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因果
書迷正在閱讀:意南傾許(GL)、情事錄(h)、劍鎮(zhèn)天下、我的屬性右手、白月光歸來后、吸一口你的龍氣(重生)、[綜英美同人]退休魔術(shù)師養(yǎng)桶日常、我在末世當(dāng)大神、在偏執(zhí)狂懷里撒個嬌【重生】、你得對我負(fù)責(zé)
“是啊,我當(dāng)初就該早點(diǎn)殺了你!”蕭子昂眸光一閃,神色忽而舒展,“不過,如今也不遲?!?/br> “是嗎?”蕭青煙挑釁地看著他,“你殺得了我嗎?” 她幽幽道,“在定遠(yuǎn)侯府的馬場上、上元節(jié)城隍廟、三月初九狩獵,就算是林可兒親自推我下望星樓又如何,我如今不還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蕭子昂?!笔捛酂熚⑽\笑,“你殺不了我的?!?/br> 他自詡做得天衣無縫,可沒想到那么多次明里暗里的動作,她居然都知道? 城隍廟是他最成功的一次,原以為失敗的原因是亂入的李淮,如今想來怕是另有原因。 林可兒愛慕兄長已久,當(dāng)她知道兄長死于林墨之手,自然會對他的安排唯命是從,甚至不惜賠上了整個林家的命。 可他萬萬沒想到,從那么高的樓上落下,就算是九條命的貓也活不成,可她卻又活了! 難道真如長姐所推測,她不是林墨,而是某個妖魔不成? 可是他不服! 蕭子昂的牙被他咬得咯咯直響,臉色亦是蒼白了許多,良久他道,“林相公器私用,想來林四娘也準(zhǔn)備好林相被參一本的后果了吧?” “四郎猜錯了,我從未想過林相被參后會如何。”蕭青煙道,“但若四郎想?yún)?,大可去也?!?/br> 此事起因是紅袖堂中藏有阿芙蓉,林璇想要趁機(jī)讓她不好過,而蕭子昂卻想趁機(jī)奪了李淮的權(quán)。 早在蕭青煙上臺表演飛天舞時,便早已自爆身份,那把鑲滿紫珍珠的琵琶,有心之人必定知道她是誰。 若是旁人猜不出來,她跳的那支來自西北與江南的舞,蕭家的人與林澤,自當(dāng)認(rèn)得。 蕭東極有極大的野心,如今又察覺李俊有收權(quán)的意向,他必定會做出點(diǎn)什么,再加上林澤幾次暗訪紅袖堂,更叫他們認(rèn)為紅袖堂與林澤有關(guān)。 所以,端掉紅袖堂既可以穩(wěn)住林璇,又可以除掉林澤的一處產(chǎn)業(yè),何樂而不為? 只是蕭子昂沒想到的是,紅袖堂早已經(jīng)屬于蕭子安名下,京兆府拿人之后,自會查閱相關(guān)檔案,尋找紅袖堂東家。 于是蕭家人便被請去了京兆府。 蕭東極最注重蕭家的聲譽(yù),可謂是將得最大的便宜享最大的榮譽(yù)發(fā)揮到了極致,莫不然,他當(dāng)年也不會打著大義滅親的旗號,親手將蕭青煙祭祀于君寶山祭臺了。 蕭家人絕對不會讓蕭子安的名字與阿芙蓉扯上任何關(guān)系。 所以,紅袖堂絕對不會有事,薛憐兒等諸位娘子也絕對不會有事! 這便是蕭青煙一早便布下的局。 也正如蕭青煙所言,有因必有果,若非他們起了害她之心,大不會承受這因果。 蕭子昂突然咳嗽了起來,他面上的血色早已褪去,又聽得她一席話,一時之間怒從心起,喉間竟涌上來一絲腥甜。 他咳嗽動靜太大,驚動了外頭守著的人,羽香連忙跑了進(jìn)來,站在蕭青煙身側(cè)打算以身相護(hù)。 只不過,蕭子昂看上去很會忍,咳了這么多下,硬是將咳出來的血咽了回去。 他帶著一絲諷刺的笑,瞥了一眼羽香,“怎么?怕我這個病秧子對你們家這位表里不一的娘子下手嗎?” 羽香瞪了回去,“病秧子不可怕,怕就怕某些病秧子,連嘴里呼出的氣都是有毒的!” 蕭子昂自嘲一笑,豁然起身,羽香防備地伸手護(hù)蕭青煙,誰想他卻冷冷一笑,用虛弱的聲音道,“林四娘,但愿你接下來的每一步,都算無遺策?!?/br> 蕭青煙亦是回了他一個笑,“蕭四郎,也希望你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能有命?!?/br> 蕭子昂冷哼一聲,扭頭直接走了。 羽香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幸好娘子算得準(zhǔn),莫不然,當(dāng)真要被這蕭四郎害了!” “羽香。”蕭青煙道,“有一件事,我不曾同你說過?!?/br> 羽香意識到她要說什么重要的話,垂耳一旁。 蕭青煙道,“林墨之死的幕后真兇,正是蕭子昂?!?/br> 羽香微微一頓,蕭青煙再道,“林可兒愛慕蕭子安甚深,蕭子昂便利用這一點(diǎn),慫恿她將林墨推下了樓?!?/br> 其實方才在外面,羽香就已經(jīng)猜到了,只是聽她這么一說鼻頭還是一酸,“沒想到……竟是他!我們家四娘那般良善,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他為何……” “是我的錯?!笔捛酂熝壑忻造F漫漫,“蕭子昂嘗到了他的因果,我也是。林墨的死,便是我的因果。” 她氤氳著那雙清澈的鹿眼,“所以,若是沒有把握一擊即中,我不敢輕舉妄動,蕭家根基實在太深了?!?/br> 她看向羽香,“你可明白?” 羽香點(diǎn)頭,“娘子放心,婢子懂的!婢子相信娘子!婢子也會追隨娘子,永無二心!” 蕭青煙欣慰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去,叫葉明把蕭子昂揍一頓。” “?。俊狈讲胚€沉浸在悲傷中的羽香突然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這話頭轉(zhuǎn)得有點(diǎn)太快了些。 蕭青煙再道,“蕭子昂走不快,讓他以奴仆的名義當(dāng)眾揍他一頓,切記,不能直接將他揍死了,最好是看著打著很重,但卻未曾傷著他?!?/br> 羽香有些云里霧里,但聽蕭青煙說要揍蕭子昂,她立刻來了精神,“好!婢子這就去辦!” “慢著!”蕭青煙忽而想起了什么,沖她招了招手,羽香聞言附耳過來,待到她蕭青煙吩咐完,她這才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廳中果然傳來了嘈雜打鬧聲,蕭青煙趴在窗臺上,瞇了瞇眼,嘴角亦是勾起了一絲耐人尋味的弧度。 蕭家四郎在紅袖堂為了花魁娘子與人發(fā)生沖突之事一下子便在坊間傳開了,平康坊最不缺的便是供人喝茶下酒的八卦事。 而這一樁卻是傳播地最快最廣的。 這不由得讓眾人想起前些日子紅袖堂被抄一事,又聽聞當(dāng)日抄了紅袖堂不久,蕭家人便被傳走了,想來此次的消息,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沒想到,蕭家人竟這般只手遮天,為了一位花魁娘子竟以公謀私,一時之間民憤四起。 還有的更是傳出了好些蕭家四郎與人爭風(fēng)吃醋,暗地里報復(fù)的事。 這其間自然有真有假,但這些事在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眼中,為了他們的談資,哪里還能管其中的真假? 正當(dāng)流言蜚語漫天飛舞之時,紅袖堂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蕭家三郎,蕭子林。 如今這位蕭家三郎已然不是年前那般,只是一個軍中小小頭目,而是龍武軍左軍使,堂堂龍武軍的一把手。 龍武軍乃是皇帝親衛(wèi),蕭青煙暗笑一聲,看來蕭東極的速度遠(yuǎn)比她想象得還要快。 蕭子林帶了好些龍武軍,將紅袖堂的廳堂團(tuán)團(tuán)圍住,不準(zhǔn)任何人出入。 眾人皆是一驚,以為紅袖堂又要被抄了,誰想蕭子林卻尋了個坐席安安坐下,揚(yáng)言要見花魁娘子。 眾人恍然,前些日子蕭四郎在紅袖堂被一個奴仆打了一頓,起因便是蕭四郎與人爭花魁娘子。 所謂紅顏禍水,蕭子林作為蕭四郎的兄長,自是要來為胞弟討回公道的。 看來,眼下紅袖堂無恙,那么眾人自然便安心地坐下?lián)Q看這送上門來的熱鬧了。 只是,奴仆通報多時,眼見著茶幾上的點(diǎn)心被他吃完了,卻還是未見花魁娘子的身影,蕭子林一股怒意涌了出來。 “那花魁娘子到底來了沒有?” 渾厚的聲音響徹紅袖堂,惹得眾人一驚,下一刻他猛地往面前的幾子上一拍,嘩啦一聲,那幾子瞬間被他拍成了好幾瓣。 圍觀眾人還從未見過這番場面,有的心里吃驚,卻越覺得有意思,但有的卻是驚恐于那碎成好幾瓣的幾子,紛紛想要離開。 有龍武軍見人群有異動,紛紛近前阻止,還將那試圖要離開的人強(qiáng)行拉回了座位。 那人原本想要同他們理論,但看到他們手中早已出鞘的長刀,便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蕭子林瞥了那些人一眼,輕蔑一笑,他起身,隨便抓了一個紅袖堂的侍婢,沖她道,“同你們花魁娘子說一聲,一盞茶之內(nèi)她還不乖乖給老子滾下來,老子就讓她身敗名裂!” 侍婢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蕭子林卻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將獵物放在手心蹂躪,一時險些忘了放手。 好在這侍婢姿色平平,他冷哼一聲,便將她往樓梯口一扔,示意她上去叫人。 在場眾人,大多都是市井中人,但這里是娥石街,屬于平康坊,平康坊最不缺的便是風(fēng)流不羈的文人墨客。 而這紅袖堂也有幾個正準(zhǔn)備上京趕考的文人學(xué)子,太平年代,文人手中的筆,便是開疆拓土的武器,所以文人們的地位永遠(yuǎn)比武將高。 所以,在場眾人中,也就只有那幾個文人敢站起來說幾句。 見他這般無禮,一個青袍學(xué)子便豁然起身指責(zé)道,“蕭將軍,花魁娘子豈能是你相見便能見的?人人都道蕭家以權(quán)謀私,某還以為只是傳聞,今日一見,倒叫那傳言不虛?!?/br> “你是個什么東西?”蕭子林呸了一聲,近前幾步,居高臨下地站在那人面前。 蕭子林本就人高馬大虎背熊腰,如今這般一站,渾身散發(fā)出來的氣勢竟是遠(yuǎn)遠(yuǎn)蓋過了那位學(xué)子。 就仿佛是一只熊看著一只瘦弱的兔子。 誰想那兔子般的學(xué)子不甘示弱,依舊諷刺道,“是東西,總比不是的好,蕭將軍,您覺得某說的可對?” 一陣哄堂大笑傳來,蕭子林并未聽出其中意思,但聽到這笑,他猛地抽出腰間長刀,直接往那學(xué)子的脖子抹去。 “這位是亓官大學(xué)士的入室弟子盧寧,盧郎君,蕭將軍可要三思!” 但當(dāng)?shù)犊诘肿W(xué)子脖子上時,突然有人喊道。 亓官大學(xué)士是太學(xué)里的大博士,他曾是先帝的先生,很是受尊敬,哪怕是蕭東極,在大學(xué)士面前亦是要點(diǎn)頭哈腰的。 沒想到今日竟被他遇上了大學(xué)士的入室弟子,蕭子林也感到了一絲意外,但就算如此,也改變不了他今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