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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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匕首被他鉗制,她無法動彈,于是她伸出腿,正要踢向他的要害,誰想那人長腿一邁,回腿一勾,竟是將她的腿也鉗制得死死的。 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死巷角落里,兩個人互相交纏束縛著,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蕭青煙銀牙暗咬,怒氣更甚,“李淮!你要做甚!” 訝異之色在李淮的眼底一閃而過,這個世上,除了那個人,怕是沒人敢這樣直呼他的名字! 他的心突然開始狂跳。 “這個問題應(yīng)該是我問四娘才對。”他的自稱不自覺地從“本王”換成了“我”。 但看林墨不愿多說,他也不再多問,只是繼續(xù)在黑暗中扯住她,好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近在咫尺的雄性力量惹得蕭青煙的臉一陣紅,林墨的力氣又實(shí)在太小,她根本無法掙開,她氣急,“李淮,你放開我!” 李淮強(qiáng)烈壓制住自己蓬勃的心跳,將聲音壓得很低,“莫出聲,蕭子林還在附近?!?/br> 一想起方才羅叔的死狀,蕭青煙更是恨不得將眼前此人碎尸萬段,但她理智尚在,她知道她此刻必須不能輕舉妄動! 于是她識相的閉上了嘴,也停止了掙扎。 當(dāng)停下所有動作之后,黑夜里的聲音突然變得明顯起來,比如蕭青煙慌張的呼吸聲,又比如李淮那失頻的心跳聲,再比如此刻在巷外搜查者發(fā)出的聲音。 “什么人?” 卻聽噗通一聲,似是有人落了水,巷子外面突然多了很多人。 蕭青煙渾身一頓,那聲音似乎是沖他們的方向而來,因?yàn)榫o張而暴亂的心跳一下沖擊到她的腦子里,讓她久久無法平靜。 “放松,他們不會找到我們的?!崩罨吹穆曇粼谒呡p輕響起,那股子溫?zé)岬臍庀⑼高^她的耳廓一下吹散到了她的臉頰已經(jīng)她的脖頸。 兩世以來,她都從未與人有這般接觸! 就算是李俊,她與他也不過是相敬如賓罷了。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蘭香味,這也是她曾經(jīng)最喜愛的味道,心跳再次暴動。 好在周圍一片漆黑,誰都看不清她如今的窘迫,若不然她怕是要直接殺了他了。 良久,李淮才將鉗制著她的手收回,“他們走了,” 蕭青煙猛地將他推開,手中的匕首再一次十分精準(zhǔn)地抵在了他的脖頸處,“為什么要幫我!” 黑暗之中,只聽得李淮噗嗤一笑,“蕭子林那個廢物,誰愿意同一個慫窩囊一道做事?” 李淮在旁人眼中一直都是幽默風(fēng)趣深不見底卻又儒雅大方的,誰也沒想到那樣一個儒雅貴郎君竟會在一條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巷里口出臟語,這倒是讓蕭青煙有些訝異。 李淮老老實(shí)實(shí)地靠在墻上一動不動,“四娘子,今晚長街定不安全,不如我捎你一程?” 蕭青煙正有此意,但一想起羽香還在暗巷里,她猶豫了。 李淮道,“四娘子放心,眼下阮齊已經(jīng)將你那侍婢安全送回林府了?!?/br> “你跟蹤我?”蕭青煙的心突然一頓。 李淮聳聳肩,他自然不會告訴她,他一直派人暗中看著她,也不會告訴她,他早就知道春堂的羅叔與她有密切往來。 他只道“只是恰好路過,看見了。” 他感覺到蕭青煙的殺意越來越濃,接著道,“你我都握有對方的秘密,我護(hù)你周全,便是護(hù)我秘密的周全?!?/br> “你大可以殺了我?!笔捛酂煵[了瞇眼。 李淮微微一笑,“四娘聰慧,若是殺了四娘,我指不定會在哪一個地方收到怎樣的報復(fù),我可不敢這般魯莽。” 旁的不說,因?yàn)槿惩壤罨幢阍贌o上戰(zhàn)場的可能,也因?yàn)槿惩?,才能完全消除李俊的顧慮,才讓他有如此的圣眷。 身患?xì)埣仓?,無法繼承大統(tǒng)。 但若是讓人知曉李淮的瘸腿是假裝的,那么他留在京都的這個計謀就會功虧一簣。 其實(shí)李淮說的不錯,她早已將他這個秘密用蜜蠟封好給了那些暗線,一旦得到她死亡的消息,那些暗線便會直接將所有秘密放出,將東京城攪得不得安寧。 蕭青煙將匕首放下,那雙眼卻依舊如狩獵的鷹般,直直盯著他,仿佛下一刻他會變成兇猛的惡鬼,猛得向她鋪食過來。 李淮要去拉她的手,卻被她猛地甩開,“你要作甚?” 被她彈開的手在黑暗中微微頓了頓,下一刻他直接箍住了她的腰,不等她反應(yīng),他便直接點(diǎn)地而起。 耳邊呼嘯的風(fēng)惱得蕭青煙一下不知該說什么,而她耳邊又傳來李淮的聲音,“莫要亂動,蕭子林的眼睛尖得很?!?/br> 黑夜里,一紫一黑兩個身影在鱗次櫛比的屋頂上跳躍穿梭著,也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蕭青煙就被他放回了菡萏院。 夜色之下,那紫袍隨風(fēng)而起,順著那一股幽蘭的味道,竟叫蕭青煙有些慌神。 好像記憶里也有這么一個人,在一棵銀杏樹下,仰著頭發(fā)呆,那人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幽蘭香。 只是時過境遷,那人的模樣早就已經(jīng)在歲月里模糊了,就連那個場景也在她的腦子里漸漸模糊,甚至讓她產(chǎn)生似夢似真的懷疑。 良夕早已在廊下等候多時,見有人將自家娘子帶了回來,她興奮地迎了上去,她盡量壓低聲音,“娘子!你終于回來了!羽香已經(jīng)回來了!正在沐浴呢,婢子出來迎你。” 她這才看清自家娘子身邊站著的是誰,突然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燕……燕……燕王殿下……” 蕭青煙瞥了他一眼,將良夕拉了起來,“走,回屋?!?/br> 然而李淮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徑自跟了上來,“我這般辛苦送四娘回來,四娘難道不請我喝杯茶?” 蕭青煙眉頭微蹙,同良夕道,“給他倒一杯清茶。” 眼前這位可是當(dāng)今管廷尉的燕王殿下,自家娘子竟這般對他不客氣,這惹得良夕有些慌。 李淮在廊下坐定,等著良夕給他倒茶,蕭青煙卻頭也不回地進(jìn)了屋。 半晌,蕭青煙換了一身衣裳走了出來,看他依舊在喝著茶,方才的煩躁又涌了上來。 李淮剛將手中的杯盞放下,頓感脖子一涼,一把匕首毫無征兆地抵了過來。 “四娘這是作甚?”李淮嘴角微微一揚(yáng)。 羅叔的死歷歷在目,而兇手就在眼前,蕭青煙幾乎是咬牙切齒,她要為羅叔報仇! 只是良久之后,她終究將匕首收了回來,對方是燕王,而且她不能在菡萏院殺了他。 她瞇了瞇眼,“你對我倒是很信任。” 李淮聳了聳肩,“畢竟有把柄落在四娘手里,自是要乖巧些,才能活命不是?” 這油嘴滑舌的程度,還真是與當(dāng)年的李俊不相上下! 她看了一眼幾子上的空杯盞, “你怎么還不走?” 李淮輕嘆一聲,“那日在慈恩寺,只一口四娘就能分辨出龍井雨霧與龍井舌蘭,想來對茶道亦是頗有研究,也不知我今日是否有幸,能喝上四娘的茶?” 這李淮做事毫無章法,這讓蕭青煙實(shí)在有些難猜他的目的,今日救她是真,但她也覺得李淮是想用今日之事威脅她。 亦或者,他已經(jīng)猜到了她與羅叔的關(guān)系。 她突然警惕了起來。 李淮也看出了她的警惕,只好再聳聳肩,“不如這樣,四娘為我沏茶,我再告訴四娘一個秘密可好?” “什么秘密?” 李淮將視線瞥向菡萏院的后院,嘴角微微一揚(yáng),“上回本王來四娘的院子,看到了兩個面生的侍婢,她們脖子上還套著奴隸鎖?!?/br> 蕭青煙不語,等著他繼續(xù)。 “本王看著她們眼熟,便著人查了查,誰想這么一查……竟是查出了些東西?!?/br> 蕭青煙早就懷疑那兩人了,原本讓羅叔去查,可惜由于發(fā)生了這一系列的事,竟是耽擱了。 看李淮那雙肯定的眸子,蕭青煙有些拿不準(zhǔn)他到底是在狂騙她還是要認(rèn)真的告訴她,可一想不過是盞茶,她也沒什么損失。 于是她讓良夕點(diǎn)燃了茶爐。 一套行云流水的流程下來,一杯散發(fā)著清香的茶擺在李淮面前。 “我這里只有碧螺春,王爺將就一下?!?/br> 李淮如愿以償?shù)貙⒈K湊近唇邊,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的清香直接通過他的舌尖裹住他的味蕾,只一刻,便在整個口腔里彌漫開來。 雖然方才她在泡茶之時看上去很不經(jīng)意,但從茶湯的味道來說,眼前這個林家四娘子,對茶道亦是十分精通。 他瞇了瞇眼,心中的猜測千回百轉(zhuǎn),最終化成一句話,“她們來自漠北。” 只單單一句話,蕭青煙便全然明白了。 這幾年,除了西南的西陵國與西蜀國以及南面的南疆,其實(shí)北面還有漠北,同樣對于良國虎視眈眈,那兩個侍婢一副中原人長相,卻來自漠北,代表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蕭青煙咬牙,就該直接殺了那兩人! 但轉(zhuǎn)念一想,或許留著她們還有用。 她一把搶過李淮手里的杯盞,冷冷道,“更深露重,恕不遠(yuǎn)送,燕王殿下好走。” 李淮還想喝,卻見她這般下逐客令,他也只好作罷,他順了順衣裳,起身同她微微一笑,“多謝四娘款待,咱們改日再會。” “不送?!笔捛酂熇淅湔f了一句。 下一刻,李淮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蕭青煙將手里的杯盞放下,囑咐良夕,“將這些東西收了?!?/br> 良夕微微頷首,當(dāng)她拿起那被杯盞時,又頓住了,“娘子,那東西婢子放了一整包,王爺他……不會有什么事吧?” 蕭青煙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他這般身體強(qiáng)壯,又豈會怕區(qū)區(qū)瀉藥?” 為了擋住瀉藥的味道,她可是將珍藏了許久、自己都舍不得喝的碧螺春拿出來招待他,他若是安然無恙,又如何對得住她的碧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