冷哼一聲,她以為蕭子昂會用什么手段,誰想竟是這種手法,實(shí)在是令人恥笑。 而此時,良夕一臉鐵青地從門外跑來,“娘子,有人抬著一張虎皮入了王府,點(diǎn)名要贈予娘子,王妃收了虎皮正派人往菡萏院送,婢子偷偷去瞧了一眼,那血淋淋的樣子,著實(shí)叫人瘆得慌。” 羽香近前一步,“可知曉對方是誰?” 良夕搖頭,“不過聽聞,贈虎皮之人樣子看著很是兇猛呢?!?/br> 話音剛落,菡萏院門外便傳來了動靜,林璇著了個嬤嬤交代了些情況,便直接撤了,院門徒留一個上頭蓋著一塊紅布的架子,誰都不敢近前。 良夕說的不錯,那東西雖被布蓋著,卻依舊掩蓋不了那股子新鮮血液的氣息,怕是那虎皮是剛剛活生生被扒下的。 蕭青煙微微蹙眉。 羽香命人將虎皮抬進(jìn)院子里,亦是小心翼翼地在虎皮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娘子,可要掀開看看?” 日頭獨(dú)獨(dú)照在那紅布之上,混合著那股子新鮮血液的氣息,叫她心中微微一顫,似是有什么不好的預(yù)感。 她點(diǎn)點(diǎn)頭。 羽香會意,伸手將紅布一掀,一塊無頭且沾滿血跡的毛皮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雖皮毛上滿是血跡,但不難看出,這頭虎生前是一頭白毛虎,而且毫無任何雜色。 濃密而又纖長的圓毛,柔和又鋒利,帶著一股子野性的氣息,羽香不由得摸了一把,突然想起了什么,渾身一顫。 “娘子……”她脫口而出。 蕭青煙此刻亦是臉色鐵青,她罷了罷手,手更是有些顫顫巍巍,眼底的怒意,仿佛將她周圍的氣息全都點(diǎn)燃了。 良久,她才咬牙道,“很好!” 她正欲回屋,可身子顯然還未站穩(wěn),好在羽香眼疾手快,將她扶住了。 “娘子,蕭家人簡直欺人太甚!” 蕭青煙的聲音有些沙啞,“是我對不住小白?!?/br> 小白是個早已通了靈性的狼,她信它聽懂了她的話,可它卻遲遲不肯走,定然是因?yàn)樯岵幌滤?/br> 正因此,才會遭到蕭家人的追殺。 羽香道,“這些日子,蕭將軍在東京城大肆搜尋,聽聞也去了京郊,他怕是早就預(yù)謀了此事!” 蕭青煙緊緊閉上雙眼,無盡的自責(zé)與憤怒油然而起,濃密的睫羽上下打著結(jié),銀牙更是被她咬得咯咯響。 自從林墨死后,她便再沒有過這般情緒,蕭子林、蕭子昂、蕭東極!我要讓你們一個個為小白陪葬! 少傾,她紅著眼眶道,“吩咐下去,讓小玉開始行動?!?/br> “喏!” 因?yàn)樾“滓皇?,她這幾日睡得很不好,李淮自那日回來后,便一直陪在她身旁,再也沒出去過。 蕭青煙原本很煩他,可如今也不知怎地,他若不在身旁,她竟覺著胸口空空的。 “你怎么不去查案了?”兩人正在下棋,蕭青煙落完一子后,問道。 李淮輕笑一聲,“案子從來都查不完,既然蕭子林想要攬走,我便遂了他的愿?!?/br> 羽香正從院外跑來,她分別給兩人沏了杯茶水,沖著蕭青煙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李淮很是滿意地落了一子,“昨日,蕭東極手下的許將軍掌了羽林軍,遭到了幾位大臣的聯(lián)名反對,其中便有禮部侍郎?!?/br> “讓我猜猜。”蕭青煙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李俊并未聽從。” 李淮嗤笑一聲,“林澤也贊成許將軍的掌權(quán)?!?/br> 李俊、蕭東極各有各的打算,而林澤此時攙和一腳,不僅攪亂了李俊的思緒,更打亂了蕭東極的部署,這下三人怕是要亂成一鍋粥了。 蕭青煙冷冷一笑,暗流已成,就看他們?nèi)綍绾螒?yīng)對。 翌日便是東宮馬球賽,昨日與李淮對弈到很晚,直至日曬三竿才醒來,她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去參加,如今看來,怕是想去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于是她從李淮的懷里鉆出來,打算洗漱一番,去一趟紅袖堂。 誰想她剛落地,手卻被李淮反手拽住,她無奈聳聳肩,“放手?!?/br> 李淮卻閉著眼,嘴角微微一揚(yáng),“時辰尚早,再睡會兒吧?!?/br> “睜開眼睛瞧瞧,目下都什么時辰了?”蕭青煙沒好氣地將他的手甩開,往梳妝臺走去。 李淮順勢睜開眼,起身跟在她身后,搭著她的肩膀,看著菱花鏡中的她,“昨日蕭家五郎家被抓了。” 蕭青煙無所謂地點(diǎn)點(diǎn)頭。 “私藏阿芙蓉還不夠?!彼樖謱鬃由系氖嶙邮傲似饋恚o她梳頭,“金吾衛(wèi)去往蕭五郎別苑,查抄出了一份邊疆要塞的軍事布防圖,今日的朝堂,怕是會很激烈?!?/br> “是你做的?” 李淮聳聳肩,“那份布防圖,蕭家門客幾乎人手一份,也不知是蕭東極心大,還是他另有圖謀,不過,只此一案,他怕是坐不住了?!?/br> 蕭青煙眉頭微微低垂,“蕭子林這般作為,若無這樁案子,他恐怕也坐不住?!?/br> 蕭東極很是懂得蟄伏與讓步,所以他在等蕭子林的一個錯誤,只要有一個錯誤,他便能成功將蕭子林從臺前轉(zhuǎn)為幕后。 轉(zhuǎn)回暗處便會更加危險(xiǎn),所以,她絕對不會讓他有這樣的機(jī)會! 此時,門外響起了羽香的聲音,“娘子,大事不好了!” “發(fā)生了何事?” “太子妃她,不慎落馬了?!?/br> “什么?” 羽香道,“東宮傳來消息,今日太子與太子妃一道下場,誰想賽到了一半,太子妃的馬兒突然發(fā)狂,將太子妃顛落馬下?!?/br> 蕭青煙猛地起身,卻被李淮按壓住,“此事怕是另有緣由?!?/br> “蕭東極?” 李淮搖頭,眼眸陰冷,“怕是與那位太子太傅有關(guān)?!?/br> 紅袖堂一見,她便已經(jīng)對方元奇與蕭子昂之間的關(guān)系產(chǎn)生了好奇,若說是師兄弟,倒也說得過去。 但如今,蕭家出了這等事,東宮便傳來這樣的消息,其間關(guān)聯(lián)不言而喻。 蕭青煙豁然起身,羽香也聞聲進(jìn)來給她更衣,李淮阻止她,“宮里的事,有蕭若華,你去不合適?!?/br> 蕭青煙頓住,確實(shí)如李淮所言,東宮之事,若無召見,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nèi)。 羽香拿出了王詩柔給她的帖子,“娘子可以憑帖子去?!?/br> 她執(zhí)意要去,李淮便再不阻攔,他只是默默得換上衣裳,一路上跟著他。 自從上回棲華樓一事,他被李俊關(guān)在宮中數(shù)日,倒是看出了些許名堂,李俊神情雖然已經(jīng)恍惚,但腦力尚在。 李俊已經(jīng)開始懷疑他了,所以,他只能將手里的所有權(quán)都交出去,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管的樣子。 這才造成而今蕭家獨(dú)大的場面。 他知道,眼下最希望蕭家獨(dú)大的,并非蕭若華,并非蕭東極,而是她的阿因。 所以,他要幫她。 只是失了權(quán)利,在多疑的李俊眼皮子底下又無法用暗衛(wèi),如今他雖空有王爺?shù)匚唬瑓s再也無法震懾住那些膽大妄為之人,所以,他必須緊緊跟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