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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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再次行駛,林墨終于憋不住了,問道,“阿因,方才那位娘子是誰?她為何要那樣做?” 最近林墨是越來越大膽了,問題也越來越多了,蕭青煙本不想回答她,可又怕她礙事,只好同她解釋,“薛憐兒所言確有其事,只不過受害的是她的姊妹,不是她?!?/br> 薛憐兒本是一個孤女,當(dāng)年只身一人來到東京城投奔親戚,只是親戚不認(rèn)她,那親戚見她生得貌美,便要將她賣進平康坊,幸得薛倩路過,收了她做了個侍婢。 薛憐兒原本無名無姓,這個名字還是薛倩給她取的,她待在薛倩身邊兩年多,眼睜睜看著她被迫被欺,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錢五郎,卻絲毫不以為意,直至薛倩自盡而亡,那錢五郎依舊鐵石心腸,所以她才打算今日設(shè)此一局。 她與薛倩身形相似,化上芙蓉妝時,兩人更是神似,方才人多,真真假假那些人自然看不出來。 她要讓錢五郎身敗名裂,為薛倩的死負(fù)責(zé)! 當(dāng)年因薛倩貌美,錢五郎百般追求,起初薛倩并未答應(yīng),后來薛家父母不知從何處被騙了貸,放貸人尋上門來滋事,錢五郎出面解決,她才對錢五郎傾心。 錢五郎得到薛倩之后,便始亂終棄,還將她賣進了平康坊,直到后來她在平康坊見識多了,才知曉原來薛家父母的騙貸,根本就是錢五郎所為! 可憐當(dāng)初被賣時,她還真的以為錢五郎因為與她相戀被家里趕出來,沒了花銷,以后生計困難,所以她心甘情愿入了平康坊,沒想到這一切竟是個騙局。 “原是如此?!绷帜p輕抹去眼角淚水,“那薛娘子實在太可憐了!” “娘娘,回去嗎?”羽香問。 蕭青煙閉上眼,點了點頭。 馬車漸漸駛回了林府,而此時不遠處,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在一襲紫袍的身影旁站定,“郎君,馬車?yán)镒恼橇炙哪镒印!?/br> 李淮瞇了瞇眼。方才在平康坊發(fā)生的一切他在酒樓看得一清二楚,她到底要做什么呢? 阮齊道,“可要派人去追?” 李淮背過手去,“人既然都已經(jīng)死了。還追什么追?” “那錢五郎……” “徹查!”李淮陰冷道,“能扯上羽林軍梁策的都給本王扯上!五日之內(nèi)本王要看到他在羽林軍中消失!” 阮齊愣了愣,也不知為何,他方才竟在自家郎君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絲怒氣。 自家郎君可是從來喜怒不形于色的??! “喏!”阮齊連忙應(yīng)下,就怕稍有不慎就被自家郎君拖出去當(dāng)沙包泄怒。 蕭青煙迅速溜進了后門回到菡萏院,良夕早已經(jīng)等候多時,見她回來,慌忙迎上來,低聲道,“按照娘子的吩咐,自娘子出門婢子便與白嬤嬤一道暗中看著那兩個奴隸,她們似是沒什么異常……” 羽香問:“可與院中的誰眉來眼去?” “不曾?!?/br> “可有偷懶?” 良夕搖頭,“不曾,不過婢子打算與白嬤嬤再暗中觀察幾日?!?/br> 蕭青煙點點頭,她之所以選擇今日出門,除了辦那件事外,便是試探那兩個侍婢,若是那兩人有所異樣,她便直接將她們殺了,永除后患。 但既然她們老實本分,她便聽林墨一言暫且將她們留下,等到下次再殺。 平康坊如此鬧劇,終究驚動了當(dāng)今圣上。 寺人楊啟海來報時,李俊正在上書房批閱來自西南災(zāi)區(qū)的奏折,林柏獻上來的賑災(zāi)四策果真有用,西南災(zāi)區(qū)的災(zāi)情也正慢慢緩解。 “陛下?!睏顔⒑C嫔艔埖嘏芰诉M來。 李俊緩緩抬眸,“何事如此慌張?” 楊啟海手中捧著一張寫滿字的紙張呈遞了上去,“今日早間,平康坊有一位名叫薛倩的娘子在玉河橋上喊冤,口口聲聲說羽林軍梁將軍家的妻弟錢五郎始亂終棄,害她父母,說完便跳了下去?!?/br> 他指著這張紙上的詩句道,“那薛娘子跳入玉河后,河面上便長出了一朵并蒂蓮,周圍圍滿了一些魚,那些魚兒簇?fù)碇故且皇自?。?/br> 一張機,芙蓉并蒂郎卿卿,浮浴水,鴛鴦相對浴紅衣。 李俊的眸光漸漸通紅,這首詩是當(dāng)年蕭青煙寫給他的!這世上除了他二人,無人知曉! “放肆!”他猛地拍桌,“燕王查出什么了嗎?” “有金吾衛(wèi)下水,并未撈到那薛娘子,然而燕王殿下卻在薛娘子的院子里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尸首?!睏顔⒑5溃把嗤跽f此事很是詭異,還需陛下決斷?!?/br> 已死之人絕對沒有復(fù)活的道理,所以這首詩決計不會平白無故出現(xiàn)!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傳旨!讓燕王務(wù)必徹查!”李俊怒紅著眼,咬牙切齒,“寧可錯殺不得放過!” “喏?!?/br> 關(guān)于林柏的賞賜終于下來了,皇帝破例賜了林柏一個將仕郎以及珠寶無數(shù),這是從九品一下的散官虛職,并沒有什么實權(quán),但對于林柏來說,卻是大大的賞賜,這意味著他半只腳邁入了廟堂。 正因如此,林府后院亦是賞賜不斷,菡萏院也跟著沾了光,既拿了兩份月例,又拿了好幾匹綢布。 良夕是最開心的,因為月例多了,她便能給自家娘子做更好吃的吃食,娘子正在長身體,比一般未及笄的小娘子還有瘦小些,若是再不補一補,怕是就來不及了。 林墨原本也很高興,可一想起林柏是憑著阿因的四策才得的賞賜,心中很不是滋味,于是只好埋頭練字。 這半年多,她幾乎將千字文中的每一個字都練習(xí)了不下百遍,如今寫起來倒也是有模有樣,是以蕭青煙便拿出了詩經(jīng),讓她對著練。 她不懂蕭青煙為何要讓她對著抄,可蕭青煙不肯說她也只好作罷。 她正埋著頭抄寫,羽香捧著幾件衣裳走過來,“婢子給娘子做了幾件衣裳,娘子挑挑?!?/br> 林墨抬頭,看著她手中的幾件華裳,又想起之前的那些糗事,便道,“這些華裳先放著吧,我穿平日里那幾件便是了?!?/br> 羽香卻道,“娘子,您忘了?月底便是護國公壽辰。” 老護國公仙逝,護國公初來乍到,皇帝為了安撫,正值護國公生辰,便允許他在東京城舉辦壽宴,這是陛下給的臉面。 王氏與護國公夫人是姊妹,為了給護國公這個臉面,相府所有人都會去赴宴,這其中自然包括她這個庶女。 林墨沉思片刻,指著那件淺碧色的裙裝道,“那就這件吧?!?/br> 說是月底,其實也就是五日后的事了,林府后院因著cao持著林柏的事,倒也沒心思管菡萏院,直到出發(fā)的前一夜,王氏才通知她讓她好好準(zhǔn)備,不準(zhǔn)給林府丟臉。 翌日一早,林墨穿著那件淺碧色華裳走進了去往護國公府的馬車,只是她卻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娘子,可是昨夜沒睡好?”羽香擔(dān)憂問道。 林墨搖搖頭,“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會發(fā)生一些事?!?/br> 每每出席這種場合,她或多或少總會被人惦記上,雖每每有阿因在,總化險為夷,可她依舊覺得有些心慌。 蕭青煙道,“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一向唯唯諾諾的庶女一夕之間得了蕭若華的牡丹又在馬球賽上贏了往日魁首,那些人自會對你好奇,這就是人的本性?!?/br> 她邊說邊鄙夷,“那些人,不必理會便是?!?/br> 她張揚慣了,從來不在意旁人的任何目光和看法,所以她實在有些想不通為何林墨要這般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 難道不是只有實力的絕對碾壓,才會讓那些人不敢再犯嗎?一味地躲避和逃避,不僅不能嚇退對方,反而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馬車突然停下,羽香探出頭去看了看,臉色微微一變,“原以為三娘會留在宮里,沒想到她也來了?!?/br> “三娘出宮了?” 羽香點頭,“婢子方才瞧見,三娘坐著林妃娘娘的御駕在前頭候著,想來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br> 馬車再起,然林墨卻又一陣心慌,她擔(dān)心三娘會不會又難為她。 林妃娘娘的御駕是陛下親賜,只有貴妃才會有的待遇,林妃如今懷有龍?zhí)?,如此看來,她離貴妃之位怕是不遠了。 正因如此,剛?cè)胱o國公府那些見風(fēng)使舵之人對林府之人更是巴結(jié),就連跟在身后角落里默默無聞的林墨也收到了那些人以示尊敬的笑顏。 這叫林墨有些受寵若驚。 林璇見她這般窘迫,連忙近前拉起她的手,溫柔道,“四娘,你不常來這種場面,阿姊帶你進去吧?!?/br> 林璇一如往常的笑容讓林墨有些排斥,她正要縮回手,卻聽林璇小聲在她耳邊道,“你我都姓林,不必這般劍拔弩張,我們在外面做什么都是為了阿耶的臉面,阿耶有了臉面,回去便會待你好些,可對?” 林墨驚愕住了,沒想到林璇在宮里待了才幾日,氣質(zhì)和口吻與從前完全不同了,她默默地看著她,最終羞怯怯地點了點頭。 正如林璇所言,她將林墨帶到了花廳,還極為細(xì)致地幫她引薦一些貴女,這讓她更覺得奇怪。 于是她暗自問蕭青煙,“阿因,三娘這是要作甚?” 蕭青煙滿是深意地看著忙前忙后又大方得體的林璇,微微點了點頭,“想來她已經(jīng)懂得如何做一個貴女了。” 林墨沒懂,還想問,卻被林璇拉至一位身著火紅色齊胸襦裙的貴女面前,“曉慧!” 高曉慧別過臉,面上的那片紗巾將她的臉遮了起來,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 “曉慧,這炎炎夏日,戴著面巾作甚?”林璇指著她的紗巾,滿是無辜與關(guān)切。 高曉慧見面前兩人,一個光鮮亮麗大方得體,一個雖羞羞怯怯但卻越長越美,又想起自己還未治好的臉,怒意更甚。 林璇本要再近前,高曉慧卻后退幾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如今林府風(fēng)頭正盛,兄長交代了,絕對不能與林府的人起沖突,這不禁是為了阿耶的體面,更關(guān)切護國公府能否在東京城立足。 可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若非林璇,她的臉又豈會變成這樣?這么些日子,她尋遍名醫(yī)醫(yī)治她的臉,可那些自稱名醫(yī)的騙子,竟沒有一個有真本事! “高娘子?”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高曉慧一愣,轉(zhuǎn)過身去,卻見一個身著緋色襦裙的小娘子正一步一步往她走來。 高曉慧冷笑一聲,“怎么?如今就連一個庶女也敢直視護國公嫡女嗎?” ※※※※※※※※※※※※※※※※※※※※ 果然直覺沒錯,的確是要搞事情。